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瞭解林澤。
曾經還懷疑過林澤是不是有厭女症。
畢竟,她從小就聰明又可愛,林家的四個兒媳婦對她稀罕的不行,恨不得拿她當成親生女兒寵,還有一起長大的小男孩兒也都個個成了她的跟屁蟲。
唯有林澤,對她避之不及。
一開始,馮纖纖還以爲林澤是對她有意見,單獨針對她。
後來,馮纖纖才發現,林澤並不是只討厭她,他討厭每一個女孩子。
哪怕是19歲這樣敏感的年紀,他對女孩子還是一樣的冷漠。
而且,林澤最討厭女孩子觸碰。
馮纖纖忘不了某次,她爲了討好林澤,拉着林澤的胳膊撒嬌時的情景。
那一瞬間,林澤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眼神冷到可怕。
就好像,她是什麼噁心的垃圾一樣。
從那以後,馮纖纖就再也不敢招惹林澤,自取其辱了。
馮纖纖就這麼看着葉灼,眼底全是譏諷的神色。
等着吧。
林澤馬上就要讓葉灼出醜了。
連親哥都不喜歡。
葉灼還有什麼資格留在林家?
可下一秒。
馮纖纖直接就愣住了。
只見林澤很自然的就彎腰把桌子底下的水晶邊夾撿起來,遞給葉灼,“給。”
撿起來了?
林澤居然撿起來了!
林澤爲什麼沒有發火?
林澤不是有厭女症嗎?
馮纖纖臉上全是驚愕的表情。
目瞪口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灼接過邊夾,夾到耳畔,然後往外走去。
酒店後面有一個很大的後花園,正直農曆的八月份,花園裏開滿了各色的花兒,其中以金桂最爲顯眼。
伴着真正鳥鳴,微風襲來,捲來陣陣花香。
葉灼行走在花園的小道上,深吸一口氣,眉間的倦色消失了幾分。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葉灼微微回眸。
來人身着月白色的素衣長衫,手裏捏着一串血紅色的佛珠,逆着光,有些看不清楚五官,行走間,爆發着一股強大的霸者氣勢。
“你怎麼來了?”
岑少卿語調低沉,“出來透透氣。”
“不喜歡裏面?”葉灼微微挑眉。
“還行。”岑少卿捻了下佛珠,“你喜歡嗎?”
葉灼語調淡淡,“除了有點悶,其他都還行......”
岑少卿輕笑。
兩人又聊了會兒,葉灼催促岑少卿進去。
岑少卿挑眉,“你不進去?”
“你先進去。”葉灼接着道:“我隨後就來。”
“那你先進去。”岑少卿道:“我是在你之後出來的。”
葉灼一想,好像是那麼回事,便轉身往裏走。
還沒走幾步,手突然被人握住,輕輕一拉,整個人便被人擁入懷中,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腰,許是禮服的意料太薄,葉灼甚至能感受到從他指腹間傳來的溫度,岑少卿的下巴就這麼擱在她的肩膀上,一呼一吸間皆是彼此的氣息。
“領導,其實我就是出來看你的。”
葉灼眉眼彎彎,低頭,“不裝了?”
“嗯。”岑少卿壓着嗓子道:“讓我抱一分鐘?”
“滿足你。”
一分鐘後,葉灼開口提醒他,“一分鐘到了。”
“怎麼這麼快?”岑少卿微微蹙眉,鬆開她。
葉灼低頭整理了下禮服,“我先進去了。”
“等一下。”
岑少卿叫住她。
“嗯?”葉灼微微回眸。
“頭髮亂了。”岑少卿伸手將她臉頰邊的青絲撩到耳後,然後將那枚水晶邊夾重新夾好,動作輕柔至極,就好像在對待一件易損的無價珍寶一樣,深邃的眼底如同墨染。
從岑少卿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這人高挺的鼻樑,緋紅色的脣瓣,鮮豔欲滴。
想親一下。
岑少卿忽然心跳加快,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好了嗎?”葉灼微微擡眸,問道。
岑少卿這才反應過來,修長的手指落至她的耳畔,“好了。”
“那我先走了。”
“嗯。”岑少卿微微頷首。
“灼灼!”
就在這時,空氣中突然出現一道男聲。
葉灼微微回眸,便看到林澤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花園入口處,正看着這邊,目光有些警惕。
“哥?”葉灼有些意外。
林澤直接走到葉灼和岑少卿中間,將兩人隔間開,看着葉灼道:“灼灼,媽找你,我們回去吧。”
“好。”葉灼微微點頭,跟上林澤的腳步。
走到轉角處。
林澤道:“灼灼,你認識岑五爺?”
葉灼微微點頭。
林澤回頭看了下,接着道:“岑五爺這個人,年少成名,性格乖張,平時喫素唸佛,看似參透紅塵,與世無爭。其實就是一頭蟄伏在暗處的猛獸,能隨時給人致命的一擊。灼灼,你年紀還小,不是這樣老狐狸的對手,以後儘量還是少跟他說話。”
葉灼今年才19歲。
她哪裏是老奸巨猾的岑少卿的對手?
“他有這麼恐怖?”葉灼微微挑眉。
林澤很認真的道:“岑五爺這個人,遠比我說的要恐怖。”
葉灼道:“哥,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誤會?”
“灼灼,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林澤語調緩緩,接着道:“岑五爺今年不過三十一歲,就已經壟斷了華國的商業界,讓岑家成爲華國的第一大家,這樣的人能是簡單的人物嗎?”
語落,林澤接着又道:“而且,據我所知,岑五爺這個人一向清心寡慾,不近女色,無緣無故的,他爲什麼跟你走的這麼近?肯定是別有所圖!”
葉灼擡眸看向林澤,“哥,其實我和岑五爺認識有一段時間了,我感覺他挺不錯的,各方面都符合我的擇友標準。”
聽到這話,林澤心裏一個咯噔。
完了完了!
他這涉世未深的妹妹要被老奸巨猾的狐狸騙了。
林澤心中警鈴大作,“灼灼,我認識岑五爺十九年了,我瞭解他,比你瞭解的多。他不但性格乖戾,很可能還有暴力傾向,他跟你走得這麼近,肯定是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