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佔冰冷的面容，更是冷了幾分。
眼牟微動，自己到底算是哪條道上的？
而沈同在問完之後，便開始微微轉動着有些僵硬的脖頸。不過，一雙眼睛，在暗處卻是滴溜溜直轉，四處打量周圍的情況。
越看，心中也是沉重。
不僅面前，這幾人身上的氣味有些熟悉。就連周圍，這個小黑屋子，沈同也都感到特別的熟悉。
破舊潮溼，看起來像是一個破舊的小屋子。
但是，要是出去再看，就會發現這個外面，還會有很多相似的小囚房。
這種地下囚房，沈家偏宅下面，也有一個。
而這會兒，衛佔也想好自己該怎麼回道。
看着沈同，嘴中輕輕的吐出兩個冰冷的詞語。
“暗道！”
“暗道？”沈同下意識的便問道。
衛佔瞥了一眼此人，眼中閃過一絲輕視，沒有去理會。
沈同一愣，緊接着便露出一絲苦笑。
自己等人所幹的活，不就是暗中的活計嘛？
較真的說，可不就是暗道？
只是，自己這幾年過的有些太過於舒適，竟然就那麼暴露在了別人面前，這才導致自己等人，都被一網打盡。
“沈萬四爲何要讓你跟蹤那位小公子？”
看到沈同不再有什麼話說，衛佔冷聲道。
聽到這話，沈同神色一凝，下意識的張口便想要否認。
不過，在看到衛佔那張無表情的案板臉之後，不由苦笑一聲，便是緩緩說道。
“這位大人，此事是沈掌櫃安排的，沈掌櫃懷疑……”
隨後，不管衛佔爲什麼，沈同都回什麼。
並未有什麼隱瞞。
在跟蹤目標時，還能被人暗中護衛打暈，並關在這種地下囚室中，衛佔便是知道，自己這次是遇到了高人，沈家遇到了硬骨頭，也絕了一切僥倖念頭。
現在，只希望，在這地下囚房中，不要受太多的罪。
幸好，自己等人只是暗中跟蹤，沒有進行什麼過分的舉動。
至於爲沈萬四保守祕密？或是死忠？
沈同從一開始，便是沒有這種想法。
在這年代，能一直跟在沈萬四這種人身邊這麼多年，不是迫不得已想要討口飯喫的可憐人，要麼便都是爲了金錢的人。
而沈同，恰恰屬於後者。
只要給錢給到位，什麼都能說。而且，這些年下來，沈同也在沈家在賺了大幾千兩銀子，在應天城內也有了一個美嬌妻，幾個小妾，還有幾個小崽子。
沈同纔不捨得，自己辛辛苦苦努力這麼久，才得來的溫柔幸福日子，還沒享受幾年就沒了！
接下來，沈同纔算是感受到，什麼纔算是專業。
“你們有多少人？……來到應天城都爲沈家做過什麼事？……”
聽着嘴上，一直詢問的衛佔，沈同內心便是不由的感到出一絲恐懼。
惡魔！惡魔啊！
竟然將自己從來到應天城開始，到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挨個詢問了一邊。甚至一些沈同想要極力隱瞞的隱私之事，衛佔與周圍幾個暗衛，都能通過沈同話語中的一絲停頓或是漏洞，然後連根刨地的給問出來。
持續將近一個時辰的詢問，沈同才得以解脫。
回了這麼長時間的話，沈同早已嘴脣乾裂僵硬。
便看到其中一個暗衛，拿着一本書冊，走到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沈同，緩緩開口道。
“沈同，原名方初二，是福建泉州之人。一家靠捕魚爲生，後因惡霸欺辱，半夜將人惡霸殺死，並在惡霸家中睡了一覺。隨後，爲了躲避惡霸家中的追捕，便是一直流竄，最後沈家招工，便投進了沈家……一直跟隨沈萬四，至正十六年，直接被沈萬四看重成爲晉升爲沈家暗衛統領，跟隨沈萬四來到應天城……”
坐在地上的沈萬四，剛開始還是聽着，緩緩點頭。
但聽着聽着，就感到了不對勁。
最後，不由的擡頭，滿臉驚詫的看向衛佔，還有一絲驚恐。
這裏面，可是有好多事情，都是他沒有說的。甚至，就連沈家都不一定知道沈同的過去，還幹過那些事情。
哪想到，在這個地牢中，便被人當面這麼輕鬆的說了出來。
下意識張口便是問道：“那些事情，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並沒人回道沈同的話。
“沈同，我所說的可對？”
讀完之後，那侍衛便對面無表情的對着沈同問道。
“對，對！”
在聽完之後，沈同便是連忙回道，
同時，看向衛佔幾人的眼神，更是驚恐，
在這幾人面前，沈同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有什麼祕密可言。甚至，他都有些懷疑，這些就連自己殺了惡霸後，在惡霸家睡覺那天晚上，幹了些什麼，都能知道。
最後，更加讓沈同感到渾身冰寒的是，自己在應天城內的所有家人信息，甚至是自己悄然藏在外城的那個小妾，與最小的兒子，這些人都查的清清楚楚。
“這位大人，不知這是何意？”
看着面前那位一直從頭到尾，一直一副僵硬冰冷神情的暗衛，遞給自己一份文書，沈同看的一臉蒙。
“自己打開看看！”
衛佔道。
“大人，小人不識字！”
沈同依言翻看，看了一眼，便連忙訕訕的說道。
衛佔無奈，隨手將那本文書抽過，便是讀到：“此文書記載了你的一切信息！”
“在下的信息？”
沈同疑惑的看向衛佔。
“對！”
衛佔點了點頭，道：“次文書，也是你以後的憑證。或許，在關鍵時刻，還可以保你一命！”
“在此處，簽字畫押！”
說着，便有人遞過來一支筆。
沈同拿着筆，上下襬動了片刻之後，便再次擡頭，看向衛佔，一臉難爲情。
“大人，小人不會寫字啊！”
“這倆字便是你的名字，照着寫！”
“……額，是……”
好一會之後，沈同才擡起頭，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着文書上的倆個不堪入目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這可是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提筆寫字，還是自己的名字。
只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地方！
“好了，此後，你便爲咱幹事了！”
等到沈同按了手印之後，衛佔便直接拿過文書，看了沈同一眼，說道。
語氣，稍微溫和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