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說着忽然朝着張長青走了兩步。

    “這都怪你!怪你那該死的心軟,你爲什麼要可憐她!”

    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燃了起來。

    “只有死人才是最保守祕密的,因爲他們不會開口說話!你行軍多年,我以爲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是懂的,是不用我多說的,所以才把最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啊!結果你做成這樣子。”

    二夫人甩手將杯子裏的水全部拋到地板上,“難怪你從山崗上回來複命之後,就辭去了副將職位,甘心從蠻夷之地重新從火頭軍做起,不過,也多虧了你,不是你,我怎麼能搭上主公這條線呢?”

    “淑兒……”張長青似乎放棄和她抵抗,他轉過身,放軟口氣,“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這麼叫你,但是,你看在過去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我出去吧,我這次出來沒和家裏商量,我家裏還有家小,再久一點,他們會着急的。”

    二夫人與他隔着小食幾四目相對,張長青率先移開了目光,二夫人看他躲閃不及的樣子。終究還是收下了到嘴邊諷刺的話,一言不發的回頭,轉身走出了水牢。

    張長青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深處,沿着牆角緩緩坐下,目光直視着地面,一點也看不出,眼前這個頹廢的中年男人曾經也是青春怒馬的少年郎。

    二夫人回侯府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了,侯府老夫人坐在廳堂之上,冷目瞪着晚歸的兒媳婦,用手中的柺杖敲打着地面,“我是最不喜歡婦人在外拋頭露面的,可你說你有辦法打探出那孩子的下落,現在都幾天了,你一天天倒是出去的勤快,消息呢,我是一點也沒聽到。”

    “母親,兒媳不是沒盡心,這幾日母親您也看到了的,我每日都去京城官眷府裏打探事情動向,現在上面各種說法都有,兒媳不才,分辨消息真假需要時間,這才晚了向母親大人彙報。”

    二夫人保持着向老夫人請安的福禮沒有起身,語氣誠懇的向老夫人解釋最近自己的動向,這幾句話說下來,言詞之間表示,這件事已經是這樣了,我也在努力找尋,但是我實力有限,只能到做到這程度,你可以說我能力不行,但不能說我不做事。

    老夫人也知道自己是太心急了,反而埋怨了做事的人,她緩和了語氣,朝兒媳婦擺擺手,“你也免禮吧,你也是個有孝心的好孩子,難爲你連着幾日都在外奔波,回來後還掛念着我這把老骨頭,日日都來向我請安。”

    二夫人聽到這句話就趕忙起身,攙扶住起身的老夫人,眉眼裏盡是恭順乖巧,老夫人握着她的手,不禁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大兒媳婦,現在連她唯一的女兒,好不容易找到了,原以爲能接她回來認祖歸宗,自己終於可以了卻這件多年心事,百年之後,也有臉面去見大兒子兒媳。

    結果現在,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人兒,又彷彿人間蒸發,還牽扯進幾項不得了的大案子。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