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萌尋夢 >第三百三十三章 盟軍列陣
    “呼~緊張死我了……”

    山谷口半山腰草叢中,一個眼睛總是骨碌碌亂轉的少年兒郎目送狼狽逃竄絕塵而去的十多騎殘兵,擦了擦手心中的冷汗,轉身對亢千夫長道:

    “千夫長,軍師爲何要放過那兩人?真的很蠢,直接幹掉,不就完事了?”

    “啪!”少年後腦勺上蓋上了一個巴掌。

    “叫亢頭,你懂啥,你個土疙瘩,說軍師蠢?他自有算計,有時候,放人也是一種高級手段,知道嗎?”亢千夫長語重深長說話。

    “不懂!”土子搖了搖頭。

    “聽着,我粗略講一下,蜀王慘敗,損失慘重,實力大損,蜀中他的王叔及族老便會有所動作,暗中爭位,等着內亂消耗完畢,巴國已定,再一舉攻蜀,會輕鬆好多。你殺了他,只能又是面對一支充滿着仇恨的大軍,秦軍再行攻打會難很多!”

    亢憑着大半年的軍事理論,多少猜到了孫臏的意圖,他可猜到,但布不出此大局,這個就是帥與將的分別,當然,再給他幾年時間,獨當一面也不是難事。

    “原來如此,軍師好厲害。”土子撓撓頭,一臉崇拜。

    “當然厲害了,不然怎可能當主帥?葫蘆谷以小勝多,將計就計,先封住一面,留下逃路。

    然後用陌刀殺一些,讓他們先膽喪,再沿途推幾塊滾木,幾十人將二萬多人嚇的屁滾尿流。

    置自已於死地,來個驚天大逆轉,一環扣一環堪稱完美戰役!”亢千夫長讚歎道。

    “唉,土子我什麼時候有他一半的智謀就好了……”土子長長一嘆。

    “你個瓜娃子,趕緊去招降士卒,一半,一半你今晚睡覺準可以實現……”亢千夫長笑罵道。

    谷口處,孫臏也笑罵,只不過罵的人是大巫師,吉占灰頭土臉的。

    “吉占,用的着連臉上也抹灰麼?”

    “軍師大人,剛纔跌了一跤,不是故意的……”大巫師憋屈啊。

    “好了,趕緊去招降,不得鬆懈。後協助子車處理頑固老世族,做好了論功行賞……”

    “是,軍師大人……”

    收到了大巫師投誠書信,孫臏喑中讓亢多方探聽,纔信大巫師,定下了此計,剛開始還以爲是計中計,假投誠,見過真人及做足安排才放心施計。

    不講巴國這邊的事,迴歸十多天前函谷關……

    …………

    函谷關古道要塞,東起弘農澗西岸的函谷關東門,橫穿關城向西,由王垛村的果溝、黃河峪、狼皮溝至古桑田,全長十五公里,是這一帶唯一的東西通道。

    谷深近百米,谷底寬十數米左右,窄處只有三米多,谷岸坡度四十至八十度。

    谷底有蜿蜒道路相通,崎嶇狹窄,空谷幽深,人行其中,如入函中,關道兩側,絕壁陡起,峯巖林立,地勢極之險惡,地貌森然令人生畏。

    一直以來函谷關道車不分軌,馬不併轡,一泥丸而東封函谷,以至易守難攻。

    此險關上演了許多名聞於後世的故事,關令尹喜登瞻紫樓西望,觀察天象之地。

    天邊一片紫氣,知道將有聖人過關。果然老子騎着青牛踏彩雲而來。

    尹喜當然不放過,拉着老子一番好招呼,老子見他識趣,於是臨走時賞尹喜一仙家祕籍,《道德經》。

    千百年來,衆多海內外道家、道教人士都到這裏朝聖祭祖,以求得到大道真諦。

    這關隘要塞不但戰爭多發,還是很多的文人雅士也曾到此地,尋找靈感吟詩作賦。

    唐代大詩人杜甫,曾作《秋興》一詩,當中有“西望瑤池降王母,東來紫氣滿函關。”

    還有孟嘗君出秦,門客雞鳴狗盜叫了關門,得以逃之夭夭。

    上至唐太宗,下至黎庶,對此聖地都曾一拜或一遊。

    秦函谷關隘城垛上,斑駁的青石呈深褐色,某些地方特別黑,形狀是濺射而出,點點紅黑色,烘托渲染着戰爭中敵人與保衛者慘烈戰爭。

    函谷關西據高原,東臨絕澗,前面的是數十里蜿蜒平原,站在城頭上放眼望去,連天滾滾沙塵掩蓋外面數十里的高塬。

    紅、黃、藍、綠、青、藍、紫各色旌旗招展,旗布迎風吹的獵獵作響。

    有一大纛旗,是深紅色,長七尺、寬五尺的三角旗,比一般帥旗的要大很多。

    上下兩邊是齒牙旗邊,齒牙旗邊金線繡着火焰紋,旗心繡着大大的古文“龐”字,是爲盟軍總帥中心大營旗幟。

    “嗚嗚……嗚……”

    厚重低沉的牛角聲在中軍時不時傳出,肅然莊重且帶着凜冽的無邊殺氣,直透雲霄。

    藍天白雲下,數千個禿鷹聞牛角聲而至,在半空之中興奮盤旋飛舞,雄鷹鷹唳叫聲聲振山林,綠眸餓狼嚎叫達上雲中嘯長空。

    城頭上,秦孝公、左庶長嬴虔、右庶長華小三,立於城垛眺望着那滔天軍勢。

    “君上,密報……”黑伯快步而上,躬身雙手遞上一個密封小竹筒。

    “可惡……”秦孝公打開一望,臉色陰沉,一巴掌拍在大青石磚上。

    “君上,何事?”小三兒問道。

    “三兒,你看下……”秦孝公將紙條遞給他。

    小三兒掃了一眼,隨手又遞給左庶長。

    “奸商,居然提高了五倍鹽價?抓了斬之。”左庶長嬴虔乩須亂顫,粗聲粗氣道。

    “不但如此,官鹽還有很多人大量購買,他們想幹什麼?”

    秦孝公揉揉眉心,大敵當前,後方容不得生亂,雖然說有:至秦關,無功返,這一說,但也不能小窺後方,被敵人從內部攻破是最麻煩的事,前方會軍心不穩,兵無戰心。

    “三兒,巴國的鹽湖是否確實?”

    孫臏擔任主帥攻打巴蜀,且帶了一萬精兵,秦孝公多少還是有所忐忑不安,誰知道巴國的戰報節節勝利,捷報頻頻飛至,才讓他鬆了一口氣。

    一面是龐大近五十萬的兵勢壓境,一面是開疆拓土,壓力之大,讓他常常難以入睡,現在又來多一個嚴重的問題,腦袋發漲,頭痛了。

    “安心,不要慌,二哥,買鹽的人要派人跟蹤,抓捕,售賣的奸商抓捕,來個喜加官,鹽價照常,誰在人羣中造謠言,馬上抓捕,張榜文,告訴百姓,是有人刻意製造謠言,想讓秦國大敗,如此一來,必破此計。事有蹊蹺,不排除可能是有人故意通敵!”小三兒笑着安慰道。

    “唔,黑伯,依言行事,記住,盯緊某些人……”秦孝公繃緊臉,他可沒小三兒心那麼大,居然還歪嘴笑着。

    “是,君上……”黑伯轉身就走。

    “且慢,黑伯,外鬆內緊,盯着洞口,蛇不會出來……”小三兒叫停了黑伯。

    “照做……”秦孝公點點頭。

    “君上,左庶長,你在這裏看好着,我去戰場上溜達溜達……”小三兒望着那排山倒海、氣勢恢宏的軍隊,心裏面癢癢的。

    “慢,三兒我和你一起去……”左庶長嬴虔拉着小三兒,想獨樂樂,他也被那大場面勾起了戰意,以前的時候,最多是二十多萬,現在多了一倍,那個暴力因子又沸騰起來,大手搓搓手癢癢了。

    “三兒,你又想搞啥?”秦孝公見小三兒急匆匆往下跑,大哥又跟着走,哭笑不得,兩個秦國的重臣,像趕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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