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是睡衣,薄款,站陽臺飄起來的那種質感,看起來就順滑,景園側目:“你喜歡這款?”
“主要是透。”顧可馨一本正經的解釋:“穿了和沒穿沒區別,我覺得你肯定喜歡。”
景園沒好氣睨眼她:“你能不能正經點?”
“你喜歡我正經嗎?”顧可馨側目,景園憋了憋,顧可馨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嘀咕聲被顧可馨吞進去,她親了親景園脣,說:“我知道你喜歡這個。”
景園咬脣,卻沒推開顧可馨,她確實好喜歡顧可馨的親吻,擁抱,氣息,乃至身體,她的一切一切,景園以前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人如此的迷戀,顧可馨明明是罌粟,但在她看來更像是一團光,帶給她柔軟和溫暖,讓她有從未有過的新奇感覺。
和顧可馨在一起,每一天都充滿期待。
景園低頭,抿脣說:“顧可馨。”
“過幾天陪我去看鬱遲好嗎?”
顧可馨一怔,她看向景園,陽光躍不進車裏,景園神色忽明忽暗,但她神色很平靜,目光沉穩,似乎下定決心,好半會,顧可馨點頭:“好。”
她摟過景園,在她額頭親了親:“我陪你去。”
蘇英從後車鏡看相擁的兩人,景園還在撥弄顧可馨的衣角,有一下沒一下,蘇英搖頭,突然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入圈幾年,她在顧可馨身上,頭回有這種感覺。
以前的顧可馨對誰都很好,溫柔有禮,和藹可親,只有她知道,顧可馨內心是一座貧瘠的城,那裏面滿是深淵和沼澤,沒有人能走進去。
可景園硬是穿過沼澤和深淵,把顧可馨從絕境邊緣拉回來,然後她在顧可馨貧瘠的城裏栽花種樹,枯木逢春,現在的顧可馨,是重新活來的人。
這樣真好,她沒有用蕭情的錯懲罰自己,沒有錯過景園,真好。
蘇英心懷感恩,開車的手微抖,眼角溫熱,她面帶笑,繼續開車。
到劇組尚早,顧可馨和景園到底沒有一起進去,而是一前一後,景園下車後給葉辭夕打電話,葉辭夕忙不迭接起:“景小姐!”
葉辭夕激動的快要哭了!她還以爲自己被開除了!
這兩天一直沒有景園的消息,也不太敢發短信,只得默默等着,接到言卿的電話她第一反應是不是辭退,還好啊,還好,只是讓她去接人。
葉辭夕嗚嗚嗚的說:“您在哪呢?”
“站牌這邊。”景園看腕錶:“你到了嗎?”
“到了到了!”她早到了,只是沒看到景園,葉辭夕一轉頭,看到站牌那裏多了個人,剛剛還沒有啊,真奇怪,葉辭夕沒多想,立刻開車過去接景園。
兩人上車後葉辭夕給景園早點,景園說:“我喫過了。”
態度冷淡疏離,和從前沒區別,葉辭夕不敢有異議,忙縮回手,車裏一時尷尬,葉辭夕拼命找話題,她靈光一閃,說:“景小姐您最近看微博了嗎?”
“微博怎麼了?”景園轉頭問,葉辭夕忙道:“就是顧小姐的電影要上了。”
有點自豪和驕傲,景園確實不知道葉辭夕什麼時候粉上顧可馨的,她淡笑:“你很喜歡顧可馨?”
“喜歡啊,顧小姐……”葉辭夕卡主,立馬重新表態:“顧小姐雖然好,但是景小姐是最好的,景小姐,我最喜歡的還是你!”
景園眼底有不明顯的笑意,神色依舊冷清,她說:“顧可馨新劇怎麼了?”
“拍的太好了!我看了一點預告,顧小姐演的很棒。”
這可不是葉辭夕在吹,顧可馨的神偷出來預告了,留言都是誇,網友是見過顧可馨演技的,對她兩年前的電影其實沒抱有太大的期待,誰知道非常出乎意料,棒極了!也立刻引發爭議,當然爭議的話題不是因爲她演技,而是裏面的兇手,到底是誰。
神偷這部電影最後沒有直接拍兇手是誰,只是調查出來,是主角的領導,但實際上他也是被陷害的,進監獄第二天自殺了,電影最後一幕是領導高掛在懸樑上,顧可馨飾演的神偷坐在客房裏喝紅酒。
景園聽顧可馨提過,這原本是有下一部的,但是因爲第一部沒能上映,所以第二部壓根沒拍,現在上映,還不知道反響如何。
雖然不是她的電影,但是她也很期待。
景園垂眼,聽葉辭夕猛誇顧可馨,快到劇組時葉辭夕說:“蕭老師好點了嗎?”
景園轉頭:“好多了。”
“那就好。”葉辭夕咬咬脣:“真沒想到蕭老師會主動站出來。”她看景園,真誠道:“景小姐,蕭老師對您真好。”
景園默了默,蕭情對她是真的很好很好,從小到大,她媽媽不在身邊的日子,都是蕭情陪她度過,不高興的時候蕭情會變着花樣讓她高興,帶她去遊樂場,坐摩天輪,聽她童言童語,給她創一個瑰麗的王國。
從前她心安理得享受蕭情的偏心和照顧,但自從和顧可馨在一起,那些心安理得就成了歉疚。
可這不能抹滅蕭情做的事情。
溺水時,將她從水裏拉出來的人是蕭情,迷茫時,給她引導的是蕭情,甚至上次被挾持,幫她受傷的人還是蕭情。
顧可馨既然讓她自己選擇,那她就該好好看,看清楚這一切。
景園下車後顧可馨正在和於導說話,前兩天下那麼大的雨,今兒倒是天氣放晴,大家都說這是好兆頭,吉祥着呢,就連於導也是一臉笑,他看樣子正在和顧可馨談劇本,景園走過去,聽到於導說:“那這樣,表情的話不要太露,含蓄一點,ok嗎?”
顧可馨會意:“ok,可以試一遍。”
於導笑着點頭,看景園:“來了,正好我和你講下等會要拍的戲。”
景園嗯聲走過去,瞥顧可馨時發現她正在衝自己笑着拋媚眼,景園一頓,咳嗽出聲,於導:“感冒了?”
“這天是不正常,你要注意保暖。”
景園面微紅:“嗯,我會注意的。”
於導點頭,看向景園脖子上的方巾,目光一擡:“好點沒?”
景園下意識摸脖子,不是很嚴重,止血那天就結痂了,昨晚上顧可馨還用舌尖掃在上面,又疼又酥麻,電流竄過一樣,景園紅暈蔓延到耳根,低頭:“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