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陳年往事了,當年……”
孫禿子剛開口說話,卻被徐半瞎給打斷了。
“你們館長是不是在這個樓上辦公?”徐半瞎焦急地問道。
“是的,怎麼啦?”我不假思索迴應道。
徐半瞎恍然大悟,加快了步伐,斬釘截鐵地說:“咱們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他的辦公室裏,抓緊時間吧。”
我有些質疑徐半瞎的推測,轉頭看了看孫禿子。
孫禿子幽幽地說:“不要看我,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只有到了以後才知道。”
聽到這話,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得跟緊徐半瞎的步伐。
我們幾人進入了辦公樓,裏面黑乎乎一片。
帶着一股子黴味的風迎面吹來,讓大家打了個寒顫。
我擡手按下走廊牆壁上的開關,頓時,頭頂亮起一排昏黃的吊燈。
可能是由於燈光昏暗的原因,把狹窄逼仄的走廊襯托得幽長而詭異。
走廊內似乎還縈繞着淡淡地霧氣,平添了幾分朦朧。
“我怎麼覺得走廊有點不對勁。”馮金牙眯着眼睛觀察走廊,身子卻不敢靠前。
“不止你一個人覺得不對勁,大家都看出來了。”我壓低聲音提醒道。
孫禿子託着羅盤在走廊內行進,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的謹慎。
相反徐半瞎則大膽很多,只見他猶入無人之境,昂首闊步朝着走廊深處走去。
“還是當心點好,這團煙霧有點不對……”我輕聲提醒道。
徐半瞎卻是冷笑一下,加快了前進步伐。
馮金牙低聲道:“嘿,看到沒,比我還楞的人出現了。”
我和馮金牙繼續前行,細碎的腳步聲在走廊內迴盪,好像不只是我們幾個人,而是有很多人。
大概走了十幾秒,徐半瞎和孫禿子同時停下了腳步。
我的心猛地提起來,打探着四周,問道:“怎麼啦?”
馮金牙猜測道:“是不是看到不乾淨的東西了?”
“哼,小把戲,這點本事也敢擋老子的路。”徐半瞎嘴角上揚,蕩起一絲不屑的笑意。
“師弟,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啊?”孫禿子似笑非笑看着徐半瞎,話語中帶着幾分挑釁。
徐半瞎淡然一笑,猛地將拂塵丟向空中,雙臂有招有勢的比劃一番,口中唸叨了幾句咒語。
我和馮金牙看得有點懵,猜測徐半瞎是在捉鬼嗎?
這麼比劃一下,髒東西就會自動消散嗎?這也太輕鬆了吧?
正當我疑惑時,只見眼前的煙霧已經消散了大半,就連頭頂的吊燈也變亮了很多。
嗖嗖……
徐半瞎揮動拂塵,接着在空中抽打幾下。
瞬間,眼前變得更加敞亮了。
馮金牙稱讚道:“嘿,就這麼簡單嗎啊?也不焚香點蠟了?也不撒狗血了?這算是技術升級吧。”
孫禿子對馮金牙的話有些不自在,隱隱覺得他是在嘲諷自己。
擡腿向前走去,超過了徐半瞎。
徐半瞎喊道:“禿子,還是我打頭陣吧,真要是遇到厲害的主兒,我也能扛一下。”
孫禿子不屑道:“不用,你來斷後就行了,我活這麼大,還真沒遇到幾次對手。”
徐半瞎聽出了孫禿子話中的玄機,無奈地搖搖頭。
我輕聲對馮金牙說道:“看到沒,同門師兄弟又掐了起來。”
“可不嘛,普通崗位有競爭,修法的道人也有競爭啊。”馮金牙攤開雙手,滿臉的無奈。
孫禿子猛地回頭,呵斥道:“你倆又嘀咕什麼呢?趕緊跟上,當心遇到無頭鬼。”
“啥玩意?無頭鬼?”馮金牙驚大了嘴巴,幾個健步竄到孫禿子身旁,戰戰兢兢打探着四周,生怕下一秒會竄出無頭鬼。
孫禿子剛纔的話不過是個玩笑,所以我依然閒庭信步走着,徐半瞎更是不慌不忙,甚至哼唱起了小曲。
“看前面黑洞洞,定叫俺殺他個片甲不留……”
我打趣道:“唱得好,這也是清穀道人教的嗎?”
“拉倒吧,我師傅可沒交過他這些,他那些淫詞豔曲不知道從哪個酒館裏學來的……”
徐半瞎回罵一句:“趕緊打住,你自己不會唱,少拿話擠兌我。”
……
徐半瞎和孫禿子你一言我一語,讓壓抑的氣氛緩和很多。
片刻後,我們來到了館長辦公室門外。
我推了幾下,結果上了鎖。
馮金牙把我拉到一旁,笑呵呵地說:“剩下的事交給我吧,讓我體驗一回踹館長房門的癮。”
“別啊,再想想其他辦法。”我拉住馮金牙,但他力道有點大,掙脫了我,擡腿對房門就是一腳。
哐當……
劇烈的撞擊聲在走廊內迴盪。
結果房門安然無恙,徐半瞎和孫禿子後退一步,擺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
孫禿子點燃一支菸默默抽着,示意馮金牙繼續踹門。
徐半瞎則梳理着拂塵的鬚子,臉上掛着難以捉摸的笑意。
馮金牙本以爲自己可以一腳將門踹開,結果卻是這個樣子,未免覺得有損顏面。
於是他運足氣力,對着房門又是一腳,震得上面的灰塵紛紛落下。
可這次依然沒有把房門打開。
馮金牙急了,繼續踹門,口中憤憤地罵道:“狗日的館長,沒想到你的門也還挺結實,老子說什麼也要踹開它,一二三……”
馮金牙口中喊着口號,恨不得將全身力氣都使上。
孫禿子吐一口煙,冷冷地問:“金牙,你是不是被這道門夾過腦袋?”
馮金牙愣住了,氣喘吁吁地問:“什麼意思?”
孫禿子撥開馮金牙,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插入旋轉,咔嚓門開了。
馮金牙又惱又羞,罵道:“禿爺,這事你辦的不厚道啊,有鑰匙怎麼不早說。”
孫禿子彈了彈菸灰,回一句:“你也沒問我啊。”
徐半瞎微微一笑,擡腿走進館長辦公室。
“嘿,你倒是不客氣,讓你進去了嗎?”孫禿子追在後面罵道。
我按下吊燈的開關,辦公室變得明亮許多。
“咱們要找的東西會在哪裏呢?”我環顧着房間裏陳設,一切沒有變化,桌椅板凳仍在原處。
孫禿子掏出羅盤繼續觀察,盯着微微跳動的指針,口中唸唸有詞。
“東西就在跟前,不要着急。”徐半瞎甩動着拂塵在房間內踱步。
“我找找館長抽屜裏有沒有要的東西。”我走向館長的辦公桌,其實我是想趁這個機會翻看一下館長的物品,以便於更全面的瞭解他。
“你找什麼呢?”孫禿子疑惑地看向我。
我一邊拉開抽屜,一邊迴應道:“找我們要的東西啊,沒事兒,你忙自己的吧。”
孫禿子冷冷地問:“你知道我們要找什麼嗎?”
這一下把我給問住了,是啊,我們要找什麼呢?
我只知道那東西一定和女屍有關係,但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馮金牙拍着大腿,一屁股蹲坐在沙發上,罵道:“奶奶滴,我這腿差點廢了,孫禿子的玩笑開大了。”
孫禿子佯裝沒有聽到罵聲,繼續託着羅盤尋找。
馮金牙聳動着鼻子,捕捉空氣中的味道,疑惑道:“什麼味呀?還挺香,有點像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莫非館長在辦公室幹了什麼刺激的事?”
我猜測道:“好像是屍油香。”
孫禿子點點頭,肯定道:“沒錯,就是屍油檀香燃燒後的味道。”
馮金牙嘀咕道:“怪嘞,館長喫飽了撐的啊,沒事在辦公室燒什麼香?”
孫禿子附和道:“是呀,所以咱們館長一定是遇到了大事,所以才燒香。”
我拉開桌上的抽屜,裏面堆積着一疊資料和照片。
拿起照片匆匆掃視一眼,結果被上面的女人給吸引住了。
馮金牙以爲我翻出了什麼寶貝,迅速也湊了過來,當看到照片後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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