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夙音暴起的太過突然,本該力竭之人,卻忽然間有如神助,而且像是陡然間增長了內力一般,比之頂尖高手還要更加煞氣凜然。
手中短劍寒光閃爍,周圍人便不斷倒下,而她不時冒出來的毒粉、毒液,更是讓得那些人幾乎無法近身。
眼看着她直衝剡王而來,阿莫厲喝一聲,讓人護着剡王退走,自己就直接衝了上去,手中彎刀朝着雲夙音要害斬去,兩人交纏在一起。
阿莫大開大合,招招狠厲,而云夙音卻身形靈活,絲毫不與他硬抗,反而整個人猶如靈蛇,腳下踩着十分奇怪的步子,遊走反轉之間。
那手中尖銳如致命之物,每一下都朝着要害之處。
“好詭異的身法。”
阿莫眼中滿是驚駭,閃身躲過突如其來的攻擊之後,整個人後退了半步,而那邊雲夙音卻像是抓住了機會,腳下一蹬地面,就作勢朝着剡王撲去。
“王爺!”
阿莫大驚,連忙追了上去,揮刀朝着她後肩砍去。
兩人靠近之時,眼見着那彎刀刀鋒近在咫尺。
雲夙音卻突然以極爲詭異的角度,折腰轉過身來,絲毫不曾閃避迎面而來的彎刀,反倒用自己肩頭硬捱了一刀後,趁着阿莫手中一頓之時。
左手指縫間細長寒光,揮手就一掌拍進了阿莫胸前。
在他喫痛之時,絲毫不顧肩頭血流如注。
劍花一挽,狠手一劃,就直接在阿莫腹部劃出一道極深傷痕。
“唔!”
兩人同時悶哼了一聲,卻各自擡腳,狠狠撞上之後,同時急退。
阿莫“砰”的一聲撞在身後樹上,眼前一黑,踉蹌着疼的險些暈過去,而云夙音則是慘白着臉,借力騰身而起。
整個人如風一樣,起落間就到了剡王身前,手中短劍刺進他身旁那人背心之中,將人“砰”的一聲釘在了樹幹之上,這才一把抓着剡王脖子,僅剩的金針刷的刺進一半在他頸間。
剡王疼的慘叫出聲,而云夙音揚聲喝道:“住手,誰敢再動手,我要了剡王的命!”
誰也沒想到,敵寡我衆的情況下,雲夙音居然能拿了剡王,更沒想到她能傷了阿莫,將剡王抓住。
“王爺!”
周圍那些死士都是遲疑,就連南越那幾個官員也是面露驚然。
雲夙音手中金針又刺入幾分。
“啊——”
剡王疼的嘶聲尖叫,那本來絕美的臉上扭曲至極,滿是猙獰青筋。
雲夙音身上全是鮮血,面無表情的看着想要衝上來的阿莫:“讓他們住手,否則我要了你家王爺的命。”
阿莫捂着腹部時,手裏全是血,心口那針更是刺進要害,讓他眼前一陣陣的犯暈,他強撐着樹幹站着,朝外嘶聲道:“住手,都住手!”
等那些人停下來時,就團團將雲夙音圍住。
“雲夙音,放了我家王爺。”
“你當我蠢?”
雲夙音冷笑,“讓開!”
她體內熱力散去之後,此時一陣陣的寒意上涌,四肢八骸都好像要被凍住似的,骨頭都疼的發顫,可她面上卻絲毫不露分毫,只抓着剡王就朝前走。
“想要我的命?”
雲夙音一把捏住剡王肩膀,就聽到一聲脆響之後,他肩頭軟了下來,而剡王嘴裏慘叫愈烈,而她再捏碎了剡王手腕,讓他半條胳膊都徹底廢了。
這才抓着剡王的脖子冷笑,“你們再敢上前,下次我折斷的就是他的脖子!”
雲夙音下手太狠,向來注重形象的剡王早就疼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而她拿着一粒藥丸趁他慘叫時塞進他嘴裏,在他喉間一捏,強逼着他吞下之後,才道,
“你們要是不在意他死活,大可圍上來,我保證我之後,他不出一個時辰就來地下找我!”
南越的人都是知道雲夙音的毒有多厲害,之前剡王就差點折在她手上,這次若非她渾身是毒,那藥粉、毒藥更是不要錢的撒,他們那至於拿不下君九淵他們。
所有人束手無策,只能眼看着雲夙音抓着剡王回了君九淵幾人身邊。
“阿音!”
“王妃!”
所有人圍攏上前,君九淵剛靠近雲夙音時,就見她腳下一軟,剡王被萬鈞拿住之後,雲夙音臉上血色就徹底消散了個乾淨,身形一軟,被君九淵一把攬住。
“阿音!”
人入懷中,才發現她渾身都在發抖,身上更是冷的嚇人。
雲夙音顫聲道:“快走,我……忍不住了……”
那藥能激發潛能,讓人進入短暫爆發期,可是副作用卻是極大,而且她沒想到吃了之後,居然跟血脈相沖,此時她身體表層冷的嚇人,可體內卻是炙熱翻涌。
君九淵臉色一變,直接將雲夙音抱了起來,厲聲道:“走!”
抓着剡王進了馬車,其他人也都紛紛跟上,南越的人眼看着那三輛馬車被攝政王府僅剩不多的暗衛圍着,朝着官道疾馳,頓時有人急聲道:
“不能放他們走……”
“誰敢動手?”
阿莫腰間隨意被脫下的褂子綁着,而他哪怕重傷,也依舊滿是兇色,“王爺還在他們手裏,誰敢動手,就是送王爺去死。”他說話時死死看着身前之人,彷彿誰敢開口說去追擊,就要了他的命。
南越有人忍不住道:“可是那是君九淵,他一旦逃脫,王爺在他手中也難以活……啊!”
話沒說話,就被阿莫一刀劃破了喉嚨。
那人捂着脖子,瞪大了眼倒在地上。
阿莫寒聲道:“王爺的命比任何都重要,誰敢亂來,殺無赦!”
所有人噤若寒蟬。
……
君九淵抱着雲夙音獨乘一輛馬車,馬車飛馳之時,雲夙音已經開始簌簌發抖,意識不清。
她身上寒氣越來越重,臉上浮出一層薄霜,而眼睫、頭髮之上都已經染了霜白,哪怕被君九淵用力抱着,也像是絲毫感覺不到半點暖意,不斷的發抖。
“阿音…”
君九淵眼中赤紅,見她嘴脣泛青,氣息更是漸弱。
下意識就想要動用內力救人,可尚沒動作就被冰冷至極的手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