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也曾聽他講過,小打小鬧,十個孫臏也會被他削死,大戰役,即反之,除非是一面倒,大人打三歲孩提,否則領帥位就是找死。”子車竹也咐和道。
“三子太謙虛了,你們真的相信他的話?”孫臏嘴角含笑,瞥了一眼他們。
“不是嗎?先生一人曾經撂倒三百人,勇奪叢林之王稱號。”子車竹與夜梟迷茫道。
“當然不是了,他不過是懶,真正到了滅國之地,他領兵,正兵之戰,我也不太可能戰勝他!”孫臏管中窺豹,細思極恐。
“爲什麼?”
“因爲三子詭計多端,會防着你。
而且還不行險着,你說,怎麼打?
只能是硬拼,硬拼沒什麼好說的,換了你們當主帥也一樣,殺敵一千自傷八百,懂了嗎?”
孫臏摸了摸大光頭,他真的認爲,和小三兒幹仗,自已不但咬不着他,而且還要防着他出陰招,這頭疼的很。
手下人都來一個白天直入公堂,不傷一人,好歹城內有五百人,對吧,這計劃膽子大,效果偏偏就是好,服了!
“粟,第一次幹這種事,怕嗎?”子車竹笑着對粟道。
小黑個子粟臉色一紅:“將軍,以前直接衝鋒陷陣也不驚,這次還是表現不好。
先生、寶兒小姐,鸞兒小姐,夫更隊長演那個富家公子狗腿子欺負弱女子一課,先生的演技炸裂,惹得當時的人幾乎忘了他是教官,差點衝上去揍他一頓,實在是太牛了……”
“哈哈,我印象深刻體會過一次,當時我扮一個柴夫,先生上前踢了我一腳。
說你的眼睛像個鷹似的,瞎子也能看見,你看看你,腳上穿着鞋子,衣裳整齊像個新郎官,臉比書生還要白。
然後他自已上來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抹着臉上,頭髮、手、耳朵,連指甲都沾上黑泥巴。
挽着一個褲腳長,一個短,褲頭塞一邊進去,一邊拉出來。
光着腳丫,坐在那裏叭答叭答抽着旱菸,眼簾低垂,雙眼似乎憨厚怯懦那種,完全沒有一點精明的樣子。
真的,那個時候,你就覺得他是山中農夫出城,生怕惹上了大人物……”
夜梟經過了那次,演技開始大變,還親自當了幾天乞丐,睡狗窩,現在他一有空就觀察各種各樣的人,怎麼去演一個人物。
“三子,神人也!”子車竹感嘆道。
“確實,三子多才多藝,本軍師早就習慣了,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有新東西,這才奇怪……”
孫臏深以爲然,三子能上朝堂能下廚房,能文能武,作詞作詩,音律、改字、說書、建築等,兼百家之長,儒、道、等又有涉獵,人怎麼可以這麼優秀?
這邊在聊天,浣中各大道上援兵接到了飛報,連忙召集人手趕往縣城。
縣城封鎖住了消息,根本就不知道早已陷落,還以爲在圍攻。
一千多人,急速而來,遭到了亢、山貓的連番無情伏擊,只逃生了爲數不多的幾十人。
打巴國其實是不難,難的是你如果是主動去打它,退縮回山林,那你就麻煩了。
孫臏要的是一次來一大批主力前來,擊殺其有生力量,打折巴王的一條腿,就算他逃之夭夭,也翻不起什麼巨浪。
加之攻陷巴國,政事堂首先頒佈第一條法令是人人分田,剛出生也有田地分,此均田令一出,估計不會有人反秦,而且還會擁護秦國的統治,可謂徹底解決了反覆的危險所在。
燈火通明,議事大廳裏掛着一些刀劍長戟,虎皮大王座之上坐着一箇中年人,頭上異獸銀箍發,頸脖有個金環,上面是銀包紅寶石。
赤裸着上身,手臂、手腕、腳腕皆是銀獸金環,上身紋着一些神獸,胸膛是一頭兇惡的狼。
左右兩側披着半透輕紗奴婢搖着大扇,雪白肌膚只在要緊部位有些布擋住,碩峯隱隱似乎要從輕紗中爆裂而出。
“各位族老,秦國的士兵已經圍攻了浣中一地,不日將會衝着都城而來,你們說,怎麼辦?”
阿巴齊臉色陰沉,該死的秦國,上百年沒有見一次入巴,今天居然侵略巴國,真的是可惡可恨!
衆族老臉色一白,神色愴惶無措,坐立不安,西秦在他們的眼中是個超強大國,惹不起,是否躲得起?
“大巫,你有什麼辦法?”阿巴齊見衆臣將軍一臉震撼,眼神充滿了驚慌,想必沒有好計劃。
“唔!西秦素來與巴國無爭,今天突然而來,料想必所圖甚大,王,不容小窺!”
大巫師,精通醫、占卜,屬於國師、太師級別的人,巴王的智囊。
他臉色凝重,默言皺着眉頭細思了一下道:“王,可否請援軍?”
“援軍?楚國?”阿巴齊怔了一下,若有所思道。
“不,楚王不會因爲巴國而惹怒秦國的,只有蜀國,纔會派兵前來助戰,脣亡齒寒,遣使前去道明其中的厲害,蜀王魚鳧氏杜卑肯定會有所動作,否則他這個蜀王坐了十五年白坐了。”
大巫師吉占擲地有聲,言之鑿鑿盡露智者風範。
“唔,大巫高見,派使者一事由你安排,對了,是否可以遣人前去浣中求和?”巴王阿巴齊仍然抱着一絲僥倖的心理。
“可以一試,但希望不大,王,此次秦國不宣而戰,所謀的絕對不會是一城一池,而是盯上您的寶座,想把它掀翻,插上秦國的大黑旗啊……”
大巫師吉占人老,卻更之精明,他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絕不想西秦攻陷巴國。
高高在上的他淪爲階下囚,甚至是可能被人斬下頭顱,其後美妻美妾被他人摟在懷裏肆意玩弄,想到此更是焦慮不安。
或者是留條退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誒,見步行步,若然無法抗拒,再行這一計也不遲。
大巫師想通了此事,臉色紅潤,笑着道:“王,事必有所成,不必憂心,來人,上酒宴爲我王壓驚……”
“呵呵,大巫說的好,烤全羊,衆族老也來喝酒跳舞……”
巴王阿巴齊沒有好辦法,解釋了一半大難題,喝酒放鬆一下似乎也不錯。
香噴噴的烤肉味傳出,火光下,七、八個穿着妖嬈款款而來的舞娘扭着嫚妙腰枝,在激昂鼓樂下搖擺起舞,些許紅布裹着碩峯,雪白的腰間臍上鑲嵌着一顆紅寶石,長腿輕點,薄紗披臉,粉臉含羞舞着勁爆熱舞。
香風陣陣,鼓樂齊鳴,巴王與衆族老也紛紛下場,邊喝邊跳,宣泄無盡的狂熱,高歌載舞,巴王阿巴齊一夜風流不再言之。
這邊,孫臏不斷收集斥候營傳回的消息,衆將齊聚一帳,分析敵情。
“諸位,三天過去了,接着下來該如何進攻,是直插敵人的心臟還是繼續穩守剿敵?”孫臏對着地圖道。
“軍師,無論選擇怎麼進攻,得先給巴王先來一記重拳,打的他心生畏懼,而且得防止楚蜀兩國的插手,免得到時候顧的頭顧不了腚……”子車竹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