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越來越看不懂譚覃飛的心思了,這麼重要的事,這麼能讓人露出微表情破綻的心理活動,他怎麼就一點都沒察覺呢
他遲疑地看着譚覃飛,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一天內兩次,他都明明明白白地敗在這個心思單純的人手裏了,之前劇本不是這麼寫的。x33小說更新最快 電腦端: target”blank”><a>
“喂,你答不答應”譚覃飛看似強勢,實則小心翼翼地問。
斐然回神,從譚總手中抽出自己細弱但是有勁的手臂:“你還沒追呢,我答應什麼”
“那就是答應咯”譚總有點小高興,呵呵,兔子本來就稀罕他,自己只要這麼稍稍勾勾手指,兔子肯定上鉤。
斐然笑,亮亮的眼睛特別好看,所有的陰鬱都被譚覃飛的一句話輕輕鬆鬆地吹散,他喜歡譚覃飛,譚覃飛也喜歡他,他還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不過他倒是很期待譚總能追出什麼花來。多看吧首發 target”blank”>
斐然故意皺眉說:“我很難追的。”
譚覃飛完全不懼,昂着腦袋非常自信卻不接他的話,而是對着門的方向努了努嘴:“開門去。”
斐然被氣笑:“你就這麼指使你要追的人”
譚覃飛:“你自己要去開門的又怪我咯。”
斐然竟然被懟得無話可說。
他三步一回頭看着站在原地沒動卻也一直看着他的譚覃飛,心裏別有一番滋味,他倆是不是算是在談戀愛了
斐然低頭帶着曖昧又幸福的笑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拉開門的一瞬,他還沒站穩就被人緊緊抱住,對方溫熱的鼻息急促地噴灑在他脖頸上,他不適地動了動,但那人手臂又緊了緊將他死死圈住。
斐然臉上笑意全無,但此時對方根本看不見他微冷的眼神,他只好擡手去推人,“嚴厲,我沒事。”
沒有溫度的聲音,讓嚴厲迅速清醒,他立刻鬆開斐然,仿若從魔怔之中醒了過來倒退了一步,他看向斐然的眼睛企圖能找到讓他安心的東西,但可惜斐然的眼睛裏一如既往的毫無波動。
“對不起,”嚴厲開口解釋,“我剛從銀江的同事這兒得知,何肖這個人”
斐然打斷他,“下不爲例。”他並不想跟嚴厲多說。
他才說完,就看見嚴厲望着他的身後,循着目光看去就見譚覃飛正站在那兒看着他們,自然是有點不開心。
“還有事明天說吧,我們要休息。”斐然道。
他剛想關門就被嚴厲用兩隻手擋住:“何肖到底有什麼問題,你現在就說我去查。”
“如果那座茶品居真的是何肖自己設計裝修的話,那現在的何肖就不是何肖。”斐然說,“真正的何肖應該已經死了,從何肖的至親開始查,應該很容易就能查出來。”
“好。”嚴厲鬆開手,目光緊緊鎖在斐然的臉上。
“嘭”門還是關上,嚴厲心中的石頭也一併落下,也好,總算結束了,以後自己可真的不用再懷抱任何希望了。
他對着門門足足地嘆了一聲,一轉身就看見楊蘇不知道什麼時候靠着牆看着他。
他瞧了眼楊蘇準備回局裏調查何肖,楊蘇伸手把他扯回來:“回房間休息休息吧,何肖現在押着,跑不了。”
“不了,這事兒得快點結束,銀江市沒那麼簡單。”嚴厲說完,就掰開楊蘇的手。
楊蘇哎了一聲也不知道怎麼勸這個朋友,只好走上前與他並肩走:“難過的話,我可以勉爲其難陪陪你。”多看吧首發 target”blank”><a>
“沒難過,習慣了。”
“討厭譚覃飛嗎”
“不啊,爲什麼討厭他,斐然又不是因爲他才拒絕的我。”斐然的態度一直挺明確的。
楊蘇伸手拍了拍好朋友的背。
房裏斐然也是微微鬆了口氣,再轉身又被人抱住了。
譚覃飛也是把手緊緊勒在他的臂膀處,狠狠吸了口氣,“真好聞,難怪他抱得這麼緊。”譚覃飛醋意飆升。
斐然被他逗笑任由他醋罈子打翻搞事。
幾分鐘之後他還不鬆手,斐然就覺着有點呼吸困難,手爬上某人的背輕輕拍了拍:“還要抱多久”
“不知道。”
“嗯”
“太舒服了,不想鬆開。”譚覃飛想到什麼說什麼。
正巧,他話才說出口,門外又有人,他鬆了手斐然就要去開門,沒想到這小子身手突然變得挺好,沒等斐然伸手他自己就上前一步擋住了斐然把門給開了:“還敢來”
小女生長得挺好看,這會兒已經被嚇得花容失色。
譚覃飛鬧了個烏龍但一點都不尷尬,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美女放下被子後立刻走了,也不敢打擾,譚覃飛關上門進去就看見斐然在那兒鋪牀,但他不是把被子鋪在牀上,而是鋪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譚覃飛看不懂斐然要做什麼。
斐然:“你在上,我在下啊。”
“不是”譚覃飛愣住,死兔子合着是在逗他玩呢,他還以爲今晚能有好事發生,結果就這
斐然見他這快要委屈出水來的眼睛趕緊笑道:“都快天亮了,趕緊洗洗睡覺。”
“我要”
譚覃飛突然冒出這兩個字來,嚇得斐然都愣了神,而說完話的譚覃飛趕緊捂住嘴,他是誰他在哪裏他在說什麼
“你要什麼”斐然回過神憋着笑問他,這孩子鐵定是急眼了嘴裏才蹦出這兩個字,就算現在斐然真讓他釀釀醬醬,他也不敢。
譚覃飛臉一紅:“我要洗澡。”說完“嗖”地一聲就竄進了浴室。
第二天一早,斐然就帶着譚覃飛離開了酒店,何肖的事斐然並不想多管,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況且這個案子並不需要他,所以他帶這譚覃飛去找王家人。
昨天這茗戰後來就取消了,鬧成這樣不說何肖也因爲一些事情牽扯進去,辦不成只能改日再舉辦。斐然和譚覃飛再次去往他們買金勾子的那家鋪子,店鋪老闆昨個兒也在場自然知道這兩位小夥子身份不簡單。
斐然跟老闆打了招呼,希望老闆能親自帶他們去找王家人,老闆猶豫了下就點頭答應,讓自己的小兒子看着店面自己坐上他們的車往王家去。
老闆應該五十過半,不過精氣神很好,一路上跟他們聊得很多,大部分是有關茶的話題,譚覃飛也沒想到斐然對茶竟然還有研究。
“擇茶要觀外形,形狀,色澤,長短,大小,粗細要勻齊,茶湯香氣也要持久,品茶後齒間味道是否鮮爽濃醇,有無回甘餘位也很重要。”斐然道。
“小夥子懂些”
“略懂皮毛。”
謙虛一番又聊了一番,老闆話鋒一轉就問:“聽說,何肖被抓了。”
“嗯。”斐然不驚訝,他們本地消息靈通很正常,況且也不是什麼非要瞞着的大案。
老闆確定消息的真實性後推了推眼鏡嘆了一聲:“你是怎麼看出來他不是何肖的”
“老闆爲什麼覺得是我看出來的”
“因爲你們來了,這地方纔變天了。”老闆說。
斐然明白老闆的意思,“您似乎對何肖也有懷疑”
“是,因爲真正的何肖是我的朋友,這茶品居也是我跟他一起搞的,幾年前他突然要一個人搞生意,還陰了我,我就覺得不對勁,但我又抓到什麼證據。”老闆道,“你呢,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斐然笑笑:“也是因爲茶。”
“哦”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茶品居的裝修仿的是名山大川的真山真水,頗有意境;字畫雖談不上什麼大家之作但也是真跡;用的器具也是真竹,真木,真陶,真瓷。”他頓了下繼續道,“光是這幾點,我就可以肯定經營茶品居的人一定是一個懂茶道的人,而且以他的修茶道的道行來說,也當是真心待人,淡泊名利的智者。”
老闆聞言到此處彷彿是想起了自己的舊友,不自覺地點點頭。就連開車的譚覃飛都聽得入了神。
“可這個何肖,不說做人,就連敬茶都是對茶道不懂半分。”斐然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何肖遭遇什麼天大的事讓他改了性子,有些習性是變不了的,他骨子裏就是沒修養的。”
“是,”老闆又重重點點頭,“哎,我早該想到的,何肖的弟弟何宇。”
“嗯”
“何宇本就是個流氓,何肖的錢大部分都浪費在他身上了,也是因爲他何肖才妻離子散,何宇後來犯了事坐了牢,出來後何肖就把他送出國,哪知道”
斐然沉默表達自己對真正何肖死亡的遺憾,過了很久他才安慰了句:“警方會還何肖先生一個公道。”
老闆又說了何肖一些以前的事兒,沒多久,就到目的地了。
不過斐然沒想到,王家的山頭還真的挺大的,看來也不是普通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