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朱子安等人眼中都不由的黯淡。
已經乾枯的莊稼,想要再次返綠,難於登天。
“可惜了南京城一帶,那幾百萬畝的莊稼了。”
朱標深深嘆了口氣,“希望,今年少餓死些人!”
“此乃自然災害,無人可擋,還請殿下寬心些。”
朱子安也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安慰道。
“二哥!”
突然,朱標好似想到什麼,眼中一亮,滿臉希冀的緊緊看向朱子安。
“您有呼風喚雨之能,是不是也可以令那些已經枯死的麥苗,都起死回生呢?”
額!
聽到這話,大廳內所有人都是一愣。
李道宗與玄平子等人,都是滿臉愕然,然後緩緩看了一眼朱子安,眼中好像還帶着些憐憫,想笑又不敢笑。
至於朱子安,則是滿心苦笑,愁容滿臉。
“殿下,貧道只是一個小道士,從來都不會作法,更別說什麼呼風喚雨之能!”
“二哥?……”
朱標一臉疑惑,瞪大眼睛,驚疑不定的看向朱子安,這已經是二哥第二次如此說了。
難道,二哥真的不會作法?
只是,這如何可能?
“殿下,小道只是會觀測天象變幻,知道一些天時四象規律而已。至於作法,小道是絲毫都不會,甚至就連一個剛入道觀一年的小道士,都不如!”
朱子安認真解釋道。
“二哥,那呼風喚雨?”
朱標神色一怔,定定的看着朱子安,再次問道。
“殿下,此事更是虛無縹緲之談!”
朱子安一臉無奈,無辜道,“小道也不知,怎麼突然之間,小道就能有了呼風喚雨之能?”
“要知道呼風喚雨之能,那可是傳說中那些四海龍王纔會有的神通。小道只是一個普通的小道士,與一般的凡夫俗子無二,這點,想必殿下也能理解,何必聽信那些流言呢!”
說着,朱子安滿臉真誠。
“額!”
聽完,朱標也不由的微微一愣。
是啊,眼前這位,已經快被朝中一衆大臣們,神化了的武當小神仙,可是自己的堂哥,與自己有着一般的血脈。
就算是有些特殊本領,也不可能那麼神異!
“二哥,你真的不會那些?”
其實,這會朱標已經有些相信朱子安的話。只是,內心還是有些死心而已。
“嗯!”
見此,朱子安內心輕輕鬆了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
終於,又糾正了一個人的奇怪觀點。
“這麼說,城內之外的那些莊稼,是真的只能像李相國他們所說那樣,都將其拔光,再次種上別的莊稼啊?”
朱標神色黯淡,緩緩說道。
“殿下,還可廢物利用!”朱子安說。
“廢物利用?”
朱標連忙看向朱子安。
“殿下,那些莊稼枯杆,還都可以作爲牛羊的食物。對於這些,田莊的老農會更有經驗。”朱子安道。
“唉!”
聽罷,朱標不由的再次狠狠嘆了一口氣。
那些莊稼,可都是他親眼看着種上的。這也是他第一次,用心管理種植的莊稼,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殿下,心緒安寧不下的話,何不出去,實地看看那些良田中的莊稼,到底是何種情形?”
見狀,朱子安緩緩說道。
“親自去良田中看一眼?”
聽罷,朱標不由一愣。
其實,這件事,他也想過。只是,一想到那滿是乾枯的莊稼,他便有些不敢。
“擇日不如撞日,正好小道也想去看一眼,小道那一百畝田地裏的莊稼與蔬菜,如何了!”
不由朱標說話,朱子安便是直接說道。
此話不假,在天晴之後,朱子安也早就想,出去看看自己的那些良田是個什麼狀況。
沒想到,還未來得及出去,朱標便來了。
“那我便與二哥,一同前去!”
朱標緩緩點了點頭。
“石福,備車!”
聽罷,朱子安直接對着一旁的石福喊道。
“是!”
石福連忙應了一聲,便疾步往出走去。
好在,由於在大旱期間,朱子安還因爲有事,出去過城外幾次。在朱府內,也就常備了一輛馬車。
很快,朱子安便與朱標,坐在馬車上,往城外而去。
“二哥,你這馬車?”
出了城門之後,本來還一臉憂愁的朱標,突然察覺到什麼,一臉驚疑不定的看向朱子安。
這馬車很不對勁!
朱標也經常坐馬車,但是就算是宮內的那些馬車,都沒朱子安的這輛馬車,坐的舒服。
最大的感受,便是絲毫不顛簸。
要知道,皇宮內的那些馬車,可都是天下最精巧的匠師,精心打造。只是,那些馬車,坐在上面,也都是顛簸不斷。甚至,跑的快了,整個人有一半的時間,都上被顛簸在空中的。
一天下來,渾身勞累,散架的感覺。
哪像是這輛馬車,行駛的如此之快,坐在其內,還感覺不到多少顛簸之感。
“殿下,怎麼了?”
朱子安可不知道朱標的驚訝,有些疑惑道。
“二哥,你這輛馬車比宮內的馬車,都還要舒服!”
再次細細的體驗了一下,朱標便一臉驚喜的說道。
“那是,殿下有所不知,小師叔這輛馬車,可是天下最豪華的馬車!”
不等朱子安說話,一旁的玄平子便忍不住,滿臉驕傲。
“尋常馬車,都是兩輪馬車。而小師叔這輛馬車,可是前後四個輪子。不僅內部比那些兩輪馬車,要寬敞許多。就算是行走起來,顛簸感也少了許多。而且,這些馬車的車輛與車軲轆,也都經過小師叔的改良,走起來,還能減輕很多的顛簸震動之感!”
“就說嘛!”
聽罷,朱標細細感受了一番,真誠的讚歎了一句,便是不再理會。隨後,將頭靠在車壁上,開始思慮起城外那些良田的事情。
見此,玄平子神情一怔,張了張嘴,看到朱標絲毫沒有繼續好奇下去的模樣,只能神色訕訕的笑了笑,便是重新坐回在一旁,閉嘴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