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聽說小師叔要出山……”
而在武當山上,則是一片喧譁。
每一個道士,都沒了往日的沉穩淡然,四處打探討論,各自找各自的師父!
鎮山小師叔要出山了!
這件事,比之任何事都重要!
因爲,小師叔要出山,到時候,肯定會帶上一些三代弟子!
根據以往的慣例,每當一個二代師叔出山辦事,通常會帶上五六個三代弟子!要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便會根據需要的人手來決定帶着多少弟子!
而像是如今這種倆位二代師叔師伯同時出山,還是去給那吳王祝賀,必然會帶上大量的禮物。那需要的人手肯定會蹭蹭往上漲,最少二十人!
而這些四處找師父的小道士,便是爲了此名額而來!
雖然山上百般好,不愁喫,不愁喝,還冬暖夏涼。
在這亂世,絕對是仙境一般的存在。
但是,少年都耐不住寂寞,哪怕是當了道士,也會嚮往繁華熱鬧,愛往那滾滾紅塵裏鑽!
也只有那位鎮山小師叔,纔會心如山嶽,山上一待便是十二年!
但,這也不是耐不住,準備出山了嘛!
“小師叔!”
“小師叔……”
有一些聰明的道士,直接繞過自家師父,直奔朱子安這裏。
冬日未時,正是睡美覺時刻!
山上所有道士,都知道,這個時刻,小師叔寒蟬子一般都會在屋裏睡覺!
“嚇?……”
聽到聲響的朱子安,緩緩從躺椅上爬起,便嚇了一跳。
屋子門口,黑壓壓一片人頭。
“你們這是怎麼了?”
朱子安一臉懵逼的看着這羣大師侄,大冬天的,躺在暖爐旁邊,睡着正香呢?結果,一張眼,全是黑壓壓一片討好的眼神?
這種眼神太熟悉了!
可是,自己這些日子,沒有搞出什麼好東西來啊……
“小師叔,您終於要出山了?”
“小師叔,我近幾年一直在學各種穴位,捏肩推拿手法已經登堂入室……”
“小師叔,我玄平子,對應天城最熟悉,那裏有啥好玩好喫的,咱都門清的很……”
“小師叔……”
一陣吵鬧之後,頭昏腦漲的朱子安終於明白了過來。想起這羣大師侄們,對於下山的嚮往,連忙喊停這羣大師侄們的自薦,“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玄平子吧,我記住了!”
“哈哈,多謝小師叔!”
玄平子滿臉興奮。
“小師叔,我玄城子駕車技術最好……”
“小師叔,我玄平子輕功最強!”
“小師叔我武功最高……”
頓時,這羣小道士們才恍然想起。這位小師叔選人,和那些叔伯師叔們可不一樣,一向不看關係,只看‘技能’!更加開始賣力,絞盡腦汁,推薦自己的‘技能’!
而一些平日裏只專心學道經的小道士,則是滿臉懊悔!經書到底還是沒有技能用處大啊,下定決心,回去之後,一定要專心學習一項技能!
朱子安也沒有想到,自己今天會讓武當山原本就不多的精通道經的弟子,更加稀少!
以太極劍與太極拳立教的武當派,又開始往奇怪的道路上,偏轉……
“至於爲什麼是十九位,因爲玄平子已經佔了一位名額!”
看到這羣大師侄們有些失落又有些興奮的樣子,朱子安十分慶幸,自己從小就喜歡用人看其技能。
這都是看着自己長大的大師侄們,誰也不能厚此薄彼,還是看技能來合適……
不到一會,朱子安門前,一下又安靜了下來。
不過,朱子安是清淨了!
但是,一個時辰後!
武當山的一羣長老和二代弟子,卻是看着眼前的記事簿,卻是一個個目瞪口呆!
“這,兩位長老,這些真的是我們武當弟子所書寫?”
二代弟子邱元靖,看着手裏的記錄薄,瞪着大眼睛,不敢置信。
“廚藝?駕車?打獵?解毒?大師兄,幾位師兄,您幾位看看這?咱堂堂武當大派?三代弟子怎麼會都是這種江湖雜技都算不上的本事?”
“還有這輕功最快……這終於有了一個算是看得過去的了!”
挨着看完所有弟子登記完的花名冊,一向專心與修道的邱元靖,臉色已然漆黑一片。
“要是這給傳出去,我武當還不得被天下同道嘲笑?”
“是啊,倆位長老、幾位師兄,我們武當以太極劍與太極拳立派,怎麼到如今,卻是這……”
張清修、李靜修等二代弟子,也是十分不解。
“我記得,我們下山的時候,那些弟子登記的花名錄,怎麼都是武功強弱之分?而這次,怎麼會是這些不入流的……”
張清修等人,想起後面的詞語,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來!
太丟人了,堂堂武當大派,竟然會和那些不入流的小門小派一般,不,比那些小門小派還要不入流!
“咳咳,幾位師弟,長老,稍安勿躁!”
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的李玄宗,也是滿臉苦笑。
小師弟這次,可真是把自己坑慘了!過了今天,一定要從小師弟那裏,坑倆罐好酒!不,至少五罐……
“此種選法,是小師弟要求的!”
“什麼?”
“無量天尊!”
“大師兄,這怎麼可能?”
“小師弟……”
李玄宗剛說完,衆人都滿臉震驚。
不過,接着,想到那從小就不安套路出牌的小師弟,能想出這種想法,也就不足爲奇,開始慢慢的平復下來!
“要是小師弟的話,還真有可能……”
“可是,這不是胡來嗎!”
“大師兄,您當時怎麼也不勸着點,我們武當可是名門大派……”
對於那位鎮山小師弟,大家還都是挺寬宏的!
但是,一想到日後,一下山,便是由這種選法來,那武當……
“大師兄,幾位師兄,小師弟這種選法,那日後,武當……”
說着,張清修不禁打了個寒顫,不成,此事一定要禁止,這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