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罵了一句,不想再跟他多說廢話:“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問你,我的沙棘果你想好怎麼儲存沒有”
立春過後,萬物復甦,沙棘果就不能再靠着自然條件儲存了,必須要採集下來集中放置。查理根本沒有這個儲存條件,今天帶着實習生楊圖南盤點了一下總量之後,上火的不要不要的,想了一天也沒想出什麼好的法子。
想到年前李飛白答應自己幫忙想辦法的事情,就硬着頭皮打來電話催促了,想碰碰運氣。
等了一會兒,聽到李飛白竟然沒有說話,查理又問道:“嘿,李飛白,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辦法當初就是當着烏雲的面在跟我吹牛吧”
“”
李飛白再次不說話,查理心裏突然就慌了起來,卻仍嘴上不留情地說道:“我早都料到你會是這樣,所以對你也沒抱什麼希望今天打電話過來,是想隨口一問,你要是沒辦法,我就自己想招去”
可是查理越說越絕望,聲音越來越小。
心裏的期待愈發的渴望:你倒是趕緊反駁一句啊
“你給我說話”查理吼道。
李飛白這纔開口:“那你就自己想去吧”
“不是你你真沒辦法嗎”查理不死心地問道。
“沒有”查理等來的還是一句否定的回答。
“你沒辦法你不早說害我等你這麼久浪費這麼多的時間現在我錯過了黃金時期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你得給我照價格賠償”
“那你就運過來吧”
“你說的”
“我說的。”
“好,你給我等着,我明天一早就來”
“等等,明天別來”
“爲什麼”
“明天我約了人。”
“那我偏就明天來”
“你”
“嘟嘟嘟”
這人怎麼這麼自來熟李飛白握着手機哭笑不得,我欠他的麼
想了想,估計查理或許是因爲被自己氣到,纔會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哪成想,第二天一大早,查理就開着一輛五菱宏光小卡車來了,車廂上載着兩層藍色的小箱子,箱子最上層還蹲着一個全副武裝的人。
小卡車徑直開進院子,車廂上的人差不多是嘰裏咕嚕滾下來的,直到落地後摘下厚厚的帽子,纔看清這人是楊圖南。
李飛白認真瞧了他好幾眼,險些沒敢認。才幾天不見,楊圖南從細皮嫩肉的書生模樣,一下子變成了紅着臉的糙漢子,雖說身板還是那個瘦弱身板,但那皮膚是真的糙,隱約還可見上面一條條的劃痕。
對比着查理油光錚亮的臉蛋兒,楊圖南就像是在查理手下受到了虐待似的。
“查理,當初我們說好,小楊去你那是幹銷售,不是幹苦力的,對吧”李飛白無端有種造了孽的感覺。
“是啊,怎麼的”查理挑釁的看着李飛白。
“那你怎麼幾天的功夫就把人家作踐成這樣”李飛白指着楊圖南問道。
“誰作踐他了,他跟我上了幾趟山,細皮嫩肉禁不住風吹就成這樣了”
“真的”李飛白狐疑的瞥了眼查理,轉頭對楊圖南道:“小楊,他有沒有故意爲難你你別怕,你媽在這,這裏就是你第二個家,有什麼儘管說出來,我幫你做主。”
“閉嘴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看着李飛白越來越黑的臉色,周進憋着笑跳出來制止了楊圖南對查理腦殘粉似的讚美。
皮膚白身板弱,這不是在說李飛白不是真爺們呢嗎
這一褒一貶的,李飛白臉上還能掛的住
“”
楊圖南卻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得罪了李飛白這位大佬,楞楞地看着他們的臉色,默默的躲到了查理身後,不敢再說話了。
他沒明白,拍自家老闆的馬屁爲什麼會被罵沒良心。
成年人的世界,咋就那麼複雜呢
“哈哈哈,別怕,該誇就誇,你是我的人,他們不敢把你咋樣”查理被楊圖南誇的眉飛色舞,就差手舞足蹈了。
“你還真來了”李飛白不再理會楊圖南,斜睨着查理問道。
“啊,我的貨都搬來了,一共十五箱,八百斤沙棘果,你要麼給我找地方存上,要麼給我錢”查理伸出手,一臉坦然的說道。
“哎呀媽,小白啊,我總算是看到比你臉皮還厚的人了佩服佩服”周進覺得今後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這位臉上還帶着陽光大男孩特有的羞澀純真模樣查理了,這會兒對上他那雙褐色的眼眸,覺得裏面閃爍的都是狼一樣狡猾的光芒。
單純個屁吧
“不知道別瞎說”查理面不改色的指着李飛白,說道:“他昨晚電話裏說的,讓我今兒送來。”
“我說今天不行。”
“今天和明天有啥區別,反正我就送來了,你別墨跡,趕緊給我解決了”
看着李飛白微笑着不做聲任由查理頤指氣使的樣子,周進實在忍不住了:“查理,你”
“你別說話,這是我和他的事”哪知查理卻強硬地打斷了他。
“這誰給你的勇氣啊我說,你”周進一看,脾氣頓時上來了,擼起袖子就想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可是一句完整的話沒說出口,只聽身後傳來一聲洪鐘般的爆喝:“怎麼地你們這是組團欺負我徒兒呢”
不用猜,這是雷老出來給查理撐腰了。
“誰欺負他啊,你也不看他一早上來有多得瑟”
“得瑟咋地,你們還想打人嗎”
雷老這話一出,周進滿腦子的問號也就消了。
查理敢這樣放肆,敢情不是梁靜茹給的勇氣,是雷陣雨給的勇氣。
“不敢”
周進雖說一直跟雷老交好,但還是有點兒不爽他如此護犢子。
你關心你徒兒就關心唄,你非得賴上我家小白乾啥
賴上我家小白也不是不行,你換個徒兒賴上來不行嗎
要是烏雲在這兒,小白就是把養老院給他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