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你開什麼玩笑呢,咱們阿柔那麼好的姑娘,你在這裏說什麼喪氣話,什麼叫做嫁不出去?我不允許你有這個假設啊!呸呸呸!“

    “照我說,我從小就看着阿柔長大,我覺得咱們姑娘,除了出身差了點,其他呀,哪樣都不比那些高門顯赫的姑娘差!”娘子不滿的橫了一眼掌櫃的,出身反對。

    “你這婆娘!當着客人的面呢,說什麼瞎話。”

    自己的女兒,自己當然是覺得她萬般好,但是在客人面前這麼說,就會顯得是自己有些誇大了,也容易落人口舌,於是掌櫃的連忙打斷她的不滿對話。

    媛兒小心提着打滿熱水的盆和在熱水房的暖瓶,朝着魏雨柔走來,魏雨柔見狀,朝着掌櫃的回禮,便打算往樓上去了。

    倒是媛兒在經過大堂的時候,也被外面的歡聲笑語吸引,放慢了腳步,似乎對外面比較好奇。

    魏雨柔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主僕二人就這麼一路無言的往自己的房間走。

    樓下的王娘子目送魏雨柔上樓,她先是楞楞的看着,隨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自言自語:“我可真是沒想到,這小小的客棧,竟然還有這般膽大女子。”

    掌櫃正在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只聽到王娘子在說話,卻是沒有聽清,於是又問了句:“什麼女子?這裏哪裏有女子?你怕不是喫醉了酒了吧?”

    王娘子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沒有答覆掌櫃的。

    她不會看錯的,剛剛那個人,雖然是男子裝扮,但是剛剛上樓梯的時候,無意暴露了自己的走路習慣,踮腳尖微提裙襬,這都是女子纔會有的習慣,因爲這樣可以避免在走動中發出聲音。

    只不過世人都有僞裝,既然她這麼裝扮,一定是有自己不想說的原因,所以自己也就裝作不知道就好了。

    看破不說破,在這客棧裏,王娘子看過太多的人,所以也就只把這個當成一個小插曲,隨即就拋在了腦後。

    魏雨柔洗漱完畢,坐在靠窗的臺几上,將窗戶撐開一道口子,小院裏的歡聲笑語,立刻透過風,傳到了房間裏。

    媛兒整理好牀鋪,轉身見小姐沒有坐在桌子邊,而是望着窗外沉思,她也沒出聲打擾小姐,而是拿着木樨花香油走到小姐身後,將木樨花髮油倒在自己手上,用雙手掌心將髮油在手掌靜止,待體溫將髮油焐熱後散發出好聞的清香,纔將手心放置在魏雨柔的髮絲上,耐心的將頭髮籠在手心,從髮尾一路向上。

    魏雨柔的髮油一向保養的很好,如綢緞般的順滑,都可以不用梳子就直接順滑到髮尾,這也得益於她喜歡折騰各種髮油,不過最近着大半年,小姐都格外偏愛這瓶木樨花髮油,這髮油,比起其他的也的確是更加清潤,更好吸收,以前的一些髮油,香是香,可是每次媛兒塗完之後,手上都是留下了油膩的香味。

    所以民間有說法,高門大戶裏伺候娘子的侍女也不愁嫁也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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