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傾斜不傾斜的,不行就是不行”華子斷然拒絕道:“這麼一來,本來不是吃裏扒外,硬叫你把我們變成吃裏扒外了”
“怎麼叫吃裏扒外了”李飛白不同意華子的說法,循循善誘道:“你們趙哥叫你們調查信息,你們就儘管去調查呀調查的過程就是付出了勞動,用勞動換取報酬,這沒毛病吧”
“那給他幹活不就等於出賣你了嗎”
“不等於啊,頂多算是我借了光”
“那你就不怕趙哥拿到了太多資料,回頭對你不利嗎”
“怕呀”
“那你”
“所以我才叫你們傾斜我呀你們查到的資料先給我看,我看過之後再給他不就行了麼”
“哦”華子恍然大悟道:“就好比是釣魚,我們負責抓蟲子,你來放餌,抓多少看我們的本事,放多少你說了算”
“對頭”李飛白狡黠一笑,挑眉問華子:“怎麼樣是不是有點刺激”
華子眼睛立刻睜的老大,眼底藏不住的興奮,連連點頭道:“刺激刺激,就跟拍電影似的”
“哈哈,咱們三兄弟裏應外合,沒準兒還能搞出一場顛覆青城市商界的大動作呢”
華子雙拳緊握:“非常期待”
李飛白笑着起身說道:“哈哈,那就這麼說定了。你趕緊睡會兒,休息好了負責幫我說服周進。我還有事,把車鑰匙給我,車借我用用。”
“什麼事啊”華子跟着跳下牀,一臉崇拜的望着李飛白,“我陪你去行不行”
“張大慶拉的二十噸煤,保守估計至少摻了十五噸矸石。我去調查一下,不用你陪。”
“我的個天真假那天我還特意看了,煤塊閃閃發亮,並不像是矸石啊”
“上面覆蓋的一層是煤,下面的大都是矸石,昨晚我翻了幾處,基本可以確定了。”
“那你想怎麼做去找他理論你雖然嘴皮子厲害,但是你身體素質不行啊萬一打起來,你是一定會喫虧的呀不行,我必須得陪你一起”
“不用,我不去他那裏,先去附近轉轉,下午回來找你們。你趕緊休息好,保存體力。”
華子想了想,料想以李飛白的性格,一定不敢一個人硬來,他這樣胸有成竹,想必是有了應對之策,於是從桌上拿起車鑰匙遞給李飛白道:“那你注意安全,小白哥,我們隨時等你的指令”
“嗯,睡吧”李飛白接過鑰匙,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開車出去了。
時間不過早上六點半,除了早市上人頭攢動,馬路上基本沒什麼人。
李飛白開着車來到市郊專門聚集着各個煤場的一處所在,幾年前他曾陪着老媽季平來過這裏,記憶中這裏煤堆林立,放眼望去規模都堪比煤礦的儲存量。
可是這次過來,卻發現這裏的煤炭只剩下不到過去十分之一的儲存,不少煤場紛紛關閉,大塊大塊的空地上留下黑色的印記,證明了它們曾經存在過。
李飛白假意自己要買煤,敲開了一家煤場的簡易房的房門。
煤老闆生意慘淡,雖然一早上被人擾了清夢,仍是熱情地接待了李飛白。
當李飛白問起爲何這裏發生如此大的變化時,煤老闆告知他,因爲儲煤運煤會產生大量的煤灰,這裏地處市郊,極大的影響了城市空氣質量。
所以他們中的大多數都被勒令限期關閉了,碩果僅存的這幾家,要麼是因爲手續齊全被允許有限制的經營,要麼就是抱着僥倖心理偷偷摸摸的混在他們中間。
其餘的煤場,有一個算一個,全是違法經營。
李飛白留下了煤老闆的聯繫方式,向他表示感謝之餘,承諾兩天之內會來他這裏購買十噸高品質的煤,並留下了一千元的定金。
煤老闆一早上接了這麼大個單子,樂得穿着睡衣在冷風中相送李飛白。
李飛白開着車又慢悠悠的走了一段,果然在一個不大起眼的角落看到了張大慶之前開進養老院的一臺卡車和一臺剷車。
院子裏還堆着不少顏色雜亂的煤堆,李飛白學習了一晚上如何鑑別煤炭和矸石,一眼就看出他這裏的質量相比先前那位煤老闆家的,相距甚遠。
回去路上,李飛白給律師張立行打了個電話,簡單詢問了幾個問題,便回到了養老院。
周進和華子還在睡着,其他人都已經起牀,做着各自的事情。
李飛白雖說一晚沒睡,但因心裏裝着心事毫無睏意,便來到鍋爐房,想把昨晚挑出來的矸石推出去。
剛到了門口,卻聽到鍋爐房內有爭吵的聲音。
只聽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說道:“爸,你怎麼就那麼聽她的話連燒鍋爐這種事你都肯做”
李飛白了悟,原來是海青山的女兒找來了,想必她口中說的那個就是林夢秋。
可是,爲什麼不叫媽
是因爲母女關係不好麼
不應該啊,林夢秋說當年她一人帶着孩子,老媽看她辛苦才
難不成
李飛白雖說對別人的事情不太關注,可是因爲自己多疑的心裏,對院子裏的每一個人都保持着不同程度的戒心。林夢秋對自己好的確不假,可是過分好了就難免叫人起疑。
尤其她還不肯如實告知她所瞭解的關於季平的事情。
這種做法便很大程度的拉遠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正猜度的功夫,只聽海青山溫和的聲音傳來:“蘭蘭,爸爸不是在家沒事做嗎,就過來看看。而且人家小夥子都沒讓我幹一點活,我就是在這睡了一晚而已”
女兒顯然是不滿意海青山的態度,生氣地說道:“哼,她自己不嫌髒整天圍着老人伺候也就算了,竟然還把你拉來做這種事”
“蘭蘭,不許這麼說你秋姨她是在做公益,做善事,你該理解她尊重她”
“”
就在父女兩個爭吵不下的時候,小廚房的門開了,林夢秋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大男孩走出來,每個人手上還端着一個大盆。
看到李飛白站在鍋爐房門口,林夢秋熱情地喊道:“小白,你去哪兒啦快換身衣服喫飯”
見得李飛白正狐疑的打量着他身邊的大男孩,忙道:“這是我兒子林濤,你姨夫昨晚在這,家裏沒人做飯,我就讓他們過來了”
說着用手肘輕撞兒子,催促道:“快,叫哥哥好”
林濤看了一眼李飛白,隨即害羞的低下頭,小聲說道:“哥哥好。”
“你好你好。”李飛白笑着迴應,問道:“看你面熟,咱們是不是見過”
林濤頓時紅了臉,蚊子似的哼哼道:“嗯,見過。”
李飛白一時有些想不起:“在哪兒來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