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浩的問話,張忠嘆氣道:“哎,不要提了,我們窮人沒有地方說理去!”
說完,他又搖了搖頭。
可以看出,在他的臉上曾經也有着不屈和不甘,但是,現在早已被歲月磨平,接受了現實。
秦浩盯着他的眸子,沉聲問道:“你告訴我,是誰打斷你的腿?”
張忠又是搖搖頭,無奈道:“是省府林氏地產,要強拆我家房子,我只理論了兩句,他們上來就把我一頓打啊......”
秦浩的雙眼瞬間眯了眯,“林氏,又是林氏!”
他拳頭攥了攥,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隨後,他又看向張忠道:“張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討個公道的!”
“這可使不得啊!”
張忠瞬間雙眼帶着恐懼,趕緊擺手勸道:“省府林氏,那可是有着滔天的勢力啊!咱們可是得罪不起啊,不說林家家主手眼通天,就聽說他們家三個兒子,各個都是霸王似的人物,呼風喚雨,手底下又是打手無數!可以說,他們就是天啊!咱可鬥不過他們的啊!”
“天?呵呵。”
秦浩冷冷一笑,在他的面前,還沒有人敢自稱天的了。
“要我看,只不過是幾條蟲罷了,張哥你不必擔心。”
秦浩給了張忠一個堅定的笑容。
兩個人回去,秦浩看着張忠在母親的墓前祭拜。
此時,那些黑衣人早已經離開,墓前被收拾得非常乾淨。
隨後,兩個人,一個高大,一個瘦弱,深一腳淺一腳的,兩個人就這樣攙扶着彼此,離開了。
山腳下,有一間小雜貨鋪。
沒什麼生意。
門口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坐在一張小馬紮上,一邊磕着瓜子,嘴裏哼哼着小曲兒,打發時光。
張忠高高興興的領着秦浩走到門口,對門口那女人介紹道:“蘇麗,這是我朋友,秦浩!”
他看了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女人和張忠不配,而且,張忠根本就管不住她。
蘇麗將手中的瓜子皮拍了拍,又眼神玩味得打量秦浩兩下。
隨即,她呵呵冷笑道,“張忠,就你這副德行的,也還有朋友?”
張忠本來面帶喜悅,但聽到這話,被狠狠噎了一下,說不出話。
但他還是強打着歡笑,對秦浩說道:“來來,兄弟咱們屋裏坐吧。”
隨後,他又是一臉討好的問蘇麗:“炒兩個菜吧,你看這客人來了......”
“炒什麼炒?菜不要錢,還是米油不要錢?”
蘇麗說着話,手指已經點到張忠的鼻子上:“張忠啊張忠,我說你是長本事了啊!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你都往家裏帶了?還讓老孃給他燒菜?真當這白食這麼好喫?!”
張忠一臉難色,搓着手道哭求道:“你看,這人都來了,我總不能往外哄吧,再說,真要出去喫,不是更花錢麼。”
“什麼?”
蘇麗雙手叉腰,一副母老虎兇巴巴的樣子。
“你還想出去喫?你一天賺幾個錢,都不夠老孃打牌的!你還想出去喫?!你不怕老孃扒了你的皮!”
張忠根本就是無奈,只得點頭滿臉賠笑,卑微無比。
蘇麗手的口水,肆無忌憚的噴在張忠臉上,“我嫁給你,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你說你還是個男人嗎你?!”
她也覺得罵累了,吸了口氣道:“算了,算老孃晦氣!昨天剩的菜,給你去加熱,就讓他在這喫一頓,喫完趕緊給我走人!”
張忠搖了搖頭,轉身帶着秦浩進了裏屋,
屋子不大,只有三四十平米,裏面也沒有什麼傢俱陳設,牆上還掉皮,屋頂棚還有點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