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他敢。”
雲夙音揚脣冷嗤了聲,她身邊就帶着澄兒和阿蘿,阿蘿不用操心,那就是頭小狼崽子,誰要是敢朝着她下手,恐怕就得先被她咬斷了喉嚨。
至於澄兒,幾乎日日都在她身邊跟着,而且那丫頭如今也機靈的很,也不是那麼容易輕易對付的。
雲夙音微歪着頭道:“說起來咱們這次沒把冬綏帶來,不過卻有個清姬,讓她冒充冒充冬綏倒是正好了。”
清姬本是剡王派去大晉的探子,最初被君九淵抓住之後,用來拔除了南越放在大晉京城的那些探子和暗樁,後來就一直留在攝政王府的地牢裏。
這次來南越時,她變成了兔子不能露於人前,總得有個人冒充她的身份以防萬一,再加上清姬對於南越的熟悉,他們就索性廢物利用,將人帶來。
之前清姬一直冒充她的身份,在杏林居里“養傷”,閉門不出。
無人見過清姬的容貌,外界也沒人知道還有這麼個人。
回頭只要杏林居的人“不小心”露點兒口風出去,說君九淵他們藏了這麼一個女人在杏林居里,再加上剡王的“口供”,奉山十足十的會將她當成了擁有玉玦的“巫族密鑰”。
清姬擅長僞裝,年少時就去了大晉,認識她的人也不多,到時候蒙個面紗或者戴個斗笠,冒充一下冬綏倒也不是不可以,正好能滿足了奉山打探的慾望。
林京燁聞言就知道雲夙音在打什麼鬼主意,忍不住低笑出聲:“你這是準備拿着她冒充冬綏釣魚呢?”
“那也得魚兒肯上鉤纔行,他要是自己沒鬼,就算扔再多魚餌也沒用,不是嗎?”
雲夙音說的理直氣壯,至於奉山要是真是上鉤了,將清姬當成是“巫族密鑰”動了什麼手腳,那也是他自己起了壞心思在前,有什麼後果跟她有什麼關係?
沒見現代時還有釣魚執法呢!
赫連如月聽懂了雲夙音的意思之後,忍不住笑出聲:“那要是奉山長老回頭知道他找錯了人,會不會被氣死?”
雲夙音扯扯嘴角,氣死就氣死,反正她又不氣。
君九淵倒是覺得雲夙音這辦法不錯,與其讓奉山將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甚至對雲夙音打什麼主意,倒不如讓清姬冒充了冬綏去引走他的注意力。
那天確認密鑰時,只有赫連霆跟赫連如月在場。
只要跟赫連霆對對口供,這事兒倒是可行。
“赫連公主,你讓人跟赫連少君說一聲,別叫他那裏說漏了嘴。”
赫連如月覺得有趣,而且她也很是討厭奉山長老,能見他喫癟犯錯最是高興不過,她笑眯眯的說道:“王爺放心,我讓粉黛去找哥哥,保證不讓他亂說。”
……
國宴之後,就正式進入了談判的環節。
剡王所犯的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要是晉朝願意高拿輕放也就算了,偏偏君九淵咬死了不放,直接將他的事情上升到了兩國邦交。
南越這邊處處掣肘,險些被大晉談判的朝臣給啃下一塊肉來。
三天後,大晉隨行負責談判的官員夏桁來報時,臉上滿是喜色。
“南越已經答應,就剡王擅自動兵截殺王爺一事做出賠償,相應的東西全部都寫在了冊子上,王爺請過目。”
君九淵拿着那冊子翻看着,剛一打開,還沒來得及去看後面的那些明細,就先被打頭的那一句小字吸引,他有些驚訝的挑挑眉:“你們居然真把慶陵要了過來?”
慶陵是南越和大晉交界處的一處三不管地帶,雖然並非是城池,卻也是一大片極爲廣袤的平原之地,這裏晉朝和南越之人混居,官府秩序紊亂。
晉朝和南越各有兵力駐紮在慶陵兩側,中間一道河灘便是兩國交接之地,而兩邊的人時常都會生出摩擦,哪怕南越和大晉和談多年,慶陵也依舊戰亂不斷。
君九淵早些年就想將慶陵收回來,只是後來毒發之後,雙腿沒了行走之力,且又有慶雲帝拖後腿,他也就懶得理會,這次來南越時。
他曾跟雲夙音開玩笑,說是要讓南越以兩座邊城來抵,卻沒想到這些平時看着文質彬彬的言官,居然還真把慶陵給“搶”了回來。
雖不是邊城,可這麼大一塊土地,足夠大晉修建關隘城池了。
夏桁說道:“王爺來時就有吩咐,我等自然是要竭力以赴。”
他說着說着,臉上忍不住露出遺憾之色來,
“只可惜沒將江城也一起要過來,南越的人實在是小氣,咬死了不肯答應,微臣瞧着再逼下去他們指不定要翻臉,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了慶陵。”
君九淵聽着夏桁滿是遺憾的話,見他臉上有些失落的模樣,忍不住失笑:
“你們能把慶陵要過來已經不錯了,那江城外就是青山關,是南越最重要的關隘之一,更是南越的門戶之地。”
“他們要真的答應把江城給了你,本王還擔心他們從中搗鬼呢。”
他曾領兵打過南越,自然對南越的城池地形極爲熟悉,更明白江城對於整個南越的重要性。
當初說是要討要兩座邊城做賠償,那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一國之地,哪有可能輕易割捨城池,顯帝就算是再蠢也不可能輕易答應割城讓地。
如今能將慶陵要過來已經是意外驚喜了。
君九淵翻了翻那冊子後面寫着的東西,瞧着上面的金銀車馬數量,眼底泛着笑意:“你們這次可真是狠狠咬了南越一口,顯帝沒被你們氣得吐血?”
夏桁聞言得意笑道:“吐血倒是沒吐血,就是聽說被氣暈了一回,現在還在寢宮裏養着呢。”
“這麼厲害?”
雲夙音滿是好奇的探出頭去看君九淵手裏的冊子。
等看完後她忍不住“嘖”了一聲,難怪能把顯帝氣暈了,這麼多東西,怕是直接將半個南越國庫都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