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過公子……”兩人心頭定了一些,看來不是惡人。
“我們倆睡不着,見月色明媚,就出來走走嘍!”狐姬年長一些,膽子大一點,她先回答。
“是喲,本來很累很累,想睡覺,洗漱完反而睡不着了呢……”
韓姬纖指把玩着自已的青絲,眼睛卻偷眯着打量眼前的男子,他寸發卻與臉形相襯,很俊朗,星眸充滿着智慧,嘴角微勾含笑,笑容讓人很舒服。
“喔,那就坐坐,不用拘束,當這裏是自已的家,我府邸沒有那麼多規規。嗯,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小三兒喝了幾口酒,酒一入身,發熱發燙。
“公子,妾身想問一下,可不可以告訴我,以後怎麼對人家?”
狐姬託着香腮,吐氣如蘭,媚眼兒忽閃忽閃。
“妖精……”
小三兒移開眼光,定了定心神,一時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狐姬抿嘴一笑,望着他的如刀削側面,星辰般的黑眸分外吸引人,好俊的哥兒,她的心頭一跳。
嬌靨媚若嬌花似的,赧然泛着桃紅,呼吸微急,酥衣起伏,媚人至極。
三人都不說話了,只有呼吸聲,一種奇妙的情韻在月色下瀰漫着整個涼亭……
一夜過去,現已嬌陽似火,兩條玉臂壓在真絲薄被上。
“嚶~”
狐姬推了一下身邊的韓姬:“小妮子,起牀啦!”
“嗯!”睡眼惺忪的韓姬睜開眼睛。
“姐姐那麼早啊~”
“還早?都日上三杆了,起來喫早點,公子說過早上要喫早餐。”
狐姬掀起硾薄被,綠色肚兜上繡着幾朵鮮花,膚白又嫩。
“嗯,人家想睡覺,折騰了好幾天,好累的……”韓姬又拉着被子想再睡一會。
“累?咋晚上怎麼那麼精神?拉着公子不放手!”狐姬嫵媚一笑。
“纔沒有呢,你不是喝醉了麼?還要公子抱着你回來。”韓姬坐了起身,兩條藕臂自嫩的驚人。
“是醉了,不過醉意甚濃之時卻聽到了你這小妮子說……”狐姬停了一下,故意不講。
“說甚?壞了壞了,不會說何不好聽的話吧?”韓姬最後也喝的迷糊,靠着小三兒回來的。
“說甚公子俊朗瀟灑,文才舉世無雙,救了你出火坑,要以身相許咧……”
狐姬咯咯嬌笑着,她昨晚試着詐醉,明明聽到了公子那粗重的呼吸,如火的眼神,最後的時刻只是幫她們蓋住被子,戀戀不捨的走了。
她知道公子的意思,經歷太多事,她能清楚地知道媚體的自已有多勾人,公子呢?偷偷親了一下,就走了。
“哎呦,慘了慘了喲,姐姐,那公子怎麼說?”她既羞澀又想知曉結果,很矛盾。
“公子笑着說好好好,三個好,開心麼?咯咯……”
“姐姐,你好壞,又打趣人家……”
韓姬臉上通紅,心內有如小鹿在亂撞,怎麼又來了,這個就是心動麼?
以前的事她不堪回首,現在似乎有一人紮根在心中,和以前的害怕是兩種不同的感受。
“走啦,洗漱!”
兩人走進了新式的洗漱間,裏面的新事物昨天已研究了很久,今日一見還是覺得新奇無比。
“姐姐,這牙膏茉莉花味呢,你試試……”
“算了,我喜歡這個薄荷味,清涼……”
兩人在偏廳,小口小口食着小米紅豆粥。
韓姬拿着一條油條,好奇地瞧了一下,一口咬下去,咔嚓,香脆,咀嚼幾下,甜甜一笑:“姐姐,好喫啊,香脆……”
“嗯,這個早點真的很精緻……”狐姬食指大動,身爲魏王的寵姬,當然糕點美食不缺的,但沒有這些新奇的早點。
……
書房內,一個額骨內陷、瘦削的中年人,臉上胡茬子,頭髮全都剃了的,看着是憔悴不堪,眼神卻很平和,靜如水。
“孫兄,休息了一天,身體感覺到怎麼樣?”
“三子,有你的神醫在此,那些暗疾已經壓住,可能一星期就好了!”孫臏拱手道謝。
“可惜你的腿傷在蓋骨,我無生骨之術!”
小三兒望着他的腳,如果是小腿,還能弄個假肢,膝傷在古代亳無辦法!
“呵呵,三子有心了,這種傷除非是神仙,否則不可能有希望,不過能得三子冒險搭救,已經是邀天之幸,人,不能太貪心,現在不是很好麼!”
孫臏被龐涓裝傻後囚禁於大將軍府邸,這幾年雖然說是放鬆了警惕,但想自已的一個殘廢之人是絕對逃不出來的。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三子派人過來救了他,平時聽兵卒道出西秦某某多麼的文采風流。
娶公主櫟陽滿城飄紅,萬人空巷,又吟詩作對,又流水宴請民衆等等的事情。
當出了魏境,進入楚境,他還以爲是楚王所爲,想不到轉輾幾番,居然是西秦方向。
當時的他也沒有想到了是三子所爲,估計是秦王,入了府邸中,一問,讓他呆了好久。
“過幾天我讓人打造一架輪椅給你,自己可以用手搖着走,只要是平地,都可以走動,再讓工匠設計一個坐廁,不用別人侍候。”
小三兒想了一下,手搖的幾個零件應該可以做出來,大輪帶小輪?小輪帶大輪?還是多轉幾個?他不知道,讓公輸家去想吧,起碼比手推方便。
“輪椅、坐廁?手搖會走的?”孫臏驚訝道,他聽也沒有聽過。
“嗯,或者重新建造一個廁所,在中間,輪椅坐下一按,直接留空,應該可以。”
“那可去了孫某的大麻煩了,雖然說有人照顧,但始終是不想,太尷尬了。”
一個大男人,得確不想讓人服侍大小便,如果是找侍女,幾個人?他也不想廢成那樣,洗澡什麼的還好。
“大恩不言謝,三子,孫某銘記在心,不知三子與那國開戰?”孫臏笑了笑道。
“厲害了,管中窺豹,兵聖之孫家兒郎每個人都是軍事天才!”
小三兒豎起大拇指,由衷讚歎。
“呵呵~三子莫說笑了,孫某丟了祖上的臉,也丟了老師的臉,謀人不謀已,早已註定是沒有學會家祖的兵法!”孫臏落寞嘆息一聲道。
“孫兄此言差矣!”
“哦?孫某願聞其詳!”孫臏很好奇,他能講出什麼樣的辯解。
“俗話說後人有後人福,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
你算?走在路上也可能被樹砸死,喝水嗆死。
你信命運,這個就是你的命。
不信命運,這不是證明你蠢。
人之初如玉璞。你的老師不講,或者是因爲你的性格純厚,沒有深刻教訓,難以記住,避開龐涓避不開王涓。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凡事都有正反兩面,當然,被身邊最信任的師兄出賣,這種事得確很令人痛苦的一件事!”
小三兒緩緩道出,希望他不會太仇恨過去,仇恨要報,但也得放鬆一下心境。
孫臏沉默了好久,原本眉頭之間的陰霾消散,緩緩吐了一氣:
“孫某受教了,謝三子開解,今晚會睡一個好覺了!”
“不必如此,以孫兄近十年的囚困,估計心如止水,我不說你也不有事,仇嘛,遲早要報的,對吧,總不能自己天天苦不堪,而人家笑呵呵,何苦來哉?對吧。”小三兒道。
孫臏哈哈一笑:“言之有理有理啊,差點上了當,當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