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爲白送你們成名,以後的字由你們來改,我不會參與其中,需要花耗的心力可不少,所以沒有想象中容易。”</p></p>
“華先生,你要回岐山縣?那我們都得去?”費仲不再糾結於些枝末細丫。</p></p>
“是的,和約一旦處理好,我就回去,朝堂上也不用我處理政事。……”</p></p>
小三兒講完突然醒起要建一座駙馬府邸,一拍額頭道:“不行啊,還得建房子,看來得等年尾才能走了!”</p></p>
“……”費仲兩父女默言。</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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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大雪紛飛,上大夫老甘龍書房中溫暖如春。</p></p>
通紅的炭火光映照在老甘龍、杜摯,孟盤臉上。</p></p>
杜摯從吊着的青銅豆中倒出酒香氣濃郁的美酒。</p></p>
“華小三此孽瘴實在可恨,之前還歡呼喝采,現在卻如骨哽在喉。老師,情勢有些不妙啊,若然放任他肆無忌憚在朝堂大放厥詞,胡搞蠻纏,很多人都會倒向他的啊!”杜摯舉鼎小飲一口,熱過的酒更香醇,酒味更悠長,酒是醉仙人,痛恨敵人的同時花重金去資敵,真的是莫大的諷刺!杜摯喑暗腹議。</p></p>
“中大夫所言極是,此獠殘暴不仁兼囂張跋扈,殺我孟氏族人,此仇不共戴天!上大夫有何良策,儘管吩咐,要人要錢我孟盤必傾力而爲。”</p></p>
孟盤的小妾是孟村正的女兒,生的分外妖嬈,兼牀第功夫了得,天天哭嗲要吵着報仇,所以才那麼上心,想着小妾那嬌嫩身軀,甜膩的氣息,孟盤心頭又是一跳。</p></p>
“孟族長之言老師親自經歷過,如之奈何?難道就這樣放任?讓他一個農家賤民騎在我等頭上撒尿?</p></p>
長史公孫賈那個牆頭草,見風不對,連喊他來喝酒亦推三推四,實在是可恨!</p></p>
老師,長久下去,朝堂上見風使舵的人會更加之多,到時還有我們甚事幹?</p></p>
老師,您老說句話啊……”杜摯放下酒爵,望着他道。</p></p>
老甘龍老眼半開半合,花白的壽眉一挑,不少老人斑的老臉沒半點表情,青筋暴起的枯手抓着斑駁的三足青銅酒爵,仰頭一飲而盡。</p></p>
“酒,是好酒,可惜不是我們的!而且太貴了,人是好人,可惜不會做人,可惜也、可嘆也!”老甘龍悠悠然感受着美灑,似乎一點也不關心華小三會阻塞他在朝堂的地位一般,十分優閒。</p></p>
“老師,不如趁着他立足未深,爲免其坐大,一不做二不休,咔嚓……”杜摯陰鷙一笑,把右手在頸上一橫一拉。</p></p>
“對、對、對,斬草除根,滅了此獠方泄我心頭之恨,讓其他人看下囂張跋扈之人的下場,不出手還以爲我等軟弱無能……”</p></p>
孟盤念念不忘家中的妖媚小妾答應他若然辦好此事,就好好侍候他,所以極力慫恿。</p></p>
老甘龍斜睨了一眼孟盤,拿着鐵鉗夾了一塊木炭,扔進了火盤中,新加的木炭劈啪響了幾聲。</p></p>
“愚純!此子大勢已成,又是駙馬,爾等想作死別扯上老夫,老夫還想多活幾年。</p></p>
不說長公子嬴虔手握重兵,會對其人給予護衛。</p></p>
就說新君,他已將此子作爲左膀右臂,豈容別人刺殺?</p></p>
黑伯掌握着一支暗衛,他的侄子黑蛇知道麼?保護此子就是他!”</p></p>
“嘶嘶!”杜摯、孟盤雙目突縮,握鼎的手一抖,倒吸了一口冷氣,剛纔溫暖的身體突然間覺得一陣陣的陰寒殺氣滲透而入,頭上冒出了一些細微的汗珠。</p></p>
“那條黑蛇在暗中保護?”杜摯顫聲道。</p></p>
“還好、還好,老夫沒派人去擊殺!”孟盤後背冷汗涔涔,舉起寬袍大袖擦去額頭上的冷汗。</p></p>
朝堂王室中只是聽傳聞,此黑蛇可怕之處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讓你消失無影無蹤,沒錯,此人不但武技乃大宗師,而且擅長使毒。</p></p>
“有傳聞,在岐山縣此子被幾十人突襲,現在卻完好無缺,肯定是有高手護衛!”老甘龍淡聲道。</p></p>
“唉!那如何是好?”杜摯聳拉着腦袋,嘆息一聲道。</p></p>
而孟盤的小眼睛轉動着,一聲不吭,不知在思考着什麼。</p></p>
“避其鋒芒,相信不久狂風一起,這顆樹就會被連根拔起!”</p></p>
“唉!”暗室內,兩聲嘆息墜入了黑夜之中。</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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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府內,小三兒幾人正在蹦跳着跳健身舞。</p></p>
“華先生,早上好!”費仲當先踏入內院。</p></p>
“咦!這位小姐好面善,費老這是誰?”小三兒望着他身後一身白衣勝雪的御姐風韻大美人,驚奇道。</p></p>
“先生,這麼快就忘了小女子?”費子衿朱脣輕啓,福了一身。</p></p>
“嘿!費老,您老的閨女真的是傾城傾國,看着就令人賞心悅目,謫仙人一見亦動凡心也!”小三兒嘖嘖稱讚。</p></p>
“呵呵!還行,一般般吧!”費仲謙虛持須笑着道,但眉宇間的自得卻十分明顯。</p></p>
“先生,您年紀不大,怎麼像個久歷花叢風流才子般,贊人隨口而來呢?”費子衿柳眉一挑,輕笑道。</p></p>
“子衿小姐,我臉長的嫩,哥哥我今年二十有六了!隨口只是腦子轉動快,心口如一也!”小三兒一本正經道。</p></p>
“不對叭,好你個壞蛋大叔,你竟然敢騙姑乃乃指天信誓是十六歲?”小寶兒跳了過來,叉着小蠻腰,紅撲撲的小臉兒鼓起,氣呼呼道。</p></p>
“靠,居然忘了這茬!”昨天小鸞兒和小寶兒被公主召入了宮,今天早上纔回來。</p></p>
“那個,小寶兒,和你是十六歲,和子衿小姐她是二十六歲,沒有騙你的……”小三兒笑着道。</p></p>
小寶兒望着他,眨眨眼睛,好一會兒才醒悟,臉色一變:“好你個臭蛋大叔,居然諷刺我是幼稚,呀呀,看拳……”</p></p>
小三兒正得忘形笑着,一時不慎,居然左眼眶中了一拳,隨後被小寶兒追着打,她的身法非常妙絕,小三兒轉了幾圈,竟然擺脫不了,右邊眼眶亦中了一拳。</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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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小寶兒銀鈴般的笑聲在飯桌上響起,時不時咬着肉饅頭,又偷笑一下。</p></p>
其它的人也強忍着笑,喫着小三兒讓人弄的早食,一碗粥、一大盆小蔥肉饅頭。</p></p>
“好喫、好喫,唔……唔……”西門大官人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嘴裏一個,邊喫着邊稱讚。</p></p>
“好喫個屁,汝就會喫,給老子留幾個……”小三兒頂着兩個熊貓眼,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p></p>
撞到槍眼上的西門大手一抓,抓着七、八個肉饅頭溜出了門房中去了。</p></p>
小三兒又瞪着小寶兒,狠狠地把肉饅頭一撕爲二,用力大咀嚼着。</p></p>
小寶兒揚了揚粉嫩的小拳頭,小嘴兒斯文地喫着饅頭。</p></p>
費子衿見他那兩個拳頭印,又見兩人鬥氣,眼角含笑:“先生,這樣精緻的肉饅頭還是第一次見、第一次喫到呢,你會的東西真多啊,連熬的白粥也香甜!令人胃口大開!”</p></p>
她今早應小三兒之邀,是來這喫早點的,萬萬沒有想到這肉饅頭相當美味,肉餡那種香太野味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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