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貫而出大量的宮娥太監,沖淡的水酒人手一碗。
“諸位將士,飲勝……”
衆將士一飲而盡。
“聞太師,有功之士可有列表?”小三兒望着聞仲道。
“陛下有一千多名驍勇善戰將士記錄在冊。”
“很好,讓沒有妻子婚約的有功之臣去那邊的凳子坐好……”小三兒指着一排排的桌子,上面擺有些花生米、瓜果、妙黃豆等小零食。
“衆將士聽令,有功將士,沒有妻室者出列到那邊等候!”聞仲不知道紂王想做什麼,但只能依然而行。
“唰唰唰!”走出了六百多人在那邊一一坐下,只能對空位而坐。
“有人奇怪是在做什麼呢?”小三兒笑道:“因爲要進行相親大會,若是受重傷者,過後也會安排,相親是自由的,不能強求,兩者看對了眼,就試着談一談,來往一段時間,認爲沒有問題,以後就是你們的事了!期間絕不能以勢壓人,否則朕爲女方討回公道……”
小三兒話音剛落,將士們嗡嗡響,坐着那些士卒腦袋暈乎乎,還有這個福利?立刻跪下謝過皇帝。
而那些沒有立功之將士見走出的女子都是端莊秀麗之人,悔恨到腸子都青了,暗恨當時怎麼不英勇殺敵?
那些陣前大老粗,那有經歷過什麼情場,被眼前的宮娥秀女坐下一望,扭扭捏捏,反象一個大姑娘。
偏將大黑牛面前坐下一個嬪妃,非常漂亮的少婦,立刻吞吞吞吐吐嘣不出幾句話,紅着臉:“姑、姑娘,你……真好看……”
舒文蘭“噗!”掩嘴一笑:“將軍姓甚名誰啊?”
大黑牛臉上更紅了,吶吶道:“李、李黑牛,大家都叫俺大黑牛……”
舒文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黑大個,身體壯實,人也老實,她都快三十了,原本以爲老死宮中,誰知道皇帝恩賜,讓她們貶回平民,可以擇偶,她家中是富貴人家,進宮還花了好多錢,結果連紂王一面也見不着,此人是個小小偏將,但如果人老實,也算是個好歸宿了。
“大黑牛?你們打仗辛苦嗎?”舒文蘭支開話題道。
“辛苦啊,翻山越嶺,披荊斬棘,逢山開山,遇水搭橋……”大黑牛說起打仗,就不結巴了,說的精神抖擻,講到戰鬥時殺氣騰騰。
舒文蘭聽着聽着也被吸引了,兩人聊着聊着熟悉了,臨走時,舒文蘭留下一對鞋子送給他,而大黑牛即送了一支戰利品銀簪給她,兩人都滿心歡喜。
原本小三兒打算混配看對眼就是了,細思一下發現如果原本出身貴族女子下嫁普通士卒,會有很多問題,到了窮家怎麼生活?所以就早早告訴了她們,結果反而超過九成的貴族女子去找窮人士卒,因爲知道有錢貴族妾室多,她們平時坐冷宮坐怕了,怎麼可能再犯錯?
皇室旁支的殷紅走到一個靦靦腆腆的男子面前坐下:“妾身殷紅見過小英雄。”
候忠被眼前的豔麗女子震到了,坐立不安張口結舌說“我、我叫候忠,小、小姐你好……”
“我、我是朝歌九里鋪十彎村人氏,家中有老父母、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候忠一一做答,手中拿起一個香蕉,勇敢道:“小、小姐,你喫一個,好甜的。”
“嗯,候忠,娶妻後你以後會不會納妾室的?”殷紅接過香蕉,試探着問道。
“不會,絕對不會,我發誓!”候忠舉起雙指道。
“爲什麼不納妾室?如果妻子不能生育,豈不是絕後了?”殷紅奇道。
“可以領養,可以過繼,妻子不能生育,又是她的錯,休妻再娶就對不起髮妻了,而且人嘛,短暫生命,活着開心比什麼都好……”候忠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今天不知明日事,沒有那麼多精力想那些糟心事。
“人生不滿百,常懷千世憂!”殷紅滿意地和他聊了很多事,臨走時,給了他一條鴛鴦手帕,約定了時間地點再說。
候忠暈乎乎回到了隊中,隊中士卒連忙拉着他問長問斷。
隊率伍長眼力見不錯,尖聲道:“草,鬼頭忠,可以啊,你小子釣到了一個金鳳凰了!”
“伍長,你怎麼知道?”一個伙伕奇怪望着他道。
“金鳳凰?”候忠撓撓後腦勺,張嘴抽起兩頰肌肉不知如何詢問了。
“這是貢品、雲錦,這是金線邊,皇室製衣局專用針線,你相親對象起碼是個貴族小姐,甚至是郡主了!”伍長目光復雜看了一眼候忠,這傢伙撞大運氣了。
候忠怔了怔,又哂笑道:“農婦也罷,郡主也好,對不上眼又能怎樣?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相親現場很火爆,看不對眼又換一個,很快每人都是歡天喜地走了,有些急的還訂下三天後嫁娶。
聞太師上了龍輦,站在紂王身邊,呵呵捋着鬍鬚道:“陛下,此舉大出微臣所料,下面的士卒嗷嗷叫,恨不得立刻建功立業,上陣殺敵,士氣猛增,上陣必如虎狼也!”
小三兒點頭贊同,笑了笑道:“士卒勇猛可以,但剛極易折,身爲將領、統帥失去了理智,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聞太師深以爲然,交談中,又說起蘇護造反一事,打算休養幾天,再率兵出發,從北海長途拔泄班師,休整換人是少不了的。
次日,百官宴席,爲太師接風洗塵,載歌載舞,君臣滿意散席而去。
接着下來,聞太師率一萬兵打的蘇護狼狽逃經西岐,與姬昌一起把酒夜談三日二夜後揭竿而起。
拜姜尚爲軍師,周公旦爲參謀,祁宏爲副將,南宮适爲先鋒,率二百諸候共三十萬人向朝歌而來。
而百邑考並沒有被紂王煮了肉丸,周武王也沒有接過文王寶座,登壇拜將也不是他,那麼出征前習慣性讓刀筆史寫一封長約數萬字的檄文,細數對方有多麼令人討厭,多麼的可惡,玩玩心理戰,他們怎麼寫紂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