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聽說過墨石嗎？”小三兒不知道各地的形容，煤古代叫法太多，光是每個縣內都可能有不同的稱呼。</p>
“墨石？是甚？石頭？”嬴虔撓了幾下頭，臉上很茫然。</p>
嬴樂公主也是如此。</p>
此時煤礦利用太低，顯然很多人不知道，也就一些鍊鐵的小作坊爲了省錢，加一些，連國的兵器、農具坊也很少用，那個時候柴多，木炭多，又沒有高爐和風箱，煤不好燒，所以連露天的煤礦也沒有人開釆。</p>
“大哥，找些熟悉各地方的地形地勢來問下，軍中斥候肯定會有人知道。”小三兒道。</p>
“來人！”</p>
外院走進了一名侍衛，面容冷峻，上前單膝半跪，手抱拳，高聲道：“將軍，有何吩咐！”</p>
“傳子岸將軍，馬上來府議事！”。</p>
“諾！”侍衛長身後退三步，轉身大步出了外院，岀了門，一躍上馬，一扯繮繩飛奔而去。</p>
不一會兒，子岸將軍全身甲冑明亮，咔嚓咔嚓大踏步而來，抱拳一拜，高聲道：“參見將軍，見過王師，見過公主。”</p>
“免禮，子岸，王師有話要問你，不得隱瞞，必須如實回話，知道嗎？”嬴虔大手虛空一擡，算是回禮。</p>
“諾，王師，有何事，岸必定知無不言！”子岸將軍右手鬆開按劍，雙手垂下，佇立在桌邊。</p>
“子岸將軍，你對秦國的境內地理很熟悉吧？”小三兒道。</p>
“是的！”子岸道。</p>
“那就好，你可否見到過黑色的石頭、石皮，或者聽說過？”小三兒道。</p>
“黑色的石頭？”子岸沉寂不語，想了好久。</p>
“北地榆木好象有聽說過。”</p>
“是不是在魏境內？”小三兒連忙追問道。</p>
“王師，北地是趙國境內，怎麼會是魏境？”子岸奇怪地望了一眼小三兒。</p>
“榆木是趙國的？”小三兒失望了。</p>
“應該是交界處，我們秦國與趙國各佔一部份。”子岸想了一下道。</p>
“那麼黑石是在趙國那邊？”小三兒道。</p>
“是的！”子岸道。</p>
“乃乃的！”小三兒一拍桌面。</p>
“不過大摡是五里地！”子岸皺着眉頭認真想了一下道。</p>
“五里地，二千多米？”小三兒四個手指習慣性不斷地在桌面上起落敲擊着。</p>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p>
嬴樂公主、嬴虔兩人都在等他的決定，沒有打憂。</p>
子岸將軍卻一頭霧水，不知道小三兒問來做什麼！</p>
“子岸將軍，趙國在那駐軍有多少？”小三兒道。</p>
“大約幾隊人，只是巡邏崗哨，大隊人馬駐紮在縣內離有二十里呢。”子岸道。</p>
“老師，你莫非是想佔領那個地方？開戰？”嬴虔皺了皺眉頭，現在開戰可不是個好時機。</p>
“我可沒這樣說，但可以把那片地方弄成死地，可以讓人裝作是流民土匪山賊。”小三兒嘿嘿笑着道。</p>
“哦，計之安出？”嬴虔精神一震。</p>
“子岸將軍那片地方大部隊難進吧？”</p>
“是的，縣內大軍也不過是一千人左右，重兵不在那裏。”子岸將軍道。</p>
“那就好，乃乃的，必須把它奪過來，大哥，怎麼樣？有膽幹它一票？”小三兒斜睨看着嬴虔道。</p>
“笑話，大哥我戰場上生死來回十年，可曾有怕這個詞，問題是這黑石利潤高不？別到時候得不嘗失就笑掉大牙了！”</p>
“子岸將軍，沒有問題了，如若有問題到時再說。”小三兒沒有回答嬴虔的問題，等子岸走了再說不遲。</p>
“那就好，末將告退！”子岸將軍拱手一揖，後退一步，轉身就走了，有些事他也知道不適合在場，更不該問。</p>
“他是你可信任的人，並不是我信任的人，你把事情告訴他是你的事，對於毫不瞭解的人我不會草率，必然有所保留。</p>
而且下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計劃要商量一下，關係到國之大計。”</p>
“是大哥粗糙了，沒想太多，是何計劃？”嬴虔心道這個妹夫太厲害了，做事細緻到極點，不愧爲公父看中的人。</p>
小三兒想了一下，道：“大哥，叫人去請二哥來，看他有沒有空，今晚我們詳細討論，順便喫頓家宴，喫火鍋。”</p>
“好，來人……”</p>
約一柱香的時間，嬴渠梁便大步而入。</p>
“老師！大哥！”</p>
“二哥，今天不怎麼忙吧？”小三兒道。</p>
嬴渠梁抓着茶壺倒了一碗茶，喝了一半，然後坐下道：“還不是一樣，政事忙不完，大事是沒有，小事很多，都在貓冬，算是空閒了，若然是破春開耕時就事多了！”</p>
“開耕大典？是怎麼樣的儀式？”小三兒沒有見過。</p>
“三牲、拜神農、神牛。讀祭文，扶犁，抽牛，長者牽牛，來回三轉，上觀耕臺，各地都有儀式，載歌載舞等等。”嬴渠梁道。</p>
“那挺熱鬧的嘛！”小三兒覺得這也是一種風俗民族的文化，現代社會早就沒有人去做了，或者有，已被人遺忘。</p>
“熱鬧是熱鬧，一年之計在於春，黔首老百姓求的、渴望的就是開春這一季節了。</p>
可是朝堂卻忙個底朝天，農具足夠與否、耕牛生老病死、選擇的種子好壞、乾旱、等等繁瑣碎事你得調拔人手，最難的旱災，望着乾涸的田地你束手無策，老百姓那種絕望神色，讓人不忍直觀，看了之後那種心情可不好受！”</p>
嬴渠梁言畢長嘆一聲，他曾數次跟着公父視察旱災，見過太多絕望的一家大小，不忍，無奈會瀠繞在心頭。</p>
“不錯、不錯，二哥，你是一個明君，擁有的品質是憐民之心！”小三兒撫掌大讚。</p>
嬴渠梁哭笑不得，憐民是基本準則，君王選擇繼承人，他可能會是不近人情、心狠手辣，若無憐民之心，立儲君會把其放在最後。</p>
一個君王若無憐民，那足夠稱之爲昏庸無能，不是被人架空權力，就是自我放縱，結果會怎樣？</p>
“老師，這算甚明君？就像當老師，你怎麼也得認字，才能教學生吧？”</p>
“也對，沒有金剛鑽怎攬瓷器活？”小三兒頷道。</p>
“金剛鑽？”三人滿頭問號。</p>
“哦，則是比銅鐵堅硬的礦石。”小三兒解釋道。</p>
“老師，今天有何事商量？”</p>
“事可多了，順便喫頓家宴，認識一下家人，省得在街道上也不認得。”小三兒道。</p>
“也好，黑伯，傳王后帶韓姬、駟兒、綬兒到大哥府上。”嬴渠梁側身對一旁的老內侍黑伯道。</p>
“駟兒？”小三兒覺得很耳熟，駟兒、駟兒？嬴駟？</p>
姓嬴名駟，趙氏，全名趙駟。</p>
他是成爲秦國第一位王，改公自封王。</p>
贏駟當政期間，北掃義渠，南取巴蜀，東出函谷，南下商於，爲秦統一六國打下堅實基礎。</p>
電視連續劇中講他是有病瘋了，有幾成真假不知道，也可能是人老了性格大變，老人癡呆症等等。</p>
此子爲了安定老世族、宗室各種利益體，以及民衆的怨氣，剛登位不久便車裂商鞅，死狀慘不忍睹。</p>
端的是心狠手辣，當時期的情勢是如何不小三兒得知，你說他錯了嗎？</p>
站在普通老百姓身上也沒錯，強壓之下酷刑連坐法要命的很，誰沒有親戚朋友？</p>
一個不小心就削去眼耳鼻什麼的，太它孃的嚇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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