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沒睡好,整晚都是兔子高挑修長的身影躺在牀上,還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那種微微張開的脣吐納盈盈繞繞的聲音,筆直的大長腿高擡搭在他的肩上蜷曲伸直蜷曲伸直蜷曲伸直
憋了一晚上了快死了呀。
譚總想到昨晚腦裏不過審的畫面立刻打電話給小助理:“我辦公室裏還可以開疆拓土嗎”
小助理:“啥啥意思啊”總裁大人的話是他們小的聽不懂的。
譚覃飛:“我要在辦公室安個房間。”
小助理:“哦哦哦,可以的。”總裁大人太累了,無論如何也要滿足總裁想休息睡覺的要求呀。
譚覃飛心滿意足地掛斷電話。
在不違反交通規則的前提下,譚總將車速飆到最高碼,風一般地來到譚氏後風一般地跑向電梯風一般地來到了總裁辦公室隔壁的執行董事辦公室。
興奮地撞開門剛想問句想我沒,結果裏頭空無一人。
雖然但是譚覃飛沒有不高興,他知道兔子有跟他一樣迫不及待的心情,於是立刻跑到自己辦公室。
看見正在辦公桌下撿東西的身影,譚覃飛興奮地幾乎是飛奔過去:“兔子”
剛準備給兔子一個大大的擁抱,結果那人一起身卻是自己的小助理。
小助理一臉懵逼地看着譚總下一秒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老闆正張開雙臂準備擁抱自己,小助理太感動了,他們的總裁大人果然善良且和藹。
小助理扁扁嘴張開手臂迴應總裁大人的擁抱,卻被總裁大人嫌棄地用桌上的筆抵着額頭推開了。
小助理:
“執行董事呢”
“回家了。”小助理默默收起雙臂,眼珠上瞟盯着額頭上那支黑色中性筆。
譚總蹙眉:“回家他請假了”
“不是啊。”
“哦,那等會還來。”
“也不是。”
譚總:“明天來”
“不來呀。”
“”譚覃飛拿着筆的手微微使了使勁,“那他什麼時候來”
小助理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這支筆:“不來了。”
譚總眉頭擰得更緊:“什麼叫不來了”
“辭職啦。”小助理開心起來,咧嘴笑得燦爛,“譚氏又姓譚啦。”
譚覃飛先驚後氣,重重使力恨不能把小助理的額頭抵出一個洞來:“爲什麼辭職”
小助理終於感覺到不對勁,額頭甚至有點小疼:“不知道呀,我也是剛聽到的消息。”
“不交接工作”譚總氣得牙疼。
“好像也沒什麼要交接的,執行董事的每個項目您都有跟。”小助理道。
譚覃飛扔下戳在小助理額頭上的筆,掏出手機打了斐然的電話並在微信問候,可人電話關機,微信不回,完全沒半點反應。
譚覃飛想起前些天他和嚴厲一起“失蹤”的日子,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瞥了眼腕上的手錶,冷聲吩咐小助理:“替我請個假。”
小助理見總裁面色冷峻怒氣飆升忙一個勁兒點頭。
重新回到駕駛位的譚總拉開手剎腦海裏立刻迸出昨天晚上斐然跟他說得那些話。
本以爲他是去處理哥哥的事,可現在看來應該不是,處理哥哥的案子其實沒必要離開老宅吧。
那天他說和嚴厲要去辦一個案子,他在意的人所在意的人和事。
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就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兔子說的那個他在意的人就是自己。
能讓自己在意的人和事還和刑事案扯上關係的只有哥哥譚夏韓兩年前的車禍。
加之他對斐然“手機掉廁所跟路人藉手機”說辭的懷疑,所以偷偷去了斐然房間的門口。
一開始很猶豫,他覺得這樣不道德,也是對兔子的不尊重,但當爺爺把他引開並對書桌抽屜上鎖後,他越發想要知道,兔子是不是真的在調查哥哥的事情。
爺爺上的鎖,鑰匙當然也是爺爺藏的,爺爺藏東西有個習慣,喜歡藏在不起眼的東西下面。
所以他在臺燈下輕易找到了鑰匙。
就很離譜。
打開抽屜看見了一檔案袋,見到檔案袋上姓名欄裏“譚夏韓”三個字,毫無意外地窒息感奔襲而來,一手抓着紙袋一手握緊拳頭敲打胸口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平靜下來。
這是兩年多來他第一次看見哥哥的名字。
他翻閱薄薄的幾張紙就大致知道斐然懷疑車禍是人爲非意外,而且最讓他觸目驚心的是在死者“譚夏韓”的下面被打上問號,旁邊還有“譚覃飛”三個字。
再醒來他竟然在自己的車上。
他不知道是誰把他放到車裏的。多看吧首發 target”blank”><a> 實話說,抽屜的鎖他早忘了,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斐然問清楚,可當真見到兔子後,卻又不敢問,這事本就是自己偷窺才知道的,兔子要是追問,他該怎麼解釋
索性就說自己一夜無眠。
他知道兔子能通過表情看得出自己有沒有隱瞞或說謊,所以儘量挑真的說,最假的也是“一夜無眠”四個字,而且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因爲在車上醒來的時候好累好累,彷彿搬了一夜的磚。
思緒戛然而止,他已經到了兔子的住處,還是那個小區還是那個到處擺着地攤的街道,他把車停在街道對面,然後衝向小區的大門。
等衝到了門口被保安伸手攔住,他才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兔子住在哪一棟哪個單元哪間房。
他轉過頭茫然地看着穿着黑色制服老保安問:“認識兔子嗎”
保安本打算盤問卻被他這問題弄得一頭霧水:“兔子”
“哦,斐然。”他想了想又道,“在市局做顧問的。”
保安神色一凜,那表情分明就是認識且警惕起來,“不認識,你要是找人就得讓那人來接,沒咱小區門卡進不去。”
“我打他電話不接。”譚覃飛着急,非常急,他有很強的預感這次自己要是見不到兔子以後就別想再見到了。
保安皺着眉沒搭理他,回身回到傳達室,譚覃飛打電話讓助理再查一下斐然的地址,但是並未精確到樓和單元。
他只能站在小區門口等,他每次來兔子都會突然出現,他相信這次也一樣。譚總深信自己和兔子之間有羈絆有感應。
比如兔子出事他總有莫名其妙出現的不好的預感,比如兔子也總能將他的想法瞭解得明明白白。
譚總固執地站在小區門口等,甚至都不敢去車上坐着,他怕自己一個恍神,兔子就沒影了。
不知道是不是爲了應景,天空竟然開始昏暗起來沒多久就開始下雨,門口沒地方躲,保安讓他進保安室,他不肯,給他傘,他不要。
天黑成一片大雨始終沒有停下的跡象,站得實在有些累了,就靠着牆休息會兒,再累就坐在馬路牙子上。
身上的價值不菲的西裝西褲早就泥濘一片,哪裏還看得出他是譚氏總裁大人。
雨越下越大,他執拗地守在大門,看着一個又一個住戶走進去,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用奇怪的眼神審視這個傻子。
傻子從白天一直守到晚上,也沒個誰來找他勸他,就這麼一直等着。
“譚覃飛。”
聽見聲音欣然擡頭就見斐然從一輛黑色的車那兒跑過來。譚總從馬路牙子起身大步走去,站在兔子身前想抱住他,但手卻捏成了拳頭。
斐然起了火,平視着他那雙被大雨沖刷得越發清澈的眼睛,想把他罵一頓,可他眼睫上還沾着雨水,說不出的無辜狼狽。
斐然趕緊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替他換上,但是雨實在大,他才下車一會兒外套也已經全溼。
楊蘇這時撐傘過來,想說讓他們先上車,結果斐然一把搶過他手上的傘,替譚覃飛遮上。
楊蘇小聲嘀咕:“只有一把。”譚覃飛是人他不是人重色輕友。
斐然:“你上車,替師兄找間酒店。”他說完就拉着譚覃飛往大門方向走。
楊蘇委屈但不敢說,只好趕緊跑回車上。
車上的人眼見着自己的漂亮師弟帶着一個大帥哥進了小區,輕笑一聲道:“有趣哈。”
楊蘇嗯了聲,表示疑惑。
“不去酒店了,我這幾天就暫住我家師弟這兒好了。”男人輕飄飄地說。
楊蘇背後一陣發涼。
“不了吧,你知道他這兒住不了人,他也不會讓你住的。”楊蘇道。巟33小説更新最快 手機端:んttps:m.x33xs.cΘmヽ。
男人往後一靠,將目光從那兩人的背影收回來說:“我打地鋪也行啊。”
“何必委屈自己呢,徐師兄。”楊蘇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個徐白真的是個特別愛惹事的人,他剛剛“好有趣”三個字讓他有陰森森的感覺。
徐白聽他這麼說果然笑了起來:“你是怕我惹事啊”
楊蘇:“哪裏呀,徐師兄說什麼呢,呵呵。”好尷尬,忘了他是斐然的師兄了。
徐白脣角一勾,繼續望向深邃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