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你見過如此快又穩步上升,數月之間位極人臣,兼娶了公主爲妻的人嗎?”衛鞅給陳棋斟了一杯酒。
陳棋雙眉一沉,然後道“還真的是,衛兄,娶公主不奇怪,一夜之間位極人臣也不令人驚訝,因爲那些人都是成名已久的人,如流星般飛速竄起併成爲駙馬爺、正卿,左庶長、國君之師就分外令人震驚,傳聞此子師承華夏一門,衛兄可有耳聞?”
衛鞅搖了搖頭,夾了一塊小雞燉野蘑菇,雞塊正,磨菇鮮甜,又一美味,再夾一塊酸甜鴨,胃口大開,端起一碗小米飯扒拉了幾口。
“陳兄,這兩味也美味之極,好食到鞅想罵人!”
“哈哈,確實,它孃的,以前喫的什麼垃圾玩二兒,這才叫菜!”陳棋邊喫着喫罵着。
“哈哈,嗝兒……這酒這菜,六國不及也,話說華夏一門,鞅從未所聞,當今天下大儒者來去就那麼幾個人,學術門派也沒有這一派,此子絕對不是隻以詩詞歌賦入仕,反而鞅覺得他對對聯、詩詞歌賦並不擅長!”
衛鞅喝了幾觥,酒氣上頭,內心的話也沒藏住,順口便道了出來。
“噢?”陳棋又驚愕了,今天對面的魏國士子衛鞅給他不只一次失態,每每語出驚人。
“衛兄此言又作何解?”
“陳兄,以你之見,秦國現在缺的是什麼?”衛鞅反問之。
“缺什麼?缺士人啊~”
“對,但其實更缺的是謀略之士,此子能得到嬴氏一族認可,絕對不是憑着詩詞歌賦上位,而是智謀,否則絕對不可能一朝登天任王師、任左庶長老師也!”衛鞅言之有力,一錘定音道。
“哎呦呵草,衛兄一言驚醒了我,細思確實如此,棋曾在稷下學宮聽到了一場對招賢令的辯論,也沒誰提出像衛兄這樣精闢之論解!”陳棋又是一個歎服。
“噢?棋兄,可否講下那場辯解?”衛鞅來了精神。
“鞅兄,有何不可,話說那一天……”陳棋開始了滔滔不絕,聲情並茂講起當日稷下學宮的大論會。
“那場辯論,最後鬧成了兩派,互不相讓,吵的面紅耳赤,再後不歡而散!”一個時辰,才把這場大辯論講完。
“棋兄站在那一方?”衛鞅用乾淨的白布抹乾淨手、嘴。
“唉!當然是華小三一方了,棋本出身寒微,心知能夠出人頭地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我此行也是衝着他而來,想拜於他的門下!”
陳棋長嘆一聲,但有出路,士人不會投於門下當門客,因爲會永遠套上某人的門客,門客又云食客,光填飽肚子的士人也不在少數,三教九流什麼人沒有?
“如果棋兄能夠入他一門,倒不失爲一件好事,因爲我觀此人有正氣,當他的門客會讓你大有收穫,但鞅並沒有聽說他收門客,可想而知,華小三此人收門下極之嚴格,並不是你想進就進的了!”衛鞅給陳棋提了一個醒。
“哎呦,我真的是糊途了,經鞅兄這一說,才發現了他並沒有開俯招門客,難道要上門親自拜見?會讓我進去麼?”陳棋臉上原本通紅更加紅了。
“這可不好說,他若不想收門客,自然是不會見你,不過真誠所至,金石爲開,一天不成,一月不成?機會是靠自已去做的,碰運氣可以啊,入仕途仕秦不是正好嗎?”
衛鞅見他那憂心忡忡的樣子,有所不忍,於是提點了一下他。
陳棋長身一揖到地“鞅兄大德,棋受教了,他日必定厚報之!”
“誒誒誒!棋兄這是做甚?相篷便是有緣,些許不見效果的話言不必放在心上,快坐下。
“鞅兄,老實說,棋見過很多的奇才入仕之後整天忙於政敵糾纏不休,不是被人復滅,便是被人排擠,最後黯然退場,泯滅於衆人之中。
棋不是那種擅於勾心鬥角,哦,鞅兄我不是說仕途都是壞人的意思!”陳棋道出此話發現了自已的語病。
“不需辯解,鞅明白,棋兄請繼續。”衛鞅擺擺手,示意不必在意。
“好好,棋有自知之明,不善應對繁雜的朝堂關係,若是貿貿然進入,遲早有一天會害了自己一家人。
所以纔有了投於華子門下的考慮。”陳棋道。
“棋兄纔是大才啊,謀人先謀已,孫子兵法有云
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
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
多算勝少算,而況於無算乎!
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
人貴有自知,趨吉避凶上策也,鞅佩服!”
衛鞅倒不是刻意安慰他,每個人都有他的人生軌跡,力有不逮而強求者愚蠢至極,反之即聰明之極,所謂大智若愚,文哲保身不是大才是什麼?
“呵呵~鞅兄說笑了,棋甚能稱大才二字,鞅兄你纔是大才,管中窺豹,嘗鼎一臠便知其味……”陳棋指着已經見底的一個空鼎,咧嘴一笑。
“哈哈,棋兄,咱倆都不要互相吹捧了,今日得遇,當浮一大白,來來來,乾一杯……”衛鞅醉意八成了,拿着酒觥與陳棋“叮”聲碰了一下。
“啊~呃……”
“哈哈……”
兩人仰頸一飲卻發現美酒一滴也沒有了,喝了一個空飲,不由得拍案大笑不已。
他們兩人沒有酒,小三兒卻斟滿了兩杯美酒。
入夜,賓客散盡,紅燭映麗人,新房紅豔豔一片。
“小樂樂娘子,來,爲夫給你塊肥嫩的羊肉……”小三兒帶着幾分醉意,夾着一塊羊肉遞到了嬴樂公主的紅脣邊。
嬴樂公主張開嬌豔的紅脣,嘻嘻一笑吃了下去。
“我的駙馬爺夫君,妾身也給你一塊……”
“好好好,哦也。小娘子公主,你挑的這一塊真的很好喫!”小三兒瞪大雙眼,大力咀嚼,發出吧唧吧唧吧唧聲。
“咯咯……”嬴樂公主抿嘴嫣然一笑。
“嘻嘻……”小菊在一側噗嗤一笑。
“喲呵?小菊?你怎麼不去睡覺啦?”小三兒這才發現了一邊還站着一個小丫鬟。
“姑爺……”小菊扭扭捏捏,小臉通紅,低垂着小腦袋,欲語還休。
“三郎,你是不是喝多了,小菊是陪嫁的丫鬟,是我的貼身侍女,懂麼?”嬴樂公主玉指一點他的額頭,臉上飛上兩片紅雲,嗔怪道。
“幾個意思?貼身侍女?陪牀的丫鬟?”小三兒筷子上夾着的羊肉掉了下來,眼睛似探照燈一樣在小菊身上掃來掃去。
“嚶嚶……姑爺……”小菊被他那種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羞澀的不行,身體微顫,輕聲細語叫了一聲。
“三郎,不要那麼色狼好不好?你把小菊嚇壞了喲……”嬴樂公主沒好氣白了他一眼,心道夫君怎麼像個餓狼一般,雙眼放光了?
小三兒可不知道嬴樂公主對他的評語,放光?那個燈火照射下,眨着眼睛都會有光好不。
“這,小樂樂,你想的是什麼啊,我是在想這不太好吧,小菊纔多大?莫非你想讓夫君當牲口啊?”小三兒用手颳了一下她的瓊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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