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誰是狗呢”
“你纔是狗,舔狗”
“對,就是個爲了討女朋友歡心沒下限的舔狗”
“”
周進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就樂了,然後回頭對着雷老說道:“雷爺爺,平時你總罵我沒文化,我咋感覺這幫大學生才更沒文化呢蜀犬吠日是啥意思都不知道,我覺着這個詞我沒用錯啊”
“”
小醫生們包括管牀大夫集體石化了,這尼瑪什麼套路
我們剛纔在談論什麼
什麼來着
是狗嗎
呸
“別爭了,學醫的都不容易,你別隨便打擊他們了。”崔錦華被周進一通維護,心裏早都樂開了花,又看到小醫生們誤認爲自己是周進的女朋友,對他們方纔的出言不遜也不生氣了。“每一名醫學生成爲醫生都不容易,要讀無數本書,記無數個概念,寫無數個病例,喫下無數種苦難,他們是值得尊敬的。你沒必要爲了維護我,去抨擊他們。”
崔錦華一番感同身受的話,一下子又打動了他們,幾個小醫生大眼瞪小眼,面露尷尬。
到底還是管牀醫生見過大場面,感覺眼前這個有點不大一樣,於是收起先前的不屑一顧,認真的詢問道:“這位姑娘看着年紀不大,說自己只讀了四年醫學,卻又說自己看了十多年的病,應該不是西醫吧”
“蒙醫。”崔錦華無奈笑笑,“飽受醫學界詬病,極少爲同行接納的一個分類。算了,不提也罷。”
“姑娘這話可是不對了,那些觀點都是早年的一些偏見。”管牀醫生更正道:“蒙醫爲我們國家的醫療事業發展也做出了相當大的貢獻,醫者仁心,都是爲了治病救人,不存在某個學科一家獨大”
“您能這麼想,我爺爺聽到會很高興的。”崔錦華感激一笑,又接着說道:“我學了四年的臨牀醫學,也是希望能把中西蒙醫融會貫通結合起來,以治病救人爲根本,僅此而已。”
“那姑娘這等情懷,怎麼就甘願當一名村醫呢”
“農村醫療條件那麼差,都去大醫院當醫生,誰還管他們”
“好,好啊”管牀醫生對着身後的學生們說道:“這就是醫者仁心值得你們好好學學”
“好啦好啦,個人選擇而已,沒必要上升到那麼高的高度。”崔錦華聽得一身雞皮疙瘩,出聲打斷道:“咱們說說老爺子出院的事兒,如果您覺得最大的問題在於沒有專業的醫護,那這個問題不大,我可以護理他一陣子。如果您這邊有別的顧慮,那我就再勸勸老爺子,讓他多住一陣。”
“不行啊,我是一天都不住下去了再住下去,老頭兒我就交待啦”雷老生怕醫生不讓他出院,立刻大叫起來。
管牀醫生無奈,對崔錦華說道:“去我辦公室,我們具體討論一下再決定他可不可以出院吧”
“好。”
崔錦華與醫生商量的結果是,雷老三天後可以出院,並且要簽字證明是自己主動出院的,要保證出了事不能回來找醫院鬧。雷老因爲與家屬都斷絕了關係,法律上沒有可以幫他籤這個字的人,東想西想之後,最終由李飛白這個養老院的院長來與醫院簽了文件,雷老離開醫院之後,出了任何事情一應責任全由養老院來負責。
雷老下了車,看到滿桌子綠油油的,頓時興味索然,吃了幾口就回房間去了。
衆人也不敢多打攪,扶他回房間後,便都各自去忙了。
忙着接雷老出院的這幾天,李飛白也沒顧上田老和許芳,回來聽林夢秋說老兩口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立刻就逼着華子給谷鬱打電話。
可是不管華子怎麼打,這谷鬱就是不肯接電話。
李飛白讓華子直接去給老兩口收拾東西,正好趁着有保姆車把他們送回去,可是華子支支吾吾的,說自己狠不下心說這個。
另外幾個人趁機也勸李飛白算了,叫他不要把谷鬱乾的混蛋事怪罪到兩位老人身上。可是李飛白鐵了心不想與谷鬱有一丁點兒的瓜葛,自然是不同意。見得沒人肯出面辦這件事,便自己親自去找田老和許芳了。
可到了門口一看,老兩口竟然不在房間裏,田老的專職護工李玲也不在。
難道搬走了應該不會,東西還都在。
躲起來怕我找到有這個可能
李飛白嘴角出現一抹冷笑,對不起,我是個記仇的人,誰叫你們養了一個好兒子
李飛白正打算到處找找,卻聽到雷老房間中傳來談笑聲。
仔細分辨了一下,那聲大笑似乎是田老的聲音。
“什麼情況你們以爲躲到老頭兒房間裏我就能放過你們”
李飛白一臉不爽的走向雷老房間,想把田老給叫出來。可是走近之後,隔着窗子看了一眼,發現不只是田老,許芳和李玲都在,三人圍坐在雷老周圍,手上還拿着什麼東西。
再看雷老,抱着一個大口袋薯片,喫的滿嘴都是,正呲着牙沖田老笑着,老田也樂呵呵的笑了回去。
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多年老友,全然看不出之前還那麼水火不容的關係。
李飛白來到門口,將門嵌開一個縫,乾咳了一聲,事先傳了點動靜過去。
他不敢直接闖進去,怕嚇到雷老。
隨着幾聲倉促的嘩啦啦聲音過後,房間裏傳來雷老的聲音:“誰啊”
“是我,雷爺爺。”李飛白答道。
“我要休息了,你來幹嘛”雷老警惕地問道。
“我過來看看您。”
“沒什麼好看的,我要睡了”
“你不放我進去,那我叫錦華姐過來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