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門口的守衛在門口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小聲嘟囔抱怨着着什麼,似乎有轉醒的趨勢,封慕言見狀趕緊起身躲在牀側的屏風後,
說起這個屏風,也是得益於八王爺之前獨特的審美愛好,在當代普遍以輕薄紗織爲流行體系的屏風體系裏,他獨獨鍾愛用喜歡畫作描繪的山水美景圖作爲屏風外部封層紙。
所以這個屏風從外面看,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到裏面的,因爲封層的牛皮油紙是不透光的,和普通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屏風完全不一樣。
封慕言藏好的時候,原本還擔心畫紙太薄,外面看的見,於是伸手去觸摸了一下屏風面確認。
發現是厚實的畫紙,封慕言放下戒心,在往後退了一步,耐心等守衛出去。
門口守衛被夜間的冷風吹醒後,伸展了一下腰肢,左右壓了壓後,大大咧咧的掀開門簾進內廳看牀榻上的八王爺。
只見八王爺仰面平躺於牀上,安靜平和,似是已經熟睡了。
侍衛繞着牀榻走了幾步,伸手探了一下八王爺的鼻息。
沒多久,守衛就嫌棄的捂住鼻子往外走,似是多看一眼房內的人都覺得晦氣。
別人的差事多好,喫香喝辣什麼都有,的虧自己還以爲來八王爺府上能撈到什麼好處,結果奢華的東西都是大件,砸不下來偷不走的。
這個王爺還真能扛,這都每天連着灌好幾次藥了,每次都留着那麼一絲氣,要不是主公交代不能用刀劍,只能讓他看上去像暴病而亡,不如讓他親自動手來的痛快。
守衛重新回到自己的值班崗位上,看到和自己一起值夜的弟兄們個個已經睡得東倒西歪的,他撇嘴,也靠着門簾側邊的門框盤腿坐下來,閉上眼睛,準備繼續自己之前未做完的美夢。
八王爺睜開眼睛,瞟到封慕言站在屏風前,似是在觀賞屏風上的畫冊,他輕微咳嗽了一聲,轉移了封慕言的注意力。
“王爺現在手裏還有多少可調配兵力?”八王爺輕聲詢問。
“我手裏可以調度的不多,但現在重要的不是人多少,而是人的忠誠度,分清楚是人是鬼之前,我不能妄自動人。”封慕言在八王爺身邊坐下,他仔細看了看八王爺的腿,發現之前的患處因爲沒有及時得到包紮和藥物護理
腐壞的肉和灌膿處新長出的粉色肉結痂混合在一起,的確從觀感上就讓人觸目驚心。
“慕言,鬥爭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怕不怕。”八王爺喫過解毒丸後,感覺身體僵硬度得到了細微的好轉,至少手指都能活動了。
他努力擡手,想拍拍封慕言的肩膀,給他一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