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隊長思考了一下,沒有什麼高明的計劃,只好發問。
“咱們佔了便宜啊,你想想,人都離不開水的,他們打了獵物,都得去小溪流邊洗一下或者會取水飲用,那麼就好辦了。”
山貓輕聲笑着道。
“切,貓頭,你老人家能想到,別人不能想到?一防備怎麼埋伏?”二豆嗤嗤笑着道。
“對哪……”隊員紛紛贊同二豆的說法。
“對、對、對個屁啊?先生寫下的《孫子兵法》十三篇你們都有熟讀沒有?”
“呃……這個……”衆人吱吱唔唔,眼神閃爍,不敢正視山貓的目光。
“你們都是豬,你們可知道這《孫子兵法》十三篇有多珍貴嗎,這些都是富貴人家纔有的學的,我們識字不多,但可以死記,一遍不行就千遍。
我聽召先生說過,這些都是先生加了他個人的示例,是非常難得的。
其中十三篇中第三篇,《謀攻篇》有一段話你們記得嗎?”
山貓掃了衆人一眼道,每個人都臉帶迷茫,只有副隊長一人在深思。
“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貓頭是指這句話嗎?”
副隊長皺着眉頭,略略想了一下道。
“啪!啪!啪!”
山貓拍着手掌,指着副隊長,對他們肅然道
“知道爲甚他是副隊長嗎?人家和你們都是黔首出身,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可他努力,肯用腦子,有空時還請教召縣令,纔有今天!”
停頓了片刻,用手中樹枝在小山溪兩邊畫了兩個圈
“咱們就邊上注意有那些隊,埋伏在小溪邊,然後在水中下毒,對了監督老弟你怎麼判定他們都讓我等消滅了?”
監督家兵道“爾等若有足夠的毒,換成清水加入先生的藥物放入水中,我會前去一一覈對是否敵人中了毒,判定他們是否被你們消滅。”
這些下毒的問題小三兒都一一交待過,雖然說麻煩點,但也不沒有辦法,做不到無人機監控。
“這樣也公平,那就放心了。”
“貓頭,可咱們去那裏找毒藥?”二豆苦着臉道。
山貓嘿嘿一笑,向着山壁走去,在一處枯萎的草叢中蹲下。
“都過來,採集這些草。”
二豆上前蹲下一看,枯黃的草約三十釐米高,枝身帶着黑色的毛刺,葉子呈鋸齒狀,一小棵小樹約有二、三十塊葉子。
“貓頭,這是什麼草?這就是毒藥?”
“這是草,一般很少看到,只有在深山野林纔會出現。一株足夠把頭牛都毒死,這裏有幾斤,足夠滅了幾隊人了。”山貓陰險笑着道。
二豆他們手一抖,草掉在地上。
“貓頭,咋那麼毒,這用手拿不怕中了毒吧?”二豆臉色蒼白道。
“中個屁啊!這些都要榨汁,等下咱們要找竹筒去裝毒水。”
“還好、還好,你爺爺的,嚇死人囉……”二豆笑嘻嘻道。
“別廢話,趕緊幹活,你、你、你六個去找盛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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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方,山谷之中,一隊人從中間直入叢林一個時辰後,卻脫離了向目標的方向,帶着人朝着高地奔跑。
爬山涉水,披荊斬棘,一路上沒有停留。
所走的路不缺乏險峻懸崖,有些地方還要身上綁着堅韌的野山藤,以防墜入山底。
他們是二十二隊,隊長名叫夜梟,走到一處泉水邊舉起手“停”。
“梟頭,咱們好象走錯了路吧?這方向不對啊!”副隊長髮現了問題,於是提醒他。
“錯?對的,咱們得先避其鋒芒,剛開始就進去很容易遭到四面圍剿。”
“爾等有誰記得?”夜梟面色黝黑,雙目如鷹,整個人氣勢像一把黑夜中的冷刀一樣,鋒利、無聲!
手下隊員大部份都點頭又搖頭。
“記得一些,記不全!”
副隊長窘迫不已,抓抓耳朵道。
“各位兄弟們,都放鬆下肌肉吧,現在我們這個方面暫時是安全的,先休息一下,過來這個先喝水再說。”
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肌肉,隊員都喝過水,在枯草中靠着石頭坐下。
“各位兄弟,你們知道麼,當年我老子在戰場拼了老命得到一些賞銀,不把錢銀改善生活,求爺爺呼乃乃的用這些錢銀給教學先生。把我送到了私塾先生那裏學了二年,求學之路可謂之難。”
“你們可能不知道的是,華先生所給我們的是甚,這個是將軍們把它珍愛如命。
以後爾等萬勿鬆懈,做到滾瓜爛熟。
今天我們就用華先生所註解的,忽南忽北,即打即離,夜間行動,等下趕到高地,若發現敵情,遠遠盯着,他們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然後半夜行動進行突襲。”
副隊長驚喜交加,一揪短鬚奸笑着道“嘿嘿!還是梟頭夠陰險毒辣,我喜歡,夜裏行動,防不勝防呀……”
“你這老貨,會說話不?啥叫陰險毒辣,這個叫奇謀迭出……”
夜梟哭笑不得道。
“好吧,老哥我蠢鈍,聽說先生以後會教我們認字吶,老弟,這次老哥我得認真學習,不然連自已的名字都不會寫就丟人囉……”
“那是,機會難得。好啦,現在去找些喫的。今天夜色估計會比較明亮,方便行事也容易被發現,喫完再找些東西僞裝,分幾路進行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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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方向,婉轉曲折的山間小道上,第二十五隊隊員正在小心翼翼向前移動。
身下就是懸崖絕壁,若然掉下必定粉身碎骨。
沙啦!一個隊員腳下一滑,身體突然往下墜落。
“啊……”
隊員霍然驚呼,他驚駭到了極點,亡魂皆冒!
啪!一條有力的鐵臂閃電般抓住他的後衣領,往上一提。
隊員立在陡峭的小路上。
隊員心跳異象的快,跳的砰砰響,額頭、及全身大汗淋漓。
他用袖抹去滲進眼內的汗水,驚魂末定,心有餘悸喘着氣顫音道
“更隊你選這條甚鬼路……”
夫更,原楚國上庸人氏。
第二十五隊隊長,約二十五、六歲,身高八尺,臉形微圓,最明顯的是眼睛小,平時都好象睡着了一樣,笑起來像個彌勒佛。
“嘿!你個勺貨小心點,掉下去以後莫得有媳婦兒暖牀跟你生娃子囉”
“嗐!草它馬的,差點死無全屍,連墳墓都省了找哩,更頭,你得補償我,嚇得我鼻孔裏面的肉都不見了幾兩,……”
這個隊員現在才順了一點心跳,喋喋不休向夫更要好處了。
“你麼咧煩啦,人頭不象狗子裸,欠搓搓?還補償?補償個鳥……”
小眼晴用力一睜,也不見張開多少,沒有絲毫的威嚴,小眼珠快速轉動了幾次。
“粟,不如下次回櫟陽帶你去開開渾腥?你生瓜娃子莫得知道女人味道是啥子哩……”
粟眼睛一亮,但瞬間又覺得不好意思,扭扭捏捏道
“更頭,那多不好啊,你去過那裏嗎?”
“當然囉,當年老子和君上打了一勝仗,得到一些賞銀,偏將軍請的,哎呦,想當年,那些姑娘,又漂亮,又白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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