雲黎安臉色微白,卻硬着頭皮道:“是。”
“呵!”
君九淵冷笑出聲,而旁邊的雲夙音也是同時笑出聲來。
早就知道雲家人無恥,可這雲黎安的臉可比城牆還厚,他哪來的臉敢當着她說她已經跟二皇子定了親,當她是死人?
雲夙音滿眼譏諷的看着雲黎安說道:“我怎麼不知道我自己定親了?”
“你這段時間都在你外祖家中,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雲黎安厚着臉皮滿臉慈愛,“二皇子誠意求娶,我跟你祖母都覺得這樁婚事極好,就先替你答應了下來。”
雲夙音嗤笑出聲:“父親可真是疼我,明知道二皇子好男色,與男人廝混於人前,卻還瞞着我替我定下這麼一樁好親事。”
那重重一咬的“好”字,嘲諷至極。
雲黎安辯解:“你別胡說,那些只是謠傳罷了,二皇子身份貴重,怎麼可能會做那等事情。”
“所有人都親眼看到他被男人壓着,還是謠傳?”
慕容顯臉都青了。
雲黎安噎住,強辯道:“那是被人陷害……”
雲夙音冷聲打斷:“父親倒是對二皇子的事情清楚的很,只我記得你不是跟四皇子相熟嗎,與他翁婿和諧關係極好,什麼時候又跟二皇子走的這般近了?”
雲夙音的話讓得雲黎安臉色一變,而那邊席間一直冷眼旁觀的慕容崢也是冷笑了一聲。
他就說當初大婚那日,雲黎安做事怎麼會那麼不着調,甚至連他府裏的人都能被收買。
感情他早就腳踏兩隻船,一邊跟他示好將雲姝月嫁給他,另外一邊又投向了老二,還幫着他來害他。
慕容崢氣狠了,咬着牙看着雲黎安時,只恨不得能撕了他。
難怪慕容顯出事之後,就覺得是他所害。
怕是他自己做賊心虛,所以一被人陷害就條件反射就想到了他頭上來。
不得不說慕容崢腦洞開的極大,而且過程雖然想的曲折了一些,結果倒是有五、六成是真的,而慕容顯也早就認定了慕容崢知道他做了什麼,對着慕容崢冷笑時毫不示弱也是冷眼以對。
雲夙音挑撥了一句後,就繼續開口,“雲侯爺這朝三暮四的本事,我實在是佩服,只可惜雲侯爺就算跟二皇子交好,可這婚事怕是你說了不算的。”
雲黎安沉聲道:“阿音,我是你父親……”
“我可沒有拿着我待價而沽,去換取自己榮華富貴的父親。”
雲夙音伸手在袖中取出一張紙來,展開後對着雲黎安說道,
“雲侯爺要是長了腦子,就該還記得你娶回去的繼妻繼女是如何謀害於我。”
“你們爲求我救你那繼女,保住你們雲家榮華,你母親雲老夫人又對我心有愧疚,早就寫下放親書放我歸於林家,且自願歸還我母親嫁妝。”
“從今往後我爲林氏女兒,與你雲家再無牽連,雲家也絕不滋擾。”
她抖了抖手中的紙張,
餘氏早就已經忍耐不住,此時聞言豁然起身:“雲黎安,你先前害阿音名節不成,想要將她送去四皇子府做妾,如今還想來害阿音將她嫁給好男色之人。”
“阿音的婚事是我林家的事情,我父親未曾開口,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雲黎安滿臉不敢置信:“不可能,你祖母怎麼會寫這種東西……”
雲夙音冷笑:“雲侯爺還想裝傻,你母親的字你該認得吧?”
“這上面是雲老夫人親筆所寫,還有她私印手印,安國公夫人和安國公府一衆下人皆可作證,雲侯爺要是不信,大可將雲老夫人請來跟我對峙。”
“我倒是要問問,你們雲家到底哪來這麼厚的臉皮!”
雲黎安睜大了眼,他當然認得他母親的字跡,而且經雲夙音這麼一提。
他也隱約想起來那天雲老夫人去癡纏安國公府,後來將嫁妝給雲夙音的時候,她的確是提起過爲了讓雲夙音去救雲姝月,她給雲夙音寫了一張什麼。
只是那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被擡走的那些林氏的嫁妝,想的是他們雲家的富貴沒了,操心雲姝月活過來後怎麼修復跟四皇子府的關係,哪會仔細去聽雲老夫人說些什麼。
雲黎安嘴脣顫抖,強辯道:“你祖母年紀大了,這種東西怎麼能作數,況且那一日是你拿月兒性命相逼……”
“年紀有多大,比老身還大嗎,大到老眼昏花寫了什麼都不知道?”
安國公夫人就在席間,之前一直沒開口。
此時見雲黎安厚顏無恥,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想狡辯,她猛的起身就冷然開口,
“雲侯爺說話還是慎重些好,雲老夫人誥命在身,所寫的每一個字,無論私印手印都是能送交官府的。”
“當日老身就在一旁,親耳聽到你母親承認對阿音有愧,也承認王氏和四皇子側妃曾經謀害阿音性命的事情。”
“你母親答應將林氏嫁妝歸還,且親筆寫下放阿音和她弟弟返回林家的字據,甚至還說出你雲家有其他嫡子嫡女的話來,如今又想反悔,老身可不答應!”
被雲夙音救過的安王府世子也是突然開口:
“既有字據,就是有憑可依,雲老夫人親自所寫下的東西,由不得雲侯爺不認,且我也聽說過雲家將嫁妝歸還林氏的事情,難道雲侯爺想要反口抵賴?”
旁邊也有人附和,
“雲侯爺,你可是堂堂侯爵,難道連你母親所寫的東西都不敢承認?”
“我記得那王氏還在刑部關着吧,雲侯爺就想狡賴了?”
“雲老夫人可不是什麼年事已高的人,我聽說前些日子她還日日守在安國公府門前,那精神頭好的比我一個三十歲的人還好,雲侯爺該不會現在來說你母親老眼昏花,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東西?”
雲夙音這段時間在京中救過不少人,而所救之人無一不是身份極高的。
此時衆人開口時,對着雲黎安懟的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