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衆弟子找到一處地方歇息,商議一番後,齊翊讓築基修爲的弟子們組隊探索小境,煉氣小修留守。
每隊一個築基修爲的劍修帶隊,可以自行選擇帶人。
“陸綾”是煉氣小修,林慎以救命之恩的藉口選了她組隊,其他人都沒帶。
玄鷹載着倆人飛了半個時辰才重新回到這裏。
離開時,邊走邊尋路,花了兩個多時辰才離開密林。
歸來時,目的地鎖定,玄鷹覺醒晉級後將風系神通發揮到極致,仍然飛了半個時辰。
烏緹先凝聚出傳送法印,將手上閃着光的法印按在虛空中……沒動靜。
接着她又凝聚出傳送法印按在大地上……仍然沒動靜。
烏緹小眉頭一擰,看向林慎:“是不是啓動方法不對?還是傳送符無效?”
林慎沉思片刻,提議道:“不要結印,用火畫傳送符籙。”
結印是靈力凝結出的道法,而火符籙是封印的道法。
既然沙海中的七個太陽能被道紋所觸動,又能跟控制地底火焰的控火符相呼應,那麼應該跟火符道法有關。
烏緹喚出那一小團異火。
這異火一直在她丹田裏蘊養。
當初,這一小團異火吃了冰焰進化後,一進丹田就溜到了鴻蒙道樹身邊,任憑烏緹怎麼趕都趕不走。
此刻,淡金色的小異火歡快地吸收着濃郁的靈氣,扭動着身體跳躍不停。
“幹活啦!”
烏緹一把抓住它,引導着異火畫了一個傳送符籙,按在大地上……還是沒動靜!
她想了想,問道:“要畫所有的火符嗎?”
林慎也想到了這一點:“畫出七個控火符,與這個傳送符疊加在一起。”
烏緹引導着異火,凝神畫符。
她憑空畫出七個控火符,按沙海地圖的形狀疊加在一起,一把按在大地上,拱衛着傳送符。
她收回蔫蔫的異火,餵了一枚青木回春法印,看到它精神了些,又放回丹田蘊養。
這異火消耗了不少火靈力,而她的靈力和神識也耗去了一半。
她畫這八個符籙是憑空畫符,沒有任何符筆和符紙,並且還要控制鬧彆扭的異火。
她畫一次符,消耗極大。
林慎緊盯着地上閃動的八個相互環繞的火符。
十幾息後,站在火符附近的倆人,隱隱感覺小境與外界相通……緊接着光華閃動,似乎打開了傳送陣。
林慎正要試驗一下能否傳送,就察覺到傳送陣中有人過來,連忙罩上隱靈紗,拉着烏緹退後數丈遠,躲在一棵大樹後。
顧清平一躍而出,他迅速打量四周一眼,又擡頭望天,隨即臉上浮現出驚喜的表情。
緊隨其後的許忱也是同樣驚喜的表情。
在他身後,劍道宗的小弟子們依次魚貫而出,臉上都浮現出一樣的驚喜表情,驚呼聲此起彼伏。
接着是四明書院的孟尚仁和安尚義。
倆人之後,又有數位小弟子出現。
最後出來一個瘦猴似的候善。
衆人都呆愣在原地,且表情一致。
躲在樹後默默觀察的林慎,在心中默數了一下,傳送陣開啓了七息時間,共傳送進來三十二人。
這些人中,他只見過最後一人。
那個瘦猴似的弟子,應該是天機門的弟子,曾跟在卞三思身邊。
而劍道宗的弟子,剛出來的兩位,他有些印象,聽師父提過一次,看過有關留影記錄。
四明書院的儒生裝扮很惹眼,但他並不曾瞭解過儒修。
至於烏緹,她也只認識那個瘦猴似的人。
因爲星辰珠一直在識海里嘀咕,他帶着的小猴子曾經跟在他們沙舟後出現過。
候善的小猴子也跟了過來。
待候善一站穩,它就從他懷裏跳出來吱吱叫着,並指着林慎和烏緹藏身的方向。
林慎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這小猴子極有可能擁有識別人氣味的天賦神通。
這可是天機門的猴子。
之前齊翊師兄提到過,說它能識別人的氣味,很可能已經啓智,能與人作簡單的交流。
烏緹被那隻雜毛丹頂鶴認出後,就不敢小覷這類靈獸靈禽的神通。
倆人對視一眼,都作出同樣的決定:還是現身吧。
他們又不是不能見人。
候善看向小猴子指的方向,正要出聲詢問,就見倆人從樹後轉了出來。
顧清平一行人都愣住了。
他們都沒有見過這倆人,但是看法衣應該是歸一門的弟子,很可能就是天機門弟子所說的兩艘失蹤沙舟上的弟子。
這倆人看上去十一二歲,年紀甚小,一個長得眉眼極俊,一個普普通通。
至於修爲,一個是築基初期,一個是煉氣小修。
顧清平、孟尚仁等人都看向此處唯一的一位天機門弟子。
候善打量四周一眼,見到滿地的樹樁,直接開口問道:“就你們倆人?!其他人呢?”
這滿地的樹樁,無聲地宣告有一大羣人曾在這裏砍伐過萬年靈木。
林慎躲在樹後觀察時早已辨認出這些人所屬的宗門和修爲。
他朝候善微一拱手,徑直走到顧清平等人面前,團團拱手一禮:“在下歸一門天劍峯弟子林慎,見過諸位道友。”
烏緹跟在他後面拱手見禮:“在下陸綾,見過諸位道友。”
她是無名小卒,煉氣小修,最好不要關注她。
顧清平略一思索,立刻拱手還禮:“在下劍道宗顧清平,林兄有禮。”
許忱跟着拱手還禮,笑道:“在下劍道宗許忱,聽說天劍峯有一年少的劍修天才,是懷瑾真人的小弟子,莫非就是林兄?”
天劍峯的弟子歷來就敢單挑劍道宗的劍修。
雙方之前還約定要在築基期修爲弟子中搞一場比試,但因爲無名祕境出現而取消了。
劍道宗的弟子當然收集過天劍峯弟子的消息,自然也知道他。
林慎臉上帶着禮貌的微笑:“年少倒是真的,天才之說是衆位道友看面子給的。我剛入宗門不久,就聽聞過顧兄和許兄之事,兩位纔是劍修中的天才。”
烏緹低眉斂目,沒有吭聲。
劍道宗的小弟子們打量她一眼,不再留意她,只是簡單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