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淡然地笑道：“奧萊斯大人於我有知遇之恩，作爲一個高級魔族，怎麼能做出這種三姓家奴之事？”
老巴魯塔定定的盯着沈七夜半晌，隨後展顏一笑，“不錯，你確實很不錯。”
“但你知道，讓敵人欣賞你的下場是什麼嗎？”
“你這麼聰明，應該不會想不到吧？”老巴魯塔和善地笑着。
沈七夜尷尬的吸了口氣：“說實話，我真不覺得我有什麼不得了的天賦。”
“我對自己的認知非常清楚，我的天賦根本不足以讓您這樣的大人物對我高看一眼。”
“就算是我真的有一定的天賦，也是隨隨便便就會被用光的那種，大人，您太高看我了。”
“至於聰明什麼的，我只是多學多看，不斷積累經驗而已，完全稱不上聰明。”
“我真不知道爲什麼大人們總會認爲我的天賦很好。”
沈七夜兩手一攤，無奈嘆氣，“大人，您過譽了。”
老巴魯塔看了沈七夜半晌，隨後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他並沒有繼續跟沈七夜說話，而是轉頭解答起他剛剛問出的問題。
“我們這九個分身存在的意義嘛……”
老巴魯塔說着，聲音一頓，吊足胃口，然後說道：“就是以自己的意志活下去！”
“我們的本體已經失蹤了接近千年的時間，就在上個月，我從渾渾噩噩中醒來，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沈七夜正聽得瞪大眼睛，被他這麼一勾，眼皮子直跳，要不是打不過，他真想拽着他耳朵別讓他搞這種吊人胃口的話。
“呵呵呵……這意味着，我們的本體已經死了！”
老巴魯塔輕輕地敲着椅子扶手，掃視四周：“就在上個月。”
“本體死後，我們的意識不再受他所壓制，於是我們的認知能力大幅提升，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和三觀。”
“但這些你們想過嗎？”
老巴魯塔似乎不在意沈七夜將這些情報聽去，他沒有任何遮掩，大大方方地說來了出來：“我殺過不少人族，喫過他們的靈魂，我知道他們的一些情報。”
“就比如意識這一點。”
“一個人族從出生到擁有自己的意識，至少也需要兩年的時間，而要根據記憶和經驗形成的獨立人格，少說也要十年的時間。”
“可能這個時間在各位看來不算什麼，但對於人族而言，他們的壽命已經過去十分之一了。”
“我們作爲與人族最像的存在，身體構造有八成相似，所以一樣遵從着這種規律。”
“我現在再來問各位，從本體死亡的那一天開始算起，我們到擁有獨立的人格，花費了多長時間？”
“對！沒錯！”
他忽然定聲說道：“七天！”
“我們從渾渾噩噩到擁有獨立意識，只用了七天時間。”
“在這七天時間裏，記憶與經驗就構成了我們的意識，這麼短的時間，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老巴魯塔忽然停頓了下，隨後聲音低沉的緩緩說道：“我…我們…其實並沒有真正的自我意識。”
“我們現在的意識，其實是本體的靈魂分散之後形成的！”
“一個強有力的證據就是，我們的靈魂是殘缺的！”
“我與同我一起醒來的分身做了對比，他與我的殘破靈魂可以完美融合！”
“但融合之後，卻沒辦法分開了。”老巴魯塔面色悲慼地說道：“我們直到現在仍舊沒有屬於自己的意識！”
“只要我們的靈魂融合在一起，就會讓本體復活。”
“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老巴魯塔面色陰沉的盯着面前的年輕巴魯塔，“意味着只要被融合，我們就會成爲本體的一部分。”
“你們甘心嗎？”
沈七夜作爲一個局外人，聽着老巴魯塔的說法，是一臉懵逼，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不過最後他倒是聽懂了，這個老巴魯塔不想因爲靈魂融合而讓自己消失啊。
“不甘心！”他忽然聽到年輕巴魯塔的咬牙切齒的聲音，他的表情出離的憤怒，光靠老巴魯塔的一番話可沒辦法讓他憤怒成這種樣子，估計他也想起了一些記憶。
“所以……”老巴魯塔嘆了口氣，他的食指再次地敲擊起椅子扶手。
“各位，你們想毀滅自己，然後讓本體復活嗎？”
“如果不想的話，就以自己的意志活下去吧。”
老巴魯塔說完，掃視着四周衆人，滿意地笑了笑。
一旁的沈七夜吃了個大瓜，驚歎不已。
他這算是見證了分身反抗本體的現場嗎？這可能是全天下頭一遭啊！
至少在他的知識範圍之內，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
“還有誰有問題？”巴魯塔微笑着眯着眼說道：“我們能算是親兄弟，所以你們想知道的我一定會盡可能爲你們解答，隨便問吧！”
“我有！”沈七夜之前威脅年輕巴魯塔激動的站起身，就在這時，沈七夜感知到了年輕巴魯塔身邊出現靈力波動。
“爲什麼我能使用靈力？我不是魔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