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告訴朱子安其中的艱難,但朱子安也隱隱能猜到。
現在,鹽田已經可以提煉出精鹽來,那後面的一切,都好說了!
“楊師傅,範大人,接下來的日子,便是辛苦兩位了!”
等到精鹽廠走上正軌之後,朱子安便是帶着玄平子與李新材等人告辭。
一路上,李新材還是感到腦海中全是白花花一片,有些蒙。
那可是精鹽啊,僅僅只是在那些奇形怪狀的器皿中過上幾邊,便能將一堆渾濁苦澀的精鹽,變成白花花的精鹽。
而在一衆親衛驚詫的眼光中,自家將軍自從鹽廠出來之後,整個人不知吃了什麼迷魂藥嗎,一路上都是面色呆滯,咧着嘴,有些癡傻。
當夜。
東宮。
朱標看着跪在地上,一臉喜色的侍衛,滿臉大喜。
“範顯祖與楊師傅,真的生產出精鹽來了?”
“稟殿下,此事千真萬確!”
說着,那名侍衛,便連忙解下腰間的一個竹筒。
雙手舉起,橫着放在頭前。
“殿下,此鹽便是鹽廠今日生產出的精鹽!”
“嗯?快給咱拿上來!”
朱標連忙站起來,道。
“是!”
一旁的萬喜,不敢耽擱,接過竹筒,便遞給朱標。
朱標打開,便露出裏面白花花的精鹽,在燭火下,晶瑩剔透,一看便是上等鹹鹽。
小心翼翼的用手捏了一點,放在嘴裏,很快眼睛便是一亮。
鹹鹹的,就是沒有一絲苦味。
“真是精鹽,與武當出產的精鹽,一模一樣!”
朱標嘴裏喃喃,滿眼激動。
繼續問道:“鹽廠,一天可生產出多少精鹽來?”
“回殿下,按照目前範大人的計算,鹽廠共有五塊鹽田,每天生產出多少粗鹽,鹽廠便能提煉出多少精鹽!”
侍衛連忙回道。
“一天大概可以生產出二百多斤精鹽!”
“二百多精鹽!”
朱標不由的雙眼大瞪,好一會,纔回過神來。
“萬喜,賞!”
“是!”
“多謝殿下!”
一旁的萬喜,也是滿臉激動。
隨即,便是帶着那名侍衛,走了出去。
“沒想到,這麼快就生產出精鹽來了……”
在萬喜帶着那侍衛出去之後,朱標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引得外面的一衆小太監與宮女,頻頻注目。
不過,在一陣激動之後,朱標便是緩緩平復下來。
“不行,那精鹽廠纔剛剛開始出產精鹽,父皇也剛剛去了汴梁,我一定要冷靜!”
“此事,二哥下午剛剛去了鹽廠,便是已經知道了,卻是沒有派人告訴我,便是說明,那鹽廠還不穩定,我一定要沉得住氣……”
想着,朱標便是決定不聲張,等到那鹽廠出產穩定之後,再向父皇與朝中大臣宣佈。
只是,朱標卻是不知,他這次可是誤解了朱子安的意思。
幾天後。
應天城城門口處。
一堆人圍着一塊告示之下,其中一位穿着一身灰白的秀才,指着告示上面的字句,一句一頓的高聲說道。
“朝廷有令,從今往後,陶瓷玉石字畫、胭脂水粉、奇珍異寶、白酒香釀……等一衆貴重之物,賦稅由三十抽一,提高成十抽一!”
“唉,又提高商稅了,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嘿,老王頭,人家提高貴重之物的商稅,關你何事?合着沒提高之前,你就能買得起一樣!”
“嘿嘿,就是,人家朝廷提高的是貴重之物的商稅,與咱們這些小民有什麼關係?貴重之物,只是那些貴人關心的事,要是那些貴人想要買,提高再多,也還是照樣買!”
“不過,咱怎麼覺得才提高這麼點商稅,有些不過癮……”
對於貴重之物的商稅,那些看得懂的貧民百姓,在吵鬧一會之後,便是各自散去。
同樣,在一些人多的地方,也被貼出這樣的告示。
只不過,在一旁念讀告示上內容的不再是秀才之類的老爺。反而是一些普通老百姓,在跟着告示字跡上面的字母,一個字一個字的拼讀。
“朝廷……這個字應該是有令,從今往後,這個是陶瓷,玉石……這個應該是字畫……”
“李小子,你可以啊。沒想到短短兩個月不見,你竟然可以念出來朝廷的告示!”
“嘿,那是,咱現在也是識字之人了……”
說着,在周圍一衆人羨慕的目光下,姓李的男子,仰着頭,一臉得色,
這一幕,發生在應天城各地。
“唉,李掌櫃的,沒想到朝廷這麼快就提高貴重之物的商稅的!”
“是啊,錢老哥,您店裏那些金銀珠寶準備漲多少啊?”
“害,李掌櫃的,這些日子不好賣了啊,每一件都漲上一成吧!”
“一,一成?”
名叫李掌櫃的臉色一怔,緊接着便是反應了過來,連忙豎起大拇指,點頭道。
“還是錢老哥厲害,咱那鋪子裏的物件,每一件也漲上一成!”
“哈哈哈……”
倆人對視一眼,周圍那些聽到倆人對話,而圍過來的掌櫃們,也都暗自點頭,回去之後,也給自家鋪子裏面的物件,漲上一成價格。
宮內。
在貴重之物商稅上漲的公告發出去之後。
朱標便是已一臉焦急的坐在文華殿內,等着的等待着。
商稅變動,可是一件大事。
自從朱元璋去汴梁之後,朱標便每天都守在文華殿,以便於有什麼事,李善長都能找到他。
“微臣拜見殿下!”
終於,在朱標快要望眼欲穿的時候,戶部尚書楊思義,腳步匆匆的從殿外,走了進來。
“楊大人,城內百姓與一衆士紳富商都沒有什麼巨大的反應。不過,那些商鋪的掌櫃們,都將鋪子內的那些物件價格,都上漲了一成!”
楊思義連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