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說了什麼?”顧可馨按住微疼的頭,她其實不太想和蕭情那邊的人有其他接觸,因爲不必要,恨屋及烏,她沒那麼大方,對蕭情另一個捧在手心裏的女兒好臉色,可剛剛那一聲嫂子,還是讓她嗆到了。
“沒什麼。”景園看向溫酒,聽到溫酒小聲說:“我沒還說話。”
她一個擡眼,溫酒憋了憋:“那你們聊吧,我去那邊看看。”
景園握着手機站窗口,對顧可馨說:“我告訴她,我們在一起了。”
“哦。”手機那端沒什麼反應,只是簡短的一個音節,景園指腹捏緊手機,忐忑不安,她問:“你生氣了嗎?”
顧可馨緩了緩:“沒有。”
景園是怕她多想,一過去就展露身份,顧可馨知道,只是她沒料到溫酒性格會是這樣,顧可馨對溫酒知之甚少,只知道蕭情有個女兒,但她其實都沒有見過溫酒,連照片都沒看過一次,更別說瞭解性格,蕭情對溫酒的保護欲越是強烈,她對溫酒的憎惡就越是強烈。
所以她並不想和溫酒通電話,但景園開口了,她沒法拒絕。
景園咬脣:“我等會告訴她,讓她不要亂喊。”
“沒關係。”顧可馨垂眼,景園在她面?向來有話直說,現在爲了溫酒居然開始試探,她心情複雜:“她想喊就喊。”
至多,她會當成景園的朋友。
雖然很難做到。
景園聽出她聲音很低也悶悶道:“那你在幹什麼呢?”
“剛洗完澡,準備休息。”接連的工作耗盡她精力,明天是古偶開機儀式,公司那邊還約了她談話,分身乏術,景園心疼道:“那你早點休息,我整理好也休息了。”
顧可馨沉默兩秒:“好。”
她剛說完,手機裏有清脆的嗓音,溫酒正在和司機說話,顧可馨聽得模糊,她原本煩躁的心情更陰沉,說:“那我先掛了。”
“好。”景園掛斷電話,溫酒忙小跑過去:“景姐姐,你和嫂子聊完了?”
“瞎喊什麼。”景園睨眼她,神色平靜的說:“不許叫嫂子。”
“那我叫什麼呀?”溫酒茫然,景園想了會:“叫她顧小姐吧。”
起碼,現在的顧可馨還不是很想和溫酒有任何關係,景園雖然不夠聰明,但也沒那麼笨,顧可馨的情緒她還是能察覺到一二,溫酒挎着肩膀:“這麼生疏啊,她不是你對象嗎?”
“那你和她也不是很熟。”
溫酒被懟的啞口無言,她想幾秒:“說的也對。”
景園鬆口氣,和溫酒終於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夜色漸深,溫酒也沒多逗留,她抱着手機和景園揮手:“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景園衝她點頭,神色冷清:“明天見。”
溫酒一蹦一跳回了隔壁的別墅,景園看到燈亮起才折回房間裏,她將帶過來的東西一一擺放好,從包裏拿了張便籤,列好所需物品,想着明天去超市購買。
房間燈光明亮,將她身影映在淺藍色牆壁上,影影綽綽,景園埋頭寫,好半晌才鬆開筆,動了動胳膊和脖頸,又酸又疼。
她轉頭看,窗戶半開,暖風襲來,j國溫度高,夜風吹在臉上也暖烘烘的,景園走到窗戶邊擡頭看,月亮還是昨天那個,想到昨晚上她守在車裏等了半宿,就爲給顧可馨一個驚喜時,她也是這樣看了半宿的月亮。
顧可馨正在看劇本,收到景園的消息瞥眼時間,她問:“怎麼還沒睡?”
“睡不着。”景園打字:“你怎麼也沒睡?”
“我在看劇本。”顧可馨拍了張照片過來,是古偶的劇本,景園盯着手機看,眼睛很澀,她揉了揉打字:“嗯,那你別看太晚,早點休息。”
顧可馨問她:“要休息了嗎?”
景園:“嗯。”
顧可馨挪開想視頻的手,打字:“晚安。”
景園隔了好久回:“晚安。”
她發完鬱悶的將手機扔在枕頭邊,轉頭看半開的窗戶,胸?悶的喘不上氣。
來j國的第一天晚上,她沒有和顧可馨語音,沒有視頻,沒有通話,只有一句的冷冰冰的晚安。
景園越想越氣,她乾脆起身做功課,打開行李箱時她看到顧可馨給她塞進行李箱裏的東西有晃了神。
“睡衣我到那邊再買。”
“帶家裏的睡衣去吧,熟悉的味道,你才能睡着。”
“那邊有感冒藥。”
“萬一你忘了買怎麼辦?”
怎麼可能忘了買,她就算真的忘了買,家裏還是有傭人,但顧可馨還是事無鉅細的幫她一一整理好,從睡衣到藥品,到她的化妝品,景園現在面對空下來的半個行李箱,忍不住回到牀邊,從枕頭下拿出手機打字:“顧可馨!”
顧可馨手機滴一聲,她轉頭,看到景園發來的名字還有個感嘆號,她皺眉,景園又發:“我生氣了你看不出來嗎?你平時不是很聰明嗎?爲什麼現在看不出來?”
景園很難受,她不喜歡和顧可馨是這樣的氣氛,剛來這裏第一天,她還沒有適應這裏的新環境,就遭到顧可馨的冷暴力,她真的受不了,剛剛氣的想哭!
顧可馨手指摸在屏幕上,遲鈍半天才打字:“對不起。”
“我又不要……”景園字還沒打完顧可馨語音就甩過來了,她吸口氣接起,悶悶的不說話,顧可馨喊她:“景園?”
景園沉默,顧可馨沒轍,又喊道:“景園,你說話。”
“說什麼?”景園撅着一口氣,顧可馨說:“抱歉,我太意氣用事了。”
“所以你爲什麼不說?”景園聲音微啞:“你生氣了爲什麼不說?你如果說不想接溫酒的電話,我可以不讓你接,是你說的沒關係,然後接了你又生氣。”
“顧可馨,你太過分了。”
軟綿綿的指責毫無說服力,顧可馨心裏還是被人狠狠擰着,她放下劇本輕聲附和:“嗯,是我太過分了。”
景園被她說的啞口無聲,脣張了張,不知道說什麼,顧可馨舉着手機道:“我以爲我不介意的。”
“對不起。”顧可馨說:“我還是很介意。”
“你介意什麼?”景園說:“我和小酒沒有那種關係,我從小就把她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