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三個人把這裏搞的不說風生水起也算是紅紅火火了,屋裏面溫暖如春,院子裏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看的張立行既感動又欣慰。
他曾經聽季平說過,兒子李飛白從小嬌生慣養,什麼事都拿不起來,自己給他張羅這麼個養老院,就是防着自己哪天不行了,好歹給他留下個營生。還千叮嚀萬囑咐,自己這邊不管出了什麼事,叫他一個字也不要透露給李飛白,自生自滅也好,順其自然也罷,季平不想兒子捲進這些是非裏來。
但是季平想錯了,如今真的出了事,不管她多想把李飛白撇清,可在別人眼裏,他們母子就是一體的。這麼簡單道理,就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周進都能想明白,張立行不明白怎麼季平就沒想明白。
如今這一夥夥的人找上門來,真不知道季平知道了會是怎麼想。
張立行開始還擔心李飛白自暴自棄,或是根本撐不起來這麼個產業,一直計劃着想幫他找個資產評估事務所什麼的,幫他評估一下資產,把養老院賣了變現,讓他拿着錢自己生活去。至於季平的事情,由他再慢慢周旋,起碼保住季平別被法院什麼的給扣了,其他的從長計議。
所以他一直等着李飛白給自己打電話說他不行了,扛不住了,讓自己幫着他找個出路。
等了一段時間,他終於等來了李飛白的電話,卻沒想到,李飛白除了告訴自己遭遇的一些事情之外,還問了不少業務相關的問題,什麼合夥人,什麼這那合同的,聽起來好像養老院已經開始運營了。不僅如此,這一次李飛白還邀請自己過來,讓他以法律顧問的身份出席一場大型的家屬見面會。
直到過來之前,張立行其實還沒怎麼相信李飛白能有這份能耐,還以爲他在瞎鬧,想着自己開年第一天左右無事,來瞅瞅也行。
“張律師,你這操作雖然簡單粗暴還有些不計後果,但是偶爾來這麼一下,讓我們心裏挺得勁兒。”周進在會客室內,給張立行倒上茶水,樂呵呵說道。
他和華子都與李飛白有着同樣的感覺,一直在被人揹地裏鼓搗,雖然他們沒喫到什麼虧,但是奈何不了他們的那種感覺令他們非常難受。如今正面收拾了幾個人,就如周進所說,心裏挺得勁兒。
“就是因爲想到後果,才果斷選擇用法律武器來保護你們。你們是合法經營者,遇到這樣的情況,沒有比報警更有效的做法了。”張立行接過茶杯,向周進譜法道。
周進嘿嘿笑着向張立行豎起大拇指:“是是是,你是律師,你說的對。在這個領域,你的決定就是權威的”
“也不能這麼說,我只是想讓你們學會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像你們剛纔與他們對峙,萬一他們來橫的,傷到你們怎麼辦”張立行問道。
“看嘛,你這樣就很容易落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果。”
“我們這叫捍衛主權”周進高聲說道,說完覺得這詞不太穩妥,琢磨了一番,更正道:“叫正當防衛正當防衛的人有什麼錯”
“人在那種場合下都是好衝動的,萬一下手狠了,防衛過當怎麼辦一旦被定性爲防衛過當,豈不就是慘了”
“啊慘了是什麼意思警察也得抓我唄”
“不僅抓,還得定罪呢”看到周進面露懼色,張立行點到即止沒有過分渲染,把話題帶回道:“所以在確保自己沒有受到攻擊的情況下,最好的做法就是留存證據,然後報警。”
“哎呀媽,那我倆剛纔忍着沒動手就對了”周進罵罵咧咧的說道:“奶奶的,要不是怕嚇到咱院子裏的老人家,我真揍他們了不過今天張律師這麼一提醒,以後再有這事我就忍着了,說啥也冒這個險。”
張立行笑笑:“這就對了嘛。”
“不過,話又說回來,”周進接着問道:“今天這些都是一堆小蝦米,根本不夠上盤菜的,我覺着後面肯定有大魚。但是這魚不露面,咱光抓小蝦米有啥用”
“別人在暗我們在明,只能找機會引蛇出洞。但是我認爲現在還不是機會,我覺得我們應該把重點放在擴大經營上。只有自身變得強大,纔會有實力與背後的那些人抗衡。”
“是的,以不變應萬變。”李飛白接口道。
“你和上次見面不一樣了。”聽到李飛白張口,張立行端着茶杯,欣賞的眼神看着他說道。
“人總得學會自己長大。”李飛白笑笑,也端起一杯茶說:“張律師,這段時間沒少麻煩你,本應該請你喝酒的,只是這裏千頭萬緒,實在不是喝酒的好時機。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喝酒的事以後再說。”張立行舉杯同李飛白碰了一碰,喝下杯裏的茶水,問道:“看樣子你在很認真經營這裏。”
“當然。起初是走投無路,可是做了這麼一段時間,覺得創業比混日子要有趣多了。”李飛白目光灼灼的看向張立行,說道:“只是現在需要應付的事情太多,總是覺得力不從心。”
“那麼”張立行品出了李飛白話中的意思,接口道:“我是不是有必要推掉幾個正在接觸的案子,時常過來找看一下你這裏咯”
“哈哈,那就有勞張大律師啦”張立行如此通透,聽得李飛白心裏高興壞了,哈哈大笑起來。
“嘿嘿,歡迎張大律師”華子也跟着樂,有張律師這麼個專業的人在,就用不着自己白天干活累個半死,半夜還得點燈熬油的看合同查條例了
“到了這裏,就應該叫張顧問。”張立行強調道。
“對對對,歡迎張顧問”
“歡迎歡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