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害怕的話,我們不去跟其他人接觸好嗎?韓澈和陳容都在設計部,我把你分到韓澈那一組,他會好好帶你的,好嗎?”

    謝淮現在的治療方法是讓自家小可愛回到她熟悉的地方,讓她儘量熟悉起自己的生活來,而且絕對不能讓她再一次受傷了,所以先暫且讓自家小可愛跟着韓澈畫畫,先讓自家小可愛的畫工恢復了再慢慢來。

    顧溫暖心裏不願意,但是嘴上就是不知道怎麼拒絕。

    “那我就試試吧,不過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謝淮聽到自家小可愛終於願意回到設計部了,這一次謝淮不會再逼她了,讓她自己慢慢來,或許書上說得對,心理的疾病要自己解開結來纔是最好的方法。

    自家小可愛終於邁出了第一步,自從上次自家小可愛從炭火中解救了小白兔之後,謝淮就明顯感覺顧溫暖變得比以前開心了許多,而已已經可以自己獨立畫畫了,手抖的時間也不會很長了,看來這樣的方法確實有用。

    誤打誤撞的謝淮決定把這樣的辦法繼續用下去,讓自家小可愛接觸自己熟悉的東西或者畫面。

    謝淮激動的擁抱了自家小可愛,顧溫暖沒有拒絕,也沒有任何的不自然,這一次顧溫暖心裏已經開始接受了謝淮。

    謝淮也知道了自己的出現讓顧溫暖在設計部受了多大的委屈,爲了避免設計部的冷言冷語,這一次謝淮沒有陪自家小可愛進設計部,而是由陳容帶着跟大家重新介紹。

    陳容是陳氏家族的大小姐,而且在設計部橫行霸道慣了,沒有人可以管得着她,更重要的是沒有人可以惹她,自家小可愛由陳容介紹,一來可以讓設計部的人有所顧忌,陳容的人不是誰都可以碰的,自家小可愛有陳容保護自己也就放心了。

    不過在陳容向設計部的人重新介紹顧溫暖的時候,謝淮還是不太放心的躲在角落裏偷偷看。

    “跟大家說一下,顧溫暖,是我們之前的同事,這我就不用說了吧,不過,我要說的是她是我妹妹,親妹妹,誰要是敢傷害我妹妹,你們都知道我的手段的,當然若是有誰讓我聽見在背後說我或者我妹妹的壞話,也是一樣的。當然,

    我們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我們之間呢,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大家都只不過是爲了混口飯喫嘛,也沒必要非得搞小團體什麼的,所以之前的事情呢,反正我是不記得的,顧溫暖也只是一個新人,她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們大家可以多一些建議,我想顧溫暖也是非常願意接受的。”

    陳容恩威並施,設計部的同事都點頭表示肯定,畢竟誰也不願意跟陳容過不去,況且沈樂之已經不在設計部了,也就沒有人故意爲難顧溫暖了,不過蘭欣還在。

    一個沈樂之利用的工具,正是沈樂之利用了蘭欣對顧溫暖的恨,在設計部留下了一個蘭欣,蘭欣躲在暗處咬牙切齒的樣子好像要把顧溫暖喫掉一樣,可是自己是上司已經不在了,自己又能怎麼樣呢。

    “我會好好努力工作的,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顧溫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其實已經在心裏默唸好幾遍,排練好幾遍了,只是說出來的時候好緊張,顧溫暖的雙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衣角,手心裏都已經出了汗。

    陳容安排好顧溫暖的位置之後,自己就去了韓澈的辦公室,獨自留了她一個人呆呆的坐着。

    謝淮看到自家小可愛後也就放了心,回了辦公室。

    顧溫暖坐在辦公桌前,對着電腦,竟然就這樣呆坐了一上午,自己都不知道該做什麼,甚至於也沒有同事過來給她任務。

    到了下午,顧溫暖大概是忍不住了,跑去總監辦公室,這裏以前是沈樂之的辦公室,所以顧溫暖站在門口一直躊躇不前,有些不敢邁進去。

    最後還是韓澈聽到門口有聲音,叫顧溫暖進來的。

    顧溫暖進來後才發現這裏的一切都變了樣子,原來沈樂之的影子一點兒也沒有了,現在的辦公室主張着韓澈一貫的冰冷簡單的格調,到看着也是很舒服的。

    顧溫暖進來後,大概是被這裏的佈置吸引了吧,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或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吧,倒是一向冰冷慣了的韓澈先開了口。

    “謝淮跟說了,不要讓你做太重的工作,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額,好直白呀,謝淮確實是吩咐過韓澈要好好照顧自家小可愛的,但是也不用直接講出來吧。

    “我不知道該做什麼,有沒有什麼設計圖紙需要我畫的。”

    韓澈停下了手中的筆,想了想,遞給顧溫暖一張自己未完成的畫稿。

    “你去把這張畫稿完成吧。”

    這是一張壓在韓澈厚厚畫稿最下面的一張,畫稿上只畫了一半的婚紗,並沒有完成。

    顧溫暖看着右下角的名字。

    “珍珠的眼淚?”

    “這是我畫的,只是突然間沒有了靈感,你去把另一半畫完,然後把設計理念寫上就好了。”

    “好。”

    顧溫暖呆萌地點了點頭。

    “對了,不用把這個當成負擔,這只是我隨手畫的,只想想看看你的畫工如何而已,沒有任何的利益可言。”

    “我知道了。”

    這哪裏是什麼隨手畫的呀,明明就是爲了這次Z百貨的大秀而準備的婚紗設計系列,韓澈只不過是遵循好兄弟的命令,不要讓顧溫暖有太大的壓力和負擔,纔沒有說明而已。

    更何況,韓澈確實是沒有靈感了,讓顧溫暖畫下一半也確實是想看看她的畫工。

    顧溫暖坐到辦公桌前捧着這幅畫的時候,就是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在念書的時候,導師說過韓澈的風格以簡約爲主,而這件婚紗設計明顯不是遵循韓澈的簡約風格,這隻畫了一半的婚紗倒有點兒像猶抱琵琶半遮面,很美很美。

    但是我要怎麼去定義這幅婚紗呢?珍珠的眼淚?珍珠又是怎麼落淚的呀?”

    顧溫暖拿起畫筆,思考了半天都沒有想到什麼,不知道該怎麼在上面繼續畫。

    無奈顧溫暖只得把畫拿回了家,自己慢慢研究了。

    喫晚晚飯後,顧溫暖就一直躲在書房中,謝淮覺得奇怪,去敲書房的門,看到自家小可愛還在畫架旁畫畫,自己也就不忍心打擾她了,跑去廚房給小可愛備着宵夜。

    “韓澈,我畫完了。”

    這次顧溫暖沒有任何猶豫,闖進韓澈的辦公室,把畫拿給韓澈看。

    “珍珠的眼淚顧名思義就是在紀念愛情,新娘結婚的那天穿上這件婚紗會紀念自己跟丈夫一起走過的愛情,落下的眼淚便是珍珠的眼淚,婚紗的意義也是在此。”

    顧溫暖向韓澈解釋着,韓澈只是緊緊地盯着這張設計圖紙,圖紙上已經完全沒有了自己的風格,畫工的紮實,些許的執拗加上顧溫暖獨有的筆觸,完美的詮釋了什麼是珍珠的眼淚。

    “你的靈感來源於哪兒?”

    顧溫暖微微一笑,想起了每個晚上,謝淮都會給自己講故事來緩解自己內心的恐懼,這些也是謝淮在醫書上學來的。

    “你知道珍珠是怎麼產生的嗎?”

    “嗯?”

    “珍珠蚌生活在深海下,它是一種海洋生物,每天都要靠一張一合來呼吸生存,每當蚌殼開口的時候一些沙礫就會進去,蚌殼會分泌一些液體包圍住這些沙礫,所以每當蚌殼開口的時候它都會流淚,等到蚌殼的淚流光了,珍珠也就形成了,這就是爲什麼珍珠會那麼昂貴的原因,因爲等到最後珍珠形成的時候,蚌殼就會面臨死亡。”

    “一方的落淚是爲了成全另一方,即使兩個人從未見過面,也甘心爲對方付出,珍珠生,蚌殼死,兩個人的愛情若能達到這樣的地步,哪裏還會有什麼海誓山盟亦會分開之類的話呀。”

    韓澈看着畫稿小聲嘀咕着。

    “什麼?韓總監你在說什麼?”

    “沒事兒,你畫得很好。”

    “真得嗎?”

    顧溫暖喜出望外,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但是韓澈的誇獎和指點已經讓顧溫暖信心倍增了。

    韓澈好像有點兒小瞧了顧溫暖了,之前自己也只是聽謝淮說過顧溫暖的一些繪畫風格,當然還有顧溫暖的病情,沒想到這一次顧溫暖竟然可以把設計圖紙完成的那麼好。

    顧溫暖現在已經可以拿畫筆了,內心想必再也沒有可以阻擋顧溫暖畫畫的因素了,而且現在的顧溫暖靈感突顯,這也全都是謝淮的功勞。

    謝淮日以繼日地學習心理疾病有關的書籍,各種筆記都已經記了滿滿當當一個本子了,各種的治療方法,當然還有晚上每一個富有哲理的小故事,都是謝淮從樹上學來的,爲自家小可愛做這一切都是因爲謝淮的心裏有她。

    “既然你可以畫得出來這麼優秀的作品,那Z百貨的大秀的婚紗系列還是你來畫吧。”

    “啊?什麼大秀呀?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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