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夙音一把按着雲錦元的腦袋,將人推了回去,然後才拉着馮官官和姜芷走到一旁,壓低了聲音:“我沒哭。”
“可是……”
她們分明聽到她哭了。
雲夙音見兩人一臉茫然,這纔想起古代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啓蒙教育,女兒家在嫁人之前更不會有人教她們男女之間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懂這些。
她拉着兩人湊到耳邊嘀咕了幾句,又跟他們說了一些男女情事的事情。
馮官官忍不住瞪大了眼,耳朵染上了紅霞,而姜芷更是臉上爆紅,滿是驚愕的看着雲夙音時,羞得險些跳起來。
“你……你們……”姜芷聲音都顫了。
見她和馮官官羞得恨不得能找個地洞鑽進去,雲夙音反倒是沒那麼不好意思了,畢竟論起臉皮厚度,還沒幾個人能比得過她,她拉着兩人笑眯眯的說道:
“你倆也別這幅樣子,等你們嫁人了就知道的,這事也挺有意思,特別是跟心愛的人一起,巫山雲雨,情意相通……唔唔……”
姜芷一把捂住雲夙音的嘴,臉皮燙的厲害:“你別說了!”
要是早知道是這個,她打死都不會讓馮官官去問的。
雲夙音見狀忍不住笑出聲,將姜芷的手拉了下來取笑道:“你臉皮這麼薄,嫁人以後怎麼辦呀?”
“你還說!”姜芷瞪她,“再說我走了!”
雲夙音連忙拉着人告饒:“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這不是你倆先好奇的嘛……”
被捏了指尖一下,見兩人臉紅的跟番茄似的,她也不敢逗弄的太過,畢竟不是現代那些早早就接觸男女兩性的孩子,怕真羞到了她們,她才轉了話題,
“不跟你倆鬧了,趕緊走吧,咱們還要去釣魚呢。”
馮官官和姜芷這才覺得渾身熱意散了一些,只姜芷卻依舊忍不住紅着臉想着,原來男女成婚之後也並不全是相敬如賓,溫柔以待,還會有牀笫之歡。
等她和顧二公子成婚以後,是不是也……
只想一想,她就覺得臉頰發燙,連忙將腦子裏那些胡思亂想甩掉,朝着自己低啐了一聲:姜芷,你可是大家閨秀,瞎想什麼東西呢!
……
“七表哥,姐姐她們在說什麼呢?”雲錦元被推到一旁後,見雲夙音跟馮官官她們嘀嘀咕咕,一會兒又臉紅笑鬧,忍不住朝着林鉞問道。
林鉞翻了翻眼皮:“我哪兒知道,你很好奇?”
雲錦元點點頭。
“那你去問問?”林鉞攛掇。
雲錦元瞬間搖頭,他又不傻,哪敢去問,萬一被姐姐揍一頓怎麼辦?“表哥你去問。”
林鉞白他一眼:“我又不蠢。”
……
釣魚的湖就在獵場邊緣,周圍全是青山綠樹,等到了附近之後,雲夙音等人就各自做了魚竿取了魚餌開始釣魚。
雲夙音和君九淵都是沉得住氣的,姜芷也能安安靜靜的等着。
倒是林鉞和馮官官,蹲在岸邊釣了一會兒之後,一直不見魚兒上鉤,兩人索性就脫了鞋襪,直接去了旁邊的淺水灘裏捉魚去了。
雲夙音和君九淵靠在一起低聲說着話。
姜芷則是專注着盯着湖面,有些走神。
等林鉞他們抓着兩條魚渾身溼淋淋的過來時,澄兒手腳利落的點了火堆,而幾人烤着火時,阿蘿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四下看了一眼,開口道:“冬綏呢?”
在場幾人都是一愣,姜芷連忙低聲道:“她剛纔說想去小解,我說陪着她去,她不讓,我想着就在旁邊,怎麼還沒回來?”
雲夙音頓時皺眉:“去了多久了?”
“有一小會兒了。”
雲夙音問了方向,阿蘿就連忙起身去找,只過了小片刻就聽到那邊傳來“鏘”的一聲,阿蘿低喝了一句“什麼人”,雲夙音猛的起身:“有外人!”
“萬鈞!”
君九淵聲音剛落,萬鈞和影子就幾乎同時朝着那邊疾馳過去。
“表哥,你守在這裏!”
雲夙音讓林鉞看着馮官官她們,自己也閃身朝着那邊而去,剛到時就見到阿蘿跟人纏鬥在一起,遠處一道黑影已經快速疾馳而去,而冬綏則是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影子朝着遠處追去,萬鈞則是跟阿蘿一起動手,逼得那人節節敗退。
眼看着人越來越多,那人轉身想逃,雲夙音手腕一轉,兩枚金針就疾射而出。
“啊!”
金針沒入體內,那原本騰身而起的黑衣人內力一泄,“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只可惜萬鈞纔剛上前抓着人,那人就臉色一厲猛的一咬牙根,黑血噴濺而出時,整個人直挺挺的就朝着地上倒了下去,卻是服毒自盡了。
萬鈞皺眉扯掉了那人的面巾,看着那已經烏青的嘴脣和全然陌生的臉,伸手在他頸動脈上探了片刻,才扭頭對着雲夙音道:“王妃,人已經斷氣了,這般手段不像是尋常刺客。”
只有死士纔會如這般,行動失敗絕不落活口。
阿蘿已經跑到了冬綏身邊,將人扶起來後低叫了兩聲,冬綏卻全無動靜。
雲夙音走過去看了兩眼,才沉聲道:“她中了藥,先把人帶回去。”
阿蘿連忙將人抱了起來,而萬鈞則是拖着那死士的屍體、
等回到了那湖泊旁邊,林鉞他們瞧見躺在地上的人時,都是嚇了一跳。
林鉞臉色極爲難看:“這獵場怎麼會有死士?難道是來對付王爺的?”
“應該不是。”
阿蘿說道,“這些人要是來對付王爺的,他們不可能朝着冬綏下手打草驚蛇。”
“而且奴婢剛纔過去的時候,他們也沒打算在過來,反而扛着冬綏想走,那樣子不像是衝着王爺和王妃來的,倒好像是來找冬綏的。”
雲夙音眉心緊蹙。
冬綏的身份清清楚楚,不過是雲家村那邊普普通通的村民,除了過往格外悲慘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隱祕,她有什麼值得讓人動用死士來劫她的?
那邊影子也回來了,沉聲道:“王爺,屬下無能,人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