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旁白皎皎的退怯，李飛白嘆了口氣，壓抑着心痛開口了。</p>
他承認自己是個深情炙熱的人，卻絕不是個舔狗一樣卑微的人。對面的她絕情疏離，那麼自己也絕不能表現出一絲的留戀。哪怕等她離開之後痛哭一場，也不可以微微的皺一下眉頭！</p>
得到同樣直白的迴應，烏雲頗有些意外，試探着說道：“我以爲你會先問我一些問題，要知道，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整理好答案了。”</p>
“是需要我說聲抱歉麼？”李飛白雙手攤開，一副的表情，“可是我並沒什麼想問的，浪費了你的一片心意，還真是不好意思。”</p>
“難道你真的不想聽聽來龍去脈？還是說你就這樣相信了自己的猜測甚至臆想什麼的。”烏雲的臉上不復先前雲淡風輕的模樣，嘴角彎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要知道，你最擅長鬍思亂想了，而且還會沉浸其中。”</p>
“以前是，可這一次還真的不是。”對於這樣有意惹怒自己的話語，李飛白並不急着反駁，反而照單全收。</p>
面對李飛白的，烏雲輕笑道：“哦？總不會是有人事先告訴你了吧？”</p>
“說對了，看到這麼多人在場，你也該相信我獲取信息的渠道並不單一。”李飛白也呵呵笑着，兩個人就像是闊別已久的老友相聚，笑着敘舊。</p>
笑着笑着，李飛白的眼神盯住了一個人——汪玉琴。</p>
從烏雲的這句問話當中，李飛白迅速地判斷出，她並不不瞭解汪玉琴。否則的話，她不會問出這樣愚蠢的話來，更不會給自己機會拿汪玉琴來反擊她。</p>
就在李飛白眼神鎖定的瞬間，烏雲突然反應過來了，同時心中也暗暗喫驚，沒想到李飛白竟然對汪玉琴的脾氣秉性如此瞭解，難怪方纔亂成那樣，他們都沒有趕走她的意思。</p>
可就在她想要張嘴挽回局面時，卻見汪玉琴拍案而起。</p>
“你看我幹什麼？”感受到李飛白眼神中的不善，汪玉琴起身指着李飛白質問道，“你這麼看我什麼意思？誰知道你到底知道什麼，我可什麼都沒有跟你說過！”</p>
“琴姐，要麼你先出去？”烏雲短暫的荒神之後，面色一凜，出聲驅趕汪玉琴。</p>
只要她不在場，自己同李飛白周旋還算遊刃有餘，可要是有這麼個拖累自己，那可真是太被動了。</p>
聽到她敢這樣直白的趕自己走，汪玉琴立刻橫眉立目道：“你什麼意思，你是想把我打發出去然後聽他在背後編排我麼？還是說你居心叵測，背地裏還在李飛白這裏留下餘地？我告訴你，你休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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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烏雲厲聲喝道。</p>
她知道汪玉琴向來不是一個給力的隊友，卻沒想到竟然愚蠢至此，竟然不顧任何場合的什麼話想來就來。</p>
烏雲鎮定了一下情緒，冷聲對汪玉琴道：“不用你在這裏說三道四，我隨身帶着錄音筆，我所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記錄，不需要你來監督或是背後生事！琴姐，請你清楚自己的立場，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情！如果因爲你的胡攪蠻纏使得事情搞砸了，那麼將會迎來什麼後果，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p>
“小白，我想出去跟我媽說幾句話。”就在烏雲同汪玉琴說話的時候，白皎皎坐下來在李飛白身邊耳語。</p>
無論如何，作爲女兒眼看着自己的母親被人利用、被人羞辱，心裏是極度不舒服的。況且李飛白同烏雲的交談已經開始，她清楚自己此時留在這裏於李飛白根本沒有多大的助力，所以她想着不如同母親談一談，如果能叫她最好，即便不能，也希望她可以有尊嚴地做自己，而不是以一個四處被人厭嫌的角色活着。</p>
“對不起。”聽到白皎皎這樣說，李飛白立即向她道歉，“我不該……”</p>
“沒關係。”白皎皎止住了李飛白的話頭，她不希望在這樣關鍵的時刻讓李飛白暴露軟肋，從而輸掉這場談判，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說道，“有話我們回頭再說。”</p>
“……好。”李飛白收起眼神中的愧色，臉上重新凝聚了一層冰冷，轉過頭去。</p>
汪玉琴雖說在同烏雲說話，可一直也在留神着李飛白這邊，所以她很清楚的聽到了女兒說的話。所以在白皎皎起身走向自己的瞬間，汪玉琴就已經做好了打算嚴詞拒絕，卻不想白皎皎過來，直接趴在自己的耳邊說道：“媽媽，關於王小雷的身世，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嗎？今天我決定什麼都告訴你。”</p>
聽到這樣一句話，汪玉琴踟躕了一下，將手遞給白皎皎，同她走了出去，出門前不忘回頭對烏雲道：“我就站在門口，你的一舉一動我還是會緊緊盯着的！”</p>
“……”此時的烏雲正陷入短暫的失神，因爲方纔李飛白同白皎皎的輕聲呢喃和親密互動，全都被她看在了眼中。</p>
那是一種什麼感受？</p>
烏雲一下子描述不出來。</p>
她只知道心口彷彿被撕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灌進了零下二十度的冷風。</p>
從兩個人見面起，李飛白的目光就始終沒有離開過自己，那種被一個人全神貫注的愛着的感覺，是支撐她追求美好生活的原動力。</p>
如今這一切都被自己一手摧毀，自己就連痛心的資格都沒有。</p>
口袋裏的手機一陣接着一陣的震動着，不用拿出來，她就知道那是催促的信號。這樣的催促讓她無暇去體會所謂的情傷，逼迫她全力以赴迫使李飛白做出退步。</p>
“好了，現在沒有外人在場，你可以盡情地問你想問的。”烏雲回過神來，微笑看向李飛白，“比如，消失的幾天，我去了哪裏又做了什麼。”</p>
“那好吧。”李飛白輕輕嘆氣，出聲說道，“這幾天，你去了哪裏，又做了什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