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月芯芯歇斯底里,難過的樣子,月楚森心疼的厲害。
他無法不承認,月芯芯從小,就是無辜的,她被人調換了,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呀,她是把自己和柔柔當成親生父母的。
白錦瑟一看月楚森心軟了,微微搖了搖頭。
她不怪月楚森,畢竟,誰養大的孩子誰心疼,這句話不止是說說而已,如果不是因爲明白這個道理的話,她不可能之前勸墨十一三思而後行的。
月楚森或許會恨月楚林,但是,他卻無法把對女兒月芯芯的愛,頃刻間消失,或者變成怨恨和厭惡的。
白錦瑟都看出月楚森心疼了,月芯芯從小在他身邊長大,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下一秒,月芯芯突然捂着心口,臉色猛地一邊:“爸……好疼!”
她說着,突然“碰”的一聲,直接跪倒在地上,下一秒,雙眼一翻,就暈過去了。
月楚森反應最快,他迅速的衝到月芯芯面前,將人扶起來:“芯芯,芯芯,你沒事吧,藥呢,你的救心丸在哪裏?”
月楚森說着,一邊在她包裏翻找。
月芯芯從小檢查出先天性心臟病,小時候,有個合適的心臟源,對方臨死前,捐獻了所有的器.官,所以,月芯芯小時候就做了換心手術。
這些年,也是因爲她的這個病,月楚森很少對她說重話,全家人對她都是千萬般的寵愛和呵護。
月芯芯這些年,雖然很少發病,但是,她說自己心臟偶爾會很不舒服。
這畢竟是換來的心臟,就算是不舒服,大家也能理解的,只不過,醫院那邊倒是沒檢查出什麼大毛病。
此刻,看到月芯芯犯病倒在自己面前,月楚森簡直無比後悔,自己剛纔或許不該說那麼重的話。
墨十一看到這一幕,微微蹙眉,她其實並不難受,只是心裏有些不適。
她或許能理解,月楚森對月芯芯是有感情的,畢竟,養條貓貓狗狗死了也會難受,更何況是人。
只不過,她只是爲月蹊蹺,還有小時候那個已經“死掉”的月玲瓏難受而已。
是的,她並不承認自己就是月玲瓏,在當初被扔進海里的時候,月玲瓏就該死了,活下來的只是墨十一,只有墨十一,僅此而已。
她神色漠然的收回視線,對白錦瑟說:“錦瑟,我們先走吧!”
白錦瑟點了點頭,跟墨肆年和墨十一三人,轉身離開,墨十一更是連頭都未曾回一下。
看着墨十一走了,月楚森着急上火,但是,又沒辦法不管月芯芯,他的心裏簡直難受到了極點,像是被撕成兩瓣了一般。
月楚林知道多年前的事情曝光,自己在月楚森這裏,肯定得不到好,可是,他現在也不知道,月芯芯到底是真疼還是假疼,只能硬着頭皮催促月楚森:“楚盛,十一你以後還可以找回來,但是,芯芯已經疼暈了,我們趕緊去找醫生啊!”
聽到這話,月楚森猛地回頭,眼睛赤紅的盯着月楚林:“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
這個鑑定中心就在醫院旁邊,是個專門獨立出來做一些鑑定的地方,月芯芯的速效救心丸,根本沒有裝在身上,月楚森抱起月芯芯,快步去找醫生。
另一邊,墨十一臨時接了電話,有點事情要去處理,白錦瑟開車,帶墨十一回她在申城的新住處。
車子匯入車流中,白錦瑟目視前方,觀察着周圍的車況,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剛纔失望嗎?”
墨十一的神色微凝:“有什麼可失望的,這本來就是可預見的!”
白錦瑟沒想到墨十一會這麼想,她挑了挑眉:“你能想通這個就好,我們現在回我家?”
墨十一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你們那兒了,反正我租的房子,也付了半年房租呢,就去那邊吧!”
白錦瑟神色有些複雜:“所以,在月家找上門之前,你都打算一直呆在你租的房子裏?”
這會紅燈了,白錦瑟側目去看墨十一,見她一副不然要去哪裏的表情。
白錦瑟有些無奈:“十一,你不是請了一年假期嗎?這一年,你雖然要調查當年你被扔進海里的真相,但是,你也應該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把整整一年,全都耗費在這件事上,對不對?你以前在島上,不出任務的時候,都會幹什麼?”
墨十一想了想,實話實說:“健身,偶爾出海吹吹風,或者在島上一處懸崖邊看看海,而且,我一般都是連軸轉,不會有太多假期的,假期讓我感覺……心裏空蕩蕩的。”
聽到墨十一這話,白錦瑟一時間啞聲,她開着車,在周圍的一個商場兜了一圈,開口道:“那我們去咖啡店坐坐,就隨便看看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他們都在做什麼,好不好?”
墨十一沉默了兩秒,點了點頭。
說實話,白錦瑟覺得墨十一不光性子冷,這生活的也太乏味了,只把自己的時間留給了工作,這讓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停了車,白錦瑟帶着墨十一去了商場一家咖啡店,兩個人坐在落地窗旁邊。
白錦瑟說:“我們今天就坐在這裏,隨便聊一聊,打發打發時間!”
墨十一點點頭,始終保持沉默。
白錦瑟見她目光看着落地窗外,笑了笑:“你都看到了什麼?”
墨十一抿了抿脣,睫毛微微一顫,開口道:“看到了情侶,在喫冰糖葫蘆,看到了一個白領掉了文件,正在撿起來整理,看到了一個小孩,正嘟着嘴巴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