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萌尋夢 >第二百八十五章孟子與田忌
    孟軻他主張仁政與時下的大小戰國思想上是背道而馳,時下各個君王大臣用的是黃老之學說,黃帝與老子的學術乃陽與剛,亦即是霸道論,不服就滅了你,仁、義、信、德在戰國七雄時期已被利益沖刷的七零八落。

    他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的人都禮崩樂壞,各國互相攻伐不停殺戮不斷,導致平民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屍橫遍野。

    長年講學的同時亦見各國君王講仁政,可惜每個大臣、國君見面時執學生禮儀認真聽學,表面上頻頻點頭認同,轉眼間就沒有音訊,各種各樣的高位虛職可讓他當,但主政大臣要職沒有一個。

    每次都是滿懷希望,但也滿懷失望而去,然他沒有放棄,這個是他的道,已經是入了心內的道。

    “咳~孟子,不知道您持正一面還是反一面?”田忌抱拳一揖道。

    孟子沉吟片刻,微微一笑朗聲道“田將軍,此事不用議也是正的一面,好事也!”

    田忌粗眉一挑,嘴角不着行痕跡一抿,爽朗一笑“喔,忌願聞其祥,洗耳恭聽孟子高論……”

    “呵呵~高論談不上,首要好事乃在場學子可以學以致用,得一施展才學之地,田將軍以爲如何?”孟子一捋鬍鬚笑着道。

    此話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愁,還有更多人的不屑之情,齊威王眼內閃過一絲陰霾,混帳的孟軻,本王好喫喫渴甚至賜予你是個美婢侍寢,現在居然還要亂說八道讓本王稷下學宮的學子出仕窮秦,真的氣煞本王也。

    田忌倒是沒有齊威王這個心思,因爲目下各國士人到處入仕是最普通不過的事,沒有什麼本地外地之分,仕途中輾轉幾國的名士數之不盡。

    “算其一……”田忌嘴角一撇不置可否笑了笑道。

    “再者一個弱秦於齊國並沒有任何的好處,齊國現在位列七國中的勢力只能算是中等,還得在積蓄國力待日後雄起。

    然齊國固然勵精圖治,積累軍力國力大肆發展,可別忘了楚國、還有魏國,他們兩雄並起,國力不會停滯。

    猶其是魏國,少梁山一戰,箭殺秦國的國君秦獻公,並收割了秦國三百里的河西之地,財力武力可稱七國之首。

    如此一來,對其它的六國不是一件好事。如今西秦國君發招賢榜文,必定想發奮圖強,秦國一強大,首當其衝必然又是對着魏國與楚國兩大強國,如之就可以牽扯着魏國休養生息繼續強大,田將軍,你說這求賢令怎不是一件好事矣?”

    “好——採——!”孟子話音剛落,滿堂學子轟然撫掌大叫喝彩。

    孟子他雖然說是推行仁政,但不代表着他看不清楚七國的奇妙存在關係,他不參於霸道之政是與其身上的學道有衝突,遊走於列國講學的他心內比誰都清楚時下形態。

    一旦打破了七雄平衡,烽火連天之日就不遠了!

    “孟子此言有所偏頗……”

    突然想,前列站起來一個一身粗衣素布的老文士,對着孟子一拱手道。

    “原來是田襄子鉅子當面,田先生有所不認同?煩請一抒己見。”孟子斜睨了一眼發言之人,長身一拱手道。

    田襄子,墨門的分支鉅子之一,這支墨門子弟是以學說著書及求仕途一派,在稷下學宮也算常客,長年專研學問。

    “短期內看,或者如孟子所言,但長遠看此乃大大的不妙也。

    別看魏國是打贏了西秦,得到了三百里河西之地,殺敵一千、自傷八百,魏國是富有四海,恐怕也不好受吧?

    更壞的是現在換了一個更加精明能幹之明君敢下招賢令,一厥震驚世人的妙詞《短歌行》名聞於天下,不日將會有無數的士人趕赴西秦一施胸中抱負。

    更兼有一個新晉文壇名振四海鉅子華子,兩人相得益彰,君臣皆是不凡之人,雄起不可阻擋也,無論從何處看也不是一件好事也,孟子以爲如何?”

    田襄子雙眼精光如炬,口中振振有詞,深入淺出反駁了孟子。

    “好——!採——!”

    堂下學子驟然鼓掌,大呼精彩,年輕的臉上漲紅着,興奮莫名,一正一反精闢辯論見解着實讓他們大開眼界。

    “田先生此言差矣,小生鄭緩不敢苟同也……”又一個儀表堂堂,頭扎士子巾,一襲白衣的年輕人站了起來,拱手一揖道。

    “哎喲,是大儒裘氏弟子鄭緩,此人學富五車,年少便聰慧過人……”

    堂下學子細細私語,議論紛紛,田襄子手一拱回禮道“如此便請鄭學子道來。”

    “在場諸位衆所周知,西秦乃蠻荒之國,更兼連年征戰不斷,國庫空虛,民無三月糧。

    豈是區區一個招賢納士令可以解決的?況且華小三隻不過是弄出個詩詞歌賦,此乃小道也,不足以令到秦國壯大,只不過是徒添雅興,難道對兩副對聯,唸叨幾句詩詞歌賦就會有糧食兵器財物?

    現在連國君也是這樣,自以爲高明的計策,用一首《短歌行》宣泄心中求賢之心可以達到很好的效果,實質是不務正業。

    大小數十個國君,有那個國君是用詩詞歌賦可以令國富民強?當真是笑話矣!他們兩個不是相得益彰,而是雪上加霜,加速西秦國力衰弱罷了!”

    鄭緩相當不爽華小三,他又沒有什麼學說,憑什麼一有空士子便學着作什麼詩詞歌賦?開口文壇鉅子,閉口文壇鉅子,讓他身爲大儒的弟子年輕新秀威風全無,文人相輕的心態日漸更濃,現在當場爆炸了。

    “好……!”依稀有一些人在呼喝,但其聲勢與剛纔那兩人的辯駁着的遠了,公道在人心,鄭緩他這番話顯然失望了,並沒有換來衆人的認同鼓掌。

    鄭緩面上有些鐵青,悻悻然正想坐下。

    突忽間,一把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鄭學子此言極之荒謬妄無稽,不但有失偏頗,更失君子容人之氣量也……”

    鄭緩臉上一邊紅一邊黑,轉過身,瞧着一個身體矮小,其貌不揚頭頂上無發,兩邊留髮的禿頂文士。

    淳于髡何許人也?齊國的贅婿,齊國當其盛行家中長女不嫁,要在家裏主持祭祀,否則不利於家運。

    這些在家主持祭祀的長女,被稱作“巫兒”,巫兒要結婚,只好招婿入門,於是就有了“贅婿”一說。

    這種風俗在齊地由來已久,一直到漢代還很流行。如果不是經濟貧困,無力娶妻,一般人是不會入贅的。

    淳于髡身爲贅婿,更可以確定他是出身於社會底層的人,窮團潦倒是因素。

    但其人一生機智、幽默、直言敢諫,能言善辯,出使不辱使命,屬亂世賢臣,是一名出色的外交大使。

    政治思想上,他主張益國益民的功利主義。在同孟軻

    就“禮”與“仁”的兩次論戰中,鮮明地表現了他的爲民立場。

    在朝堂上勢力頗具影響力,位列正卿,死後爲他送行的弟子、好友達到了三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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