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沈同惡狠狠的說了一聲,便是準備帶着一衆屬下往出走。
“我們走!”
不能不趕緊跑路!
本來接這個任務,沈同便不是很樂意。
沒想到,這家商鋪的殘廢掌櫃與店小二們,比他想象的還要殘暴兇猛。
甚至,可以說是人形瘋魔。
“賊子,往哪裏走!”
不想,沈同一衆人還沒出門,門口突然出現一道道寒光閃閃的鋼刀。
讓沈同與一衆沈家暗衛腳步一頓,眼孔緊縮,全身戒備,緩緩往後退去。
感到不對勁的沈同,一邊後退,一邊沉聲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
“都督府拱衛司!”
隨着門外傳來一道冷峻的聲音。
幾柄鋼刀緩緩朝着兩旁分開,中間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見此,沈同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過,面孔上,仍是一副十分緊張的神色。
連忙拱了拱手,一臉卑謙道:“不知這位大人爲何要阻攔我等?”
“哼,昨日太子殿下剛剛吩咐,我等一衆官員要恪盡職守,維護我大明朝廷秩序。沒想到,爾等今日便街頭鬧事,還毀壞精鹽,並打傷楊掌櫃與一衆店小二,膽大包天,一看便是賊匪!”
衛佔冷冷的看了一眼沈同,便是冷聲呵道:“來人,將這些膽敢在城內行兇作亂的賊匪,都押解到衙門去,給咱好好的審訊一番!”
聽罷,沈同不由的渾身一哆嗦,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那個地下牢獄,他是死活都不想去了。
“這位大人,且慢!”
沈同一臉諂媚,彎腰拱手,“我等只是與這家掌櫃發生了誤會,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並沒有鬧事!”
說着,沈同看到門外,閃過一道熟悉的面孔,不由的滿臉乞求。
可惜,沈同並不知道,在昨晚,衛佔聽到他的稟報之後,便是進宮稟報太子殿下。
而後,再出宮,連夜稟報於武當小真人。
今天一大早,衛佔便是率領一衆拱衛司屬下,守在附近,專門等着他們。
“誤會?到了衙門裏,再給咱說!”
衛佔冷冷一笑,道:“都給咱帶走!”
“敢反抗者,直接格殺勿論!”
“是!”
話音剛落,一衆拱衛司兵士,便是直接舉刀上前,將沈同等一衆沈家暗衛,都押解起來。
甚至,就連沒有動手的沈同與那幾個屬下,脖子上也是貼上一柄鋼刀。
“這位大人,動手的是他們幾個,我等可都沒動手,是無辜的!”
沈同哭喪着臉,連忙懇求道。
“你們沒有動手?”
衛佔狐疑的看了一眼沈同,便是轉頭,看向楊載德幾人。
“回這位大人,此人並沒有動手!”楊載德點頭,直硬硬的說道。
“如此,今日便算是爾等走運!”
衛佔盯着沈同,看了一眼,便是冷哼一聲,大手一揮,押解着一衆動手的沈家暗衛,往都督府而去。
至於那些倒在地上,起不來的沈家暗衛,則是由兩個軍士,一人拽着一條胳膊,硬生生的拖着跟着後面。
好半晌,沈同纔回過神來。用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珠,低着頭便往外走去。
“楊掌櫃好本事!”
“楊掌櫃果然不愧是戰場上下來的猛將,萬夫不擋之勇啊!”
等到沈同離開之後,一衆應天城的掌櫃與管家們好像纔回過神來,都一臉震驚的朝着楊載德等人,恭維了幾句之後,便是連忙告辭。
回到家中之後,連忙將家中的一衆小輩們喊齊,將真一商鋪發生的情況,告訴一衆小輩,並厲聲告誡這些小輩,嚴謹招惹楊載德等老兵!
至於那些管家,則是將此事告訴府內老爺。
一時之間,整個應天城從上到下,便是都知道了真一商鋪大早上發生的事情。
雖然人們,還都是正常來真一商鋪購買物品。但是,看向鼻青臉腫的楊載德等一衆老兵之時,都是滿臉敬畏。
……
馬道街。
諾大的沈府內,氣氛一片壓抑。
所有路過的下人與婢女們,都是輕手輕腳,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一絲響動。
“拱衛司怎麼會來的如此之早?”
正廳之內,已經被暴怒的沈萬四,摔了一地的亮白瓷片。
“回二爺,小人也不知道!”
沈同低着頭,也是一臉疑惑。
衛佔等拱衛司之人,爲何來的那麼早,他還真是不知道。不過,衛佔爲什麼會來,他倒是知道。昨晚,他告密的唄!
沈萬四自然不指望沈同能回答出來,只是想要掩飾一下心中的恐懼。衛佔那羣拱衛司的兵士,出現在真一商鋪門口的時候,他也是才猛的發現。
“哼,你們都是一羣廢物,這麼多人,連幾個殘廢的老兵,都打不過!”
“二爺,那幾個殘廢老兵,打起了不要命,完全就是瘋子。”
沈同連忙解釋道。
“這下該如何是好?一時半會,他們應該不會招供吧?”
沈萬四着急的看了一眼沈同,便有些不確定道。
“二爺請放心,張阿等兄弟都是忠於沈家,至死也不會招供的!”沈同連忙回道。
“如此便好!”
聽罷,沈萬四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那麼多府上暗中養的暗衛,都被關押進拱衛司中。便是相當於,自己親手送了一個很大的把柄,遞給了那位太子朱標!
想着,沈萬四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
“快去打探一下,李相國、胡大人與周大人幾位大人,下了早朝沒有?”
“是!”
沈同連忙應了一聲,便是快步往外走去。
“唉!”
沈萬四深深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悔色。
隨即,便是有些慌張的往書房走去。
半個時辰之後,一位沈府下人,帶着一封信,騎着一匹馬,急匆匆的往周莊趕去。
不管沈府內沈萬四,是如何的焦慮。
此時,在烏衣巷,朱府內。
卻是一片輕鬆愉悅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