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她與趙正宇同臺,她錯了一個細節的動作,臺下的人卻沒看在眼裏,連聲叫好,班主也沒說什麼,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細節出了一個小小的錯誤,而趙正宇卻看在眼裏,下了擡後就開始糾正她的動作,她頻頻出錯,他總是耐着性子去教導她,練累了她便開始使性子,埋怨趙正宇對她太嚴厲,趙正宇則爲了哄她,出去買了好幾串糖葫蘆,說只要她聽話就給她喫,當時她雖然氣惱趙正宇用這哄孩子的把戲來哄她,但心裏卻一點氣都沒了。
整整練了一天,直到晚上纔回家,雖然因沒學琴棋書畫回去被蕭月訓了一番,但她覺得能跟趙正宇唱一天的戲,一頓訓也算是值了。
現在想想,那次好像是最後一次與趙正宇同唱了。
蘇寧浣不置可否,觀察到葉錦懿臉上的黯然後,她眸子一轉,“這些天你一回來就在這靈韻廳,也不嫌悶,要不我跟你去後花園轉轉吧,秋季都已經百花凋零,我聽說你們葉府的景緻依然絢麗,我正好也去領略領略。”
葉錦懿變得不怎麼愛出葉府,可不出葉府也就算了還不出靈韻廳,這可不行,萬一憋壞了可怎麼辦,所以她今天連哄帶騙也要帶她去轉轉。
葉錦懿看了看外面,鬆了一口氣,“好,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說。”
秋日悽悽,百卉具腓秋天風悽悽,百花都凋蔽。
這句話形容秋天寒冷百花都逐漸凋零,葉府卻非如此,葉府的花卉各式各樣,幾乎聚全了春夏秋冬各個季節的,分配有加,形式不算單一,此時雖然沒有夏日那麼繁茂,但裁去那些廢枝廢葉,依然是一片美麗的景象。
蘇寧浣聽了葉錦懿的話驚愕有餘,但又對一些事情立刻恍然,“我說嘛,從前市井婦人見到你嘀嘀咕咕多半是說你一個女孩子不知檢點天天出入梨清苑,而現在見到你卻一副刮目相看甚至讚揚的話語,原來是因爲這樣。”
葉錦懿自嘲道:“說起這個,以前罵我我也習慣了,現在指着鼻子誇我我還有些不適應了呢。”
葉錦懿沉默了,趙正宇的確一直都是無神論者,大概是因爲她,所以才又相信了吧。
蘇寧浣嘆息,“不得不說這趙正宇真是挺癡情的。”
其實說起來趙正宇若是還活着,他現在也應該入仕了,如果能離開戲臺,他於錦懿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她又想起了自己對趙正宇說的那些絕情話,一股愧疚感再次油然而生。
“明日跟我去一趟育恩堂吧,我準備將趙正宇的名字改回來,我希望福報能全都積在他身上,若是真有下輩子,他定能尋一戶更好的人家,也定能跟一個更好的女子長相廝守。”
蘇寧浣應道:“好,明日下了學,我就跟你一同去育恩堂。”
說話間,一陣鏗鏘有力的打鬥聲響起,她們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是葉承笙與趙之宇正在比試。
趙之宇手中的劍劃地而過直直指向前面的葉承笙的眉心,眼見就要刺了過去,葉承笙輕巧一閃便躲過了,趁着趙之宇吃了空,葉承笙將他手中的劍擊落,趙之宇一敗塗地躺坐在地,一道寒光乍現,葉承笙那泛着凌厲的劍穩穩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蘇寧浣提起的心氣瞬間落下,她拍手叫好,“你二哥可真是厲害呀。”
葉錦懿不可否認,能不好嗎,他在戰場上摸爬帶滾那麼多年,早就練出了一身武藝,尤其是對付趙之宇這種剛學武功的人,更是輕而易舉。
蘇寧浣厭惡的說道:“不過這個趙之宇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天天黏在你們府中?”
“伯父伯母臨走前本打算把府邸賣了的,但終究沒舍下心,這一來倒是讓趙之宇方便了許多,只是科舉之前他也只能在趙府待着,他嫌他一個人在府中待的無趣,所以就來葉府找我二哥,正好讓我二哥能教教他武功。”
蘇寧浣撇嘴,“他哪是真來學武功的,我看他就是來找你的。”
這個趙之宇目的不純,明面是來找葉家少爺學武功,依她看就是拐着彎的來看錦懿呢。
葉錦懿皺眉,“胡說什麼呢?”
“不是我胡說,自從他看你第一眼的時候他的目光就跟刻在你身上了一般,移都移不開,我看他過來就是拐着彎的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