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不一會兒,他的雙手中央便出現一抹小小的紫色光團,且隨着齊崢慢慢的凝聚越來越大。
就在那光團凝聚出拳頭大小後,齊崢便忍不住鬆開了結印的手,身子有些癱軟下來。他扶住桌子支撐身體,滿頭大汗,不過他的眼神卻亮的驚人,脣邊亦含着笑:“姐姐,怎麼樣,我是不是可以...”
“先坐下吧。”姜瀧拿過桌上的水壺茶杯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並將桌上的喫的朝他推了推,“先喝點水,喫點東西吧。”
齊崢雖然想說不餓不渴,他迫切的只想知道結果,姜瀧能否教他修仙之術,不過他見姜瀧面容鎮定,脣邊噙着一抹微笑,也慢慢平復了心中的激動與希冀,乖巧的選了幾樣糕餅吃了起來。
看着齊崢慢條斯理的喫東西,小口小口的啃,有些像小動物般,姜瀧眸光轉了轉:“你可以修習我仙門功法,以後也可以學習法術。”
見齊崢正欲發言,姜瀧打斷道:“你別說話,喫着聽我說就好。”
“你我萍水相逢,雖然我救了你,但並不需要你的報恩,我教你仙門功法,是因爲你心有仇恨,你年紀還小,我想引你走向正途,以後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好兒郎。你有資質修仙,這便是你的仙緣,莫不要因爲別的什麼耽誤了前途。”姜瀧目光溫柔,彷彿一個長者教導後輩,那麼認真。
“我身邊着實危險,不能帶着你,而且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並非故意想丟下你,以後你一個人,行爲處事多看多聽,害人之人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幹什麼都要謹慎些。”
“姐...姐姐。”齊崢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姜瀧從袖中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他,“男兒有淚不輕彈。”
齊崢接過手帕止不住的抹淚,心中接了一句: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家破人亡,在生路無門的時候得她所救,原以爲就能一直跟在她的身邊,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分離。
他心中有茫然,有惶恐不安,還有些說不清的孤獨感。
他不想一個人,一點都不想。
他渴望有人陪伴。
齊崢總歸也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經逢家變,離了父母,心中總歸是不安的,彷彿無根浮萍,孤苦無依。
姜瀧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他此時的感受,雖說也有些不忍,但有些事情,終究還是比齊崢更爲重要。
在心中輕輕一嘆,姜瀧安撫道:“不要害怕,無論何時,都要心中充滿勇氣,我們活在這個世上,本就是孤身一人,父親母親終會離去,只有自己才能陪伴自己,你若心中不安,便好好學習法術,等你強大了,便可以收只靈寵,也可以交很多朋友,都隨你。”
齊崢抹乾了淚水,表情慢慢變得堅毅,“我...我聽姐姐的。”他許是情緒激動哭的狠了,俊秀稚嫩的面容有些發紅,說話還時不時的抽噎兩下,怪讓人心疼的。
不等齊崢再說什麼,姜瀧閃電般伸手兩指點在齊崢眉心,一道藍光在指尖浮現,齊崢霎時瞪大了雙眼。
一段段文字圖畫衝入齊崢腦海,讓他有些承受不住面露痛苦之色,姜瀧見了也沒有停手,只繼續着手中動作,過了許久才停下來,收回手的同時,齊崢軟軟的趴在桌上,昏睡了過去。
姜瀧暫時沒有理他,只將桌上沒喫完的喫食一樣一樣收拾起來,最後空出了一小片地方,從袖中掏出紙筆,靜靜書寫。
寫完後,她重又看了一遍,這才細細摺好。
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瓶,裏面乃是一些較爲珍貴的靈藥,可以洗刷經脈,調養齊崢的身體。
拿過齊崢擦眼淚用的手帕將信紙與玉瓶包了起來放入袖中,又將桌上的東西掃入袖中,姜瀧扛起齊崢,離開了此處客棧。
本來她想自己走的,但想到那位李姑娘還在尋找她,若是發現齊崢跟她有關,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事。
總之還是謹慎爲好。
——
再次來到飛雲樓,姜瀧對迎來的小廝說想見他們掌事之人,沒想到,之前在二樓與她交談許久的那位小廝竟就是這間飛雲樓的掌事者。
當他出現在姜瀧面前時,姜瀧有些喫驚。
“姑娘,又見面了。”那小廝依然爽朗的笑。
“你竟便是這飛雲樓的掌事,是我沒有想到的。”姜瀧嘆道。
他笑:“雖然在下無法修習功法學習法術,但在下一身武學也是同輩中數一數二的吶,姑娘可莫要因此看低了在下才是。”
姜瀧輕輕點頭:“閣下所言甚是。”
“不知姑娘想見在下是有何事?”
姜瀧看向一旁還在昏睡的齊崢:“那位姓李的姑娘果然盯上了我,這是我弟弟,爲了他的安危,想請飛雲樓替我照顧幾日。”說着,姜瀧從袖中掏出兩錠銀子放在桌上,一雙明亮的眼眸看向那掌事。
掌事見到銀子就很好說話,立馬笑了起來道:“沒問題,小事一樁。”
姜瀧去扶起齊崢,同時從袖中將手帕包裹着的東西塞入他的懷中,然後將他交給了那掌事。
掌事喚來小廝,讓小廝扶着齊崢去後院廂房,而後便看向姜瀧,笑道:“姑娘莫要擔心,我飛雲樓一向遵守承諾,必不會讓令弟受什麼委屈。”完了他一抱拳,“在下陳敘。”
姜瀧頓了頓,回道:“我姓姜。”
陳敘見她不欲透露名諱,也沒怎麼在意,行走江湖,十分正常。他朗笑道:“若姜姑娘來接令弟時,報在下名字便可。”
“多謝陳道友了。”
姜瀧沒有多說什麼,客氣幾句後便離開了飛雲樓。
陳敘看着姜瀧離開的背影,目光頗有些流連:“窈窕女子,君子好逑。奈何過客不停,情人難得,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