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應該正值秋獵,他們都在郊外常山,不在京城了,你們行動起來不是更方便嗎”江鈴背部緊緊靠着車廂壁,防止火堆旁的兩個人聽見,聲音依舊放的很輕。
蟬衣輕輕笑了一聲,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掐住了江鈴的脖子。
江鈴翻着白眼用手去摳蟬衣的手,發現摳不動,放下手裝死。
蟬衣掐了一會,覺得自己也不可能殺了江鈴,畢竟她還沒正經的殺過人呢,尤其是無辜的人。
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你知道的太多了。”
“咳咳...”江鈴摸着脖子咳了兩聲,但因爲刺痛又馬上把手放了下來,乾咳。
“我,”嗓子又疼又癢,江鈴努力忍着刺痛清着嗓子,“咳咳,我只是知道我該知道的,不該我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再說了,我知道不代表別人會知道,我不跟他們說的。”
“我只是好奇,知道這麼多,你到底是誰”蟬衣只是冷靜問道。
“沒有啊,我知道不多啊,不該我知道的,我就不知道。”江鈴再次強調道,又稍微往外挪了一個臀部的位置,“我只是從你們今天的行爲上猜出了你們應該是做了某件違法犯罪的事...”
“但是我並不知道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不知道我們做了什麼,你怎麼會提到姬煅和二皇子,不會放過我們”蟬衣打斷江鈴問道。
“因爲京城人都知道,姬煅公子和二皇子是京城最聰明的兩個人,你們在京城做壞事,就等於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搞事,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們”
“今天可能事情沒有鬧大,所以姬煅公子和二皇子還不知道這件事,一旦明天天一亮,他們知道了...你覺得你能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爲了不墮他們的名聲他們也得奔襲八百里把你們逮回去。”更何況你還是姬煅的老婆。
“不如聽我的,暫且回京,再等一個月,姬煅公子和二皇子一定會參加秋獵,到時候京城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可不是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嗎”
江鈴使勁勸說,至於到底一個月之後蟬衣和斑蜇能不能想怎樣就怎樣,那誰知道呢,到時候再說吧。
蟬衣沒有做聲,沒有動靜,黑暗中江鈴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只能努力張着自己的耳朵,聽一聽。
車廂內外,一片寂靜。
“你真的不知道我們做了什麼又爲什麼要出京城”蟬衣突然出聲問道。
“我又不是神仙,咱們不是下午才碰見的嗎”江鈴努力撇清自己,“我怎麼能未卜先知。”
雖然不是神仙,好像還真的能未卜先知,對某一部分的事情來說,江鈴聲音越來越小,還好蟬衣的聽力很好,還是聽清楚了。
江鈴咽咽口水,“我也不是要你相信我什麼的,咱們萍水相逢,只是給你們提個建議,你們可以參考一下。”
很怕他一個激動就拔刀出鞘了。
江鈴說完就不做聲了,縮在角落裏坐着。
“但是我等不了一個月了。。。”蟬衣喃喃道。
所以是蟬衣把行動時間提前了
“你想想你師弟,如果被抓住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你師弟也難逃其咎。”江鈴道。
蟬衣依舊沉默着。
“最重要的是,你們真的一定逃不掉的,”江鈴艱難的放重了語氣強調道,“不要抱僥倖心理,想想二皇子和姬煅,他們正在睡覺,但是明天一早就會帶人來抓你們了。”
“如果我們現在回去他們就不會抓我們了”蟬衣反問。
“也不一定,我們經常說燈下黑,什麼意思呢,就是說如果你要找一件東西,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反而找不到,非常容易忽略,所以他們如果要找你們,你們躲在哪裏最安全,當然是京城。”
“更何況,如果你們的事情根本沒有鬧大呢,如果你們挾持了我們,明天我們自己回去了,這件事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對不對,不給他鬧大的機會。”
“反之,如果明天我們回不去,這個事情可就大條了,不只是你們之前在京城做的壞事那麼簡單了,外面那個,薑茶,你知道他爹是誰嗎身居六部要職的朝廷官員,每天都要上朝面見皇上的,他親兒子不見了,你說他能等閒視之”
“所以你們現在基本已經沒有選擇了,想要全身而退只有按我說的做,首先,放了我們,當然我們回去後會守口如瓶,保證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今天的事。”
“其次,你們回京城把你們今天做的事抹去一切痕跡,拿了東西還回去,殺了人藏起來,總之,讓京城的人、物、事回到今天之前的狀態,讓人抓不到你們的把柄。”
把賬冊還回去,你還是回到姬煅的後院,斑蜇依舊藏在暗處。
“過不了一個月一年一度的秋獵就要開始了,皇上帶着大臣、還有他們的兒子、女兒,以及調走相當一部分的官兵,畢竟保護皇上比較重要。”
“京城守衛空虛,而最重要的,是我之前說的,二皇子和姬煅,不在城中,”江鈴一口氣說了下去,儘管嗓子乾啞疼痛,但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忍一時之痛,纔有可能活命。
“要知道,他們倆的武力值和腦力值在京城幾乎無人能與之匹敵,待他們一走,到時候你們再完成你們今天做的事情,只需稍稍故佈疑陣,想必京城留下的那些人,是不可能抓住你們的。”
纔怪。
畫像都搞到手了,怎麼可能抓不到。
但是不重要,這些細節現在不重要,江鈴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跑了,而是要拖延時間,拖延到讓端木原有機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