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嵐舉着碎瓶子,問他:“怎麼不繼續呢?你不是挺牛逼嗎?”
聽了這話,張老四回過神來,頓時漲紅了臉,身子又不敢動,只得嘴巴叫囂道:“臭娘們!你動我一下試試,我讓我爸弄死你!”
“哈!”許青嵐嘲諷的翹起嘴角,“你爸不是衛生局局長麼?還會殺人放火呢?怎麼比你還牛逼啊?”
張老四氣紅了眼,說我警告你,“我堂叔是市公安局的,剛提了副局長,你他媽要是弄傷我就等着坐牢吧!”
坐牢......
許青嵐笑容盡散,語氣冰冷,“你們老張家真是厲害,老的仗勢欺人,黑心爛肺,小的地痞流氓,破鞋爛襪子,警察流氓一窩親,跟老伊家真挺配!”
“我操你大爺——”
碎酒瓶子往上一懟,怒罵聲戛然而止,張老四脖子見了血,他有些抖了。
許青嵐說:“我也警告你,以後看見我躲着走,不然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打的你媽都認不出你來。”
停頓三秒,許青嵐又說:“回去告訴你大姐張芷,少他媽一天到晚的挑事兒,就因爲她是個事兒逼,許耀東纔看不上她,這輩子都看不上,別他媽做夢了。”
張老四迷茫的眨巴着眼,啥意思啊?
許青嵐眼神兇狠,繼續撂話:“回去也告訴你爸你媽,還有你二姐張蕾,要犯賤滾遠點,再他媽噁心到我,我讓你們老張家......家破人亡。”
衆人:......
天哪!
這還是那個溫溫柔柔的許青嵐嗎?被鬼附身了嗎?
張老四雖是被慣壞的,但也不是真熊,聽到‘家破人亡’四字,暴脾氣上來了,梗着脖子罵:“幹你孃的!你他媽捅!有種就捅死我,你他媽要是不敢,老子回頭——”
“許青嵐!”叫囂聲被打斷,兩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從飯店外跑來,後頭跟着連跑帶顛的薛喜。
張老四從未想過他竟會這樣的歡迎警察,瞬間就鬆了口氣。
打頭的那位警察邊跑邊喊:“許青嵐!你給我住手!”
住手......好啊。
許青嵐微微一笑,隨手丟掉碎瓶子,同時飛快擡腿,惡狠狠一腳踹上張老四肚子。
張老四隻顧着看警察叔叔了,毫無防備的一腳過來,一百四十多斤的大小夥子,愣是沒站穩,一屁股坐地上,手掌頓時傳來鑽心的疼,壓到碎盤子了。
唐建軍氣的要死,他跑的夠快了,終究是沒趕上,當着警察面打人,不愧是昔日下方村一霸,難爲她不聲不響了這麼些年!
唐建軍喘着粗氣,一把扯開許青嵐,“站遠點!派出所就在隔壁,你逞什麼能?”
逞能?!張老四雙頰腫起,跟豬頭似的,氣急敗壞道:“唐所長,是這娘們要殺我,你可得——”
“殺你?”唐建軍一身正氣,先發制人,“張老四你越來越出息了,利民飯店隔壁就是派出所,你都敢來白喫白喝砸盤子,報警的是飯店員工,你倒成了受害人?”
派出所在隔壁怎麼了?一個破所長很了不起嗎?堂叔一句話就讓這臭警察倒大黴!
唐建軍根本不理他,衝一旁小警察蹙了蹙眉,小警察便正經八百道:“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第十九條第一款之規定,擾亂機關、團體、企業、事業單位的秩序,致使工作、生產、營業、醫療、教學、科研不能正常進行,尚未造成嚴重損失的,處十五日以下拘留、二百元以下罰款或者警告,張苗同志,跟我們走吧。”
“你聾了嗎?是許青嵐這個賤人——”
“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第十九條第四款之規定,結夥鬥毆,尋釁滋事,侮辱婦女或者進行其他流氓活動的,處十五日以下拘留、二百元以下罰款或者警告。”小警察依舊正經八百。
說完,他看向許青嵐:“許青嵐同志,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去派出所接受訊問。”
許青嵐冷哼一聲,擡腿就走。
飯店經理暗道不好,急忙拉住許青嵐道:“多大點事兒,不至於!”
經理又看向二位警察,兩家單位挨着,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熟悉的很,她說:“唐所長,小李,這事兒真不怪青嵐,你們看這樣行不?我掛個電話把張局長請來,讓他們私下和解得了。”
聽了這個提議,張老四眼珠亂轉,叫他爹來有好有壞,這麼多人在這,他爹不好公然護短,但他確實受了傷,手上還流着血,爹肯定不會放過這娘們......
唐建軍則是正中下懷,他說也行,“如果當事人願意私了,我們沒意見。”
讓小李說那番話就是爲了嚇唬張老四,進而引張洪武過來妥協,不然許青嵐再有理,傷人是不爭的事實,着實棘手。
利民飯店這邊鬧的是人心惶惶,接到電話的張洪武同樣是焦頭爛額,午飯都沒喫完,匆匆趕去利民飯店。
女兒纔出了事讓張家成了全縣笑柄,屁股尚未擦乾淨兒子又鬧這麼一出,家裏夫人還天天折騰,真是片刻的清淨都沒有。
還有,夫人正往許青嵐那邊禍水東引,兒子卻主動跑去利民飯店鬧事,這不是拖後腿嗎?是生怕別人注意不到蕾蕾嗎?
重要的是,大家屁股都不乾淨,許青嵐卻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鬧去了派出所,喫虧的是張家!
他此前沒有公然找許青嵐麻煩,由着夫人做小動作,這就是原因之一,至於另一個原因......
張洪武都不願意想了。
那些不合常理的錄音和照片,連伊立傑都讓步了,這說明了什麼?說明許青嵐並不好惹啊。
短期來說,適當做些手腳,壓下流言蜚語,讓蕾蕾嫁出去就算目的達到了。
長遠來說,仔細觀察許青嵐,視情況而行事纔是上上之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