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皇家書院讀書就給他買名額,說不想住書院就給他買宅子,都是十四五歲的孩子,怎麼他就那麼優秀。
兼姜白朮容貌俊秀、平時出手大方,所以同窗們都很喜歡和姜白朮來往。
姜白朮的宅子就住了他一個人,兼幾個打掃、做飯的僕人,親爹幾個月纔來一趟。
於是姜白朮的宅子成了同窗生不約而同聚會的地方,大家都喜歡來姜白朮的宅子。
沒有長輩束縛,僕人幹完活也都呆在自己的屋子不出來,當然這是姜遠聲的要求。
別提多自在了,比酒樓都舒服。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不是姜白朮要求來皇家書院讀書的,也不是姜白朮要求在書院附近買宅子的。
這都是姜遠聲做的決定。
姜遠聲馬不停蹄的來到了他爲姜白朮買的宅子,宅門大開,一步踏進去,左右望望,門口耳房裏空空的,沒人。
靜悄悄。
還沒下學家裏沒人但是沒人怎麼不關門呢
這個小鄧不行,趕明兒得敲打敲打,敢情離了老宅就敢對工作敷衍了事,對公子的安危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看門的小鄧此時真要大呼冤枉了,今日公子在後院宴客,人手不夠,才臨時把他調了過去的。
姜遠聲大步往後院走,走着走着卻聽哪裏傳來嘈雜的聲音,人聲,杯盤盞碟的聲音,還有腳步聲。
姜遠聲兀自琢磨着要不要讓姜白朮換個住的地方,又想還是見了面問問他自己的意見吧。
分神間腳步不停,一會就到了後院,耳邊愈發人聲鼎沸,像是八百隻鴨子在叫。
姜遠聲腳步頓住了,皺緊了眉頭往聲音傳來的前方打眼一望,瞬間血衝上腦門,姜遠聲面色憋的通紅,差點沒暈過去。
只見院中鋪着一塊巨大的地毯,毯上坐着十幾個少年郎,推杯換盞,或坐或躺奇形怪狀,地毯中間杯盤狼藉,一旁酒罈堆成小山。
再往邊上看,僕人陸續過來端走空盤,端來熱氣騰騰的菜餚放在毯中間,搬來一罈罈未開封的酒罈放在毯側便於他們自取。
而姜白朮,他的好兒子,正半躺在毯子一端的大抱枕上,手拿酒杯,憨笑的看着邊上一個說話的少年郎。
姜遠聲扶着院門,把一陣眩暈的感覺忍過去,睜開眼,大咳一聲。
院中瞬間安靜。
所有的人都望向遠門口,同窗生們見一箇中年男人站在那滿臉不悅,都不約而同的去看姜白朮。
卻見姜白朮酒杯掉在了毯子上,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穿上脫在一旁的鞋子,手貼在腿上,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
同窗生們不知所措的前後左右互相對視了幾眼,也都扔下酒杯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