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之前跟君九淵他們一起離京,後來假裝是押送剡王一行,走陸路前往南越的隊伍,離京不過五、六天時間,就已經遇到了好幾撥殺手。
雲夙音變成兔子之後,喫喫喝喝睡睡,要不然就是趴在君九淵懷裏,看着他釣魚。
這天兩人和林京燁一起在船頭釣魚時,就有飛鴿傳書過來。
那鴿子落在林京燁腿上,林京燁取下綁在鴿子腿上的竹筒,將裏面的信紙取出來後,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出聲:“你兩這命當真是值錢,這才幾天呢,就又來了一撥人。”
雲夙音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聞言懶洋洋的問道:“又是慶雲帝的人?”
“應該是。”
林京燁當時也派了人跟着那隊伍一起,主要爲着迷惑外人,他將那信紙遞給了君九淵後說道:“之前還是派人在半路截殺,這次倒是好,直接又是下毒又是火燒酒樓,險些將你們的人困死在城裏。”
“他還想着將那些人僞裝成南越的人,只可惜南越的人壓根兒就還沒到獻城,而且也幹不出來留剡王活口的事。”
他說完掃了君九淵一眼,
“這慶雲帝當真是恨你入骨,抓着機會就想置你於死地。”
君九淵垂眸看了那信紙上所說,冷笑了一聲:“大抵是上次在本王面前丟了臉,也就只能搞這些鬼鬼祟祟的手段,來替他自己找面子。”
他是當真瞧不上慶雲帝這人。
倒也不是說他沒能力,慶雲帝於朝政之事上算得上清明,也能勉強說他是個不錯的皇帝,可是在對付他的事情上卻太過優柔寡斷。
如果君九淵是他,要麼不動手,多隱忍着讓人放鬆戒備再徐徐圖之,要不然動手就得用盡全力將他按死,哪怕事後留下一些爛攤子,也好過跟鬧着玩兒似的,丟人現眼!
見君九淵將那信對於一旁,林京燁說道:“這次的事情鬧的太大,那酒樓被燒之後,還驚動了當地官府,你和阿音沒在前往南越的使臣隊伍裏的事情,估計也瞞不住人了。”
“瞞不住就瞞不住吧。”
君九淵淡聲道,“本王只是不想節外生枝,且已經離京這麼多天,這茫茫江面之上,除非你這邊出了什麼問題,否則慶雲帝就算反應過來也礙不着我們。”
林京燁好笑的睨他,他哪能聽不出來君九淵這話是在懟他?
“我這邊能出什麼問題,我可不像是王爺,是人人想得的香餑餑。”
君九淵淡聲道:“把你寧氏商行東家的身份放出去,你肯定比本王招人喜歡。”
林京燁翻了翻眼皮,他可不想要這種喜歡。
雲夙音趴在君九淵膝上,昏昏欲睡的聽着兩個男人你來我往,半晌打了個哈欠時,突然瞧見魚線朝下沉了下去,浮漂也被拉進了水裏。
她連忙伸着爪爪拍了君九淵一下:“有魚!”
君九淵手中用力一拉,就見一條魚劃過水面被拉了起來,“啪”的一聲落在旁邊的船板之上。
雲夙音探頭看了眼說道:“好多魚啊,小舅,你帶來的廚子會做魚嗎?”
林京燁好笑:“怎麼了?”
“我想喫全魚宴。”
雲夙音蜷成一小團時,眼巴巴的望着木桶嚥了咽口水,
“清蒸魚,水煮魚,紅燒魚,糖醋魚……還有螃蟹,可以做個香辣蟹……”
想一想,就口水直流。
林京燁見她恨不得掰着爪爪細數想喫的東西,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你這點兒大,能喫得下這麼多嗎?”
雲夙音仰着腦袋抖了抖耳朵,輕哼了聲:“小舅可別小瞧我。”
口氣大破了天,可等着一桌子菜出來時,雲夙音到底沒喫下多少。
林京燁帶來的廚子手藝極好,愣是將他們釣上來的魚和螃蟹做出了十幾樣菜色,每樣都色香味俱全不說,絲毫吃不出半點魚腥,其中那道蟠龍魚燴更是鮮的能讓人將舌頭都恨不得嚥下去。
雲夙音被君九淵投喂,吃了足足兩小碗,其他菜色不過嚐了個味道,就撐的肚皮渾圓,而君九淵向來極爲挑食之人,對着這一大桌子“全魚宴”也吃了不少。
等飯後,君九淵靠在躺椅之上,而云夙音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君九淵懷中,任他替她揉着圓滾滾的肚子,而她則是舒服的哼唧出聲。
林京燁看的直笑:“下次少喫點兒,免得成了第一隻喫多了東西撐死的兔子。”
“呸。”
雲夙音哪怕變了兔子,也能瞧見她彷彿翻了個白眼。
她側了側身子,爪爪抱着君九淵的胳膊,將他手壓在了肚子下面,難受的哼唧了一聲後,男人就繼續替她輕揉了起來,雲夙音聲音軟糯,
“小舅,回頭把你家廚子借給我吧?”
林京燁笑她:“你這是連喫帶拿,連廚子都惦記?”
雲夙音哼了哼:“那你給不給?”
林京燁趁着君九淵沒注意時,伸手揉了她腦袋一把:“你都要了,我哪能不給,要是不給你,回頭你外公知道了不得錘我?等從南越回來之後,我就讓人去攝政王府。”
雲夙音聞言也沒多計較他
ua自己的爪子,笑眯眯的說道:“小舅最好了。”
……
三月的天時不時下一場大雨,江水正滿,船隻行進速度也快,再加之雲夙音等人一路上都未曾靠岸停歇,幾乎只用了小半個月時間,就已經到了南越境內邊城。
通關文牒用的是林京燁一早準備好的,用的是他自己跟商行的身份,幾人只在邊城停歇了一日,就繼續前行。
又走了近十天,商船到了南越皇城最近的碼頭。
船隻開始靠岸,等船停穩之時,林京燁領着君九淵二人剛出船艙,尚且還沒下船,就聽到人羣那邊傳來騷動聲音,不過片刻就有一羣穿着輕甲的南越禁軍朝着這邊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