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有人在黑暗中窺伺，而且這種窺伺感從四面八方涌來，令他感覺就像是身上有螞蟻在爬一樣。
沈七夜微微地皺起眉頭。這次又是誰？
他沒有擡頭尋找那視線的主人，而是保持皺眉繼續閱讀，就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一樣。
事實上沈七夜也確實遇到了難題，眼下這本雲霄文明的母語教材，憑空多出來了一段他無法理解的話語。
這段話語的用詞就像是用了好幾十個文明的詞語一樣，不僅有表音文字。還有表意文字，甚至連象形文字也有。
一句話裏包含了三十二種文字。這讓沈七夜不由得想起了某些喜歡裝逼的人，就喜歡在說話的時候夾雜點其他語言。
這難道是同一種道理？
但細細一看，這頁紙上除了這段話就沒有其他的文字了，這顯然是特意這麼寫的，但云霄文明的人爲什麼要專門弄這麼一段話呢？
沈七夜感到相當的莫名其妙，完全不懂這裏邊兒蘊含的意思，於是，便將其記憶在了腦海之中。
腦子裏存的東西夠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句話。
再次翻頁，沈七夜愕然地發現這本書居然被他給翻完了！
一瞬的驚愕之後，沈七夜面色如常地將這本厚達兩個拳頭的書塞回了書架。
他低頭沉吟起來。
剛剛在自己翻完那本書時，感受到那種被監視的目光變得明顯了許多。但一瞬之間就縮了回去。
那傢伙難道是在監視自己到底看了什麼書？
沈七夜猜測，現在監視自己的人可能是張陳霍三家的派來的高手。他們監視自己到底看了什麼書，難道是想複製自己的學習軌跡？
他沉思着，隨後邁開腳步，尋找起其他的適合書籍。
那目光追隨着他的行動而移動。不管他走到什麼地方，那種目光都會跟隨他身上。
就在這時。沈七夜忽然聽到之前那位中年男子的聲音。
"啊……後退三步，右轉，前進十六步，不對。十七步。"
那聲音之中還有着濃濃的倦意，就像是沒睡醒一樣。
沈七夜微微點頭，隨着那聲音的指示走到了指定的位置。
然而，那中年男子所指示的目的地中。卻是一排雲霄文明編纂的書籍，分門別類地有着文學、技術、史記、繪畫、哲學等不同類型的書籍。
沈七夜挑起眉頭。這些全部都是雲霄文明的書籍啊，他現在要雲霄文明的書籍已經沒用了。
雲霄文明的母語他都已經掌握了。還看這些幹嘛？研究古朝？
"錯了。"沈七夜低聲說道。
"找到了就好好……"
那中年男子的聲音陡然一轉，拔高了起來："嗯？"
"什麼錯了？"
他的聲音非常乾脆地出現在了雲霄書齋的第八層當中。
"我需要另外一個文明的母語書籍。"沈七夜淡然地說道。
"雲霄文明的母語我已經完全學會，就不用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了。"
雲霄書齋塔尖的王九天沉默了，他眉頭一上一下地挑起，腦中心念在這一刻如電便急轉。
"真的嗎。我不信。"王九天下意識地說了一句，隨後沉默了三個呼吸，再悠悠說道："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沈七夜："……"
這下意識的槓是說漏嘴了嗎？後面那句話就是破罐子破摔咯？
沈七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要我怎麼證明？"
那中年男子沉默了起來。隨後幽幽說道："翻開你眼前的那幾本古書，你要是能將其翻譯出來，我就認可。"
"那麼你就能指引我下一本母語書籍在哪兒了？"沈七夜反問道。
"呃……稍等我問問啊。"
坐在雲霄書齋塔尖的王九天擦着冷汗，小心翼翼地向城主塔中的軍師遠政傳去了音。
"那個……軍師啊，這傢伙要另外一個文明的母語教材，這書齋裏還有不？"
"當然有。在第九層，第十三號書架，第五層第一本。"遠政淡然地說道："先讓他翻譯。"
"啊……他已經開始翻譯了。"
"重靈炮，使用一塊火系靈石作爲基底。輔以金、木、雷三系靈石，將其全部融合。並用陣法將融合物塑造爲一根內徑爲十二點七寸，管壁厚兩寸零三釐。長九尺三寸九釐的底端全封閉的直筒。"
"裝填金、火、雷、木四系靈石作爲彈藥，使用靈力重擊封閉的底端，即可發射出距離爲三千四百五十二里的炮彈，殺傷面積爲四百丈，邊緣可重傷金丹，中心可擊殺化神。"
"所以我的第二本母語書籍呢……咳咳，這句不是。"王九天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重複時，話語完全沒過腦，等他發現自己說多了的時候，已經晚了，話都說出口了。
"把我剛剛告訴你的說給他。"
軍師王遠政饒有興趣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紙張，紙寫着剛剛沈七夜翻譯出來的數據。
而且這數據，跟他自己翻譯出來的只差了兩個字。
"有意思……你纔是真正的命定之子嗎？"遠政低聲喃喃着，隨後動用傳音祕術向王九天傳音："問問他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