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頓時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大聲地叫了起來:“誰跟他不和了你憑什麼說我跟他不和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跟他不和難道就因爲你剛纔看到聽到的剛纔你也看到了,是他先罵我不害臊的,就算是不和,也是他先跟我不和的”
說話的時候手中仍舊不忘揪着周進的脖領。
“難道就是因爲您和許阿姨說話麼”李飛白有些不解的說道:“田爺爺不會是在喫您的醋吧”
“你這話可算是說對了”周進聽到李飛白的這句分析,立刻從雷老的手中掙脫,走過來道:“田爺爺也不知道怎麼的,莫名其妙的就把雷爺爺當成了情敵,有事沒事總擠兌他。雷爺爺今天絕對是因爲忍無可忍,找機會實施一下報復”
“哎我的天”雷老猛地一跺腳,對着周進說道:“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
雷老一世清白,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竟然莫名其妙的被田老誣陷自己和許芳。爲此,雷老還特意詢問周進,自己是哪裏做的過火,以至於田老會產生這種可怕的誤會。
周進觀察了好幾天,並沒覺得雷老有什麼逾矩之處,所以也沒分析出個因爲所以然。
後來雷老就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也沒有感受到來自田老的敵意。可哪成想,自己的退縮竟然換來田老的變本加厲,自己就連與許芳說一句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話都會惹來他在飯桌上的冷嘲熱諷。
於是憋屈了好幾天的雷老,終於在今天抓到了機會,狠狠的還擊了田老一番。
可雷老確實沒料到老田這個老東西竟然就真跑醫院去了,小白這個小東西還這麼敏銳的看穿了自己的小伎倆。
於是內心難免有些忐忑的看着李飛白,等着他來取笑自己或是指責自己。
“你們不覺得田爺爺的思維有點不太正常麼”李飛白拿出手機,一邊手指飛快的打着字,一邊對他們說道:“有種病態的反應。”
“可不就是有病,渾身上下都是毛病,尤其那腦子,最有毛病”雷老心裏微微有些放鬆,以爲李飛白這話是在爲自己開脫,於是也不再狡辯,直白的說出自己對田老的厭惡。
“嗯,我剛給華子發微信了,叫他帶着田爺爺查一查腦子。”李飛白收起手機,一臉認真的擡頭說道。
“我說他腦子有病,是罵人的那種意思,不是說他真有病”雷老急着解釋道。
“我知道,但我說的是真有病的意思。”
“你覺得他是真有病”
“嗯。”李飛白回憶道:“上次來給他做檢查的醫生臨走時說,田老以前有過腦梗的病史,要格外注意他的精神狀態,一旦出現反常,就要及時送醫。”
聽到這裏,雷老突然有種胸痛的感覺:“鬧了半天,我是在跟一個腦子有病的人置了好幾天的氣”
“”
雷老已經不知道該跟誰生氣以什麼樣的理由生氣了,自己都已經忍了這麼多天,怎麼今晚就沒忍住呢
這田老與許芳吵了架本就夠他氣的了,自己還火上澆油的來了這麼一出
哎,真是太不冷靜了
還有李飛白這話
“你什麼意思”
雷老咆哮出這句話時,李飛白和周進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次日就是大年二十九了,距離除夕還有一天的時間。
周進緊記着李飛白那句的叮囑,掐着點約莫趙唐該起牀了,溜進李飛白的房間,當着他的面撥通了趙唐的電話。
按照往年的慣例,趙唐的公司在這一天基本就屬於放假狀態了,所以這通電話周進撥了兩遍,那邊纔有人接起。
“喂,趙哥,是我。”周進故意躲到李飛白的洗手間,壓低聲音說道。
“唔。”電話那頭的趙唐應該還在睡夢當中,直到聽到周進的聲音,這才徹底清醒過來,語氣有些焦急的問道:“怎麼,想好了”
問出聲後,立刻意識到自己這個表達方式不對,清了清嗓子,重新問了一遍:“唔,這個時候打電話幾個意思”
“趙哥,”周進捂着話筒,用更低的聲音問道:“趙哥,我現在不是不想幫你,是我不知道怎麼幫啊你讓我查,可那小子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跟我說,我能查什麼啊”
“你這豬腦子,就知道你啥也不是”
“我”
周進委屈的捂住話筒,無比幽怨的看了一眼洗手池上方鏡子中李飛白那張看熱鬧的臉。
李飛白則是迴應一個鼓勵的笑容,誇讚他這個套路非常不錯。
同時心中也是了悟,敢情周進這麼個玻璃心的毛病,原來是被趙唐給罵出來的。
“你這麼的,”趙唐說道:“他們家那廠子封的挺突然,說不準還有什麼材料留下了。你沒事勸勸他,回去翻翻去。”
“哦,好的。”
“還有,你再好好打聽打聽,養老院這塊地皮是怎麼來的,聽說可大有說道了”
“是嗎什麼說道”
“這不是叫你查,我要是知道還用你查我也是最近纔得到的消息。”
“好的,好的,我找機會一定查。”
“嗯,這還差不多。行了,都這時候了,也別忙了,過完年再說吧”
“說起過年”周進頓了一頓,說道:“趙哥,我倆都答應給你幹了,那工資和獎金能不能”
“你不早來電話,財務都放假了”
“趙哥趙哥,你別這樣啊,兄弟家裏啥條件你也不是不知道”
“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