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在很早以前就在準備這份生日禮物了,若不是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或許現在顧溫暖看到這座穿着乞力馬紮羅的雪的雕像,心情會不一樣吧。

    “暖暖,乞力馬紮羅的雪這件婚紗本來就應該穿在你的身上。因爲趙奶奶的死,把那件婚紗永遠的埋在了地下,這對你是不公平的。”

    謝淮說得沒錯,“乞力馬紮羅的雪”這件婚紗本來就是顧溫暖早幾年在上學的時候給自己設計的,她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穿着她牽着自己愛人的手走近婚姻的殿堂,但卻也是在去過乞力馬扎羅山之後又重新完善的。

    所以,趙奶奶乞力馬扎羅山纔是顧溫暖的靈感源泉。

    但她自己並不明白的是,在乞力馬紮羅的旅行是謝淮陪伴自己的愛的見證。

    如果沒有後來的那件“珍珠的眼淚”婚紗,顧溫暖或許會一直認爲“乞力馬紮羅的雪”是爲趙奶奶設計的,這次謝淮把這件婚紗穿在了顧溫暖的雕像上其實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在那場大火還沒有發生的時候就已經命人去做了。

    謝淮知道自家小可愛也喜歡這件“乞力馬紮羅的雪”,不然不會在那場大火之後一直在努力的拿筆畫“乞力馬紮羅的雪”,一張又一張。

    只是顧溫暖不會講出來而已,全都憋在自己的心裏,這些謝淮都看在了眼裏,自家小可愛每一次畫的“乞力馬紮羅的雪”,謝淮都留着,不管是拙劣的筆跡,還是已經恢復的畫工,謝淮都保留着這些,如今的這座穿着婚紗的冰雕也是一樣,可以希望能夠讓自家小可愛恢復的。

    可是“乞力馬紮羅的雪”一直被顧溫暖潛意識裏認爲只有經歷過愛情的趙奶奶纔是最適合這件婚紗的,可是她卻忘了自己也正在經歷愛情,她所經歷的愛情也是像趙奶奶和趙先生一樣甜蜜的。

    只是可惜,這件婚紗隨着那場大火灰飛煙滅,什麼都沒有了,顧溫暖更不願意承認,更不願意穿上痛苦的回憶。

    所以這件“乞力馬紮羅的雪”也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顧溫暖的世界裏。

    如果說“乞力馬紮羅的雪”是甜蜜的愛情,那麼“珍珠的眼淚”纔是屬於趙奶奶真正的守護的愛情,一直做着蚌殼的角色,永遠永遠都默默守護在愛人身邊。

    而謝淮選擇“乞力馬紮羅的雪”穿在自家小可愛的雕像身上,就是想讓自家小可愛認識到她也可以擁有這份真摯的愛情,她也有資格,有權利去愛,而不是像鴕鳥一樣,遇到任何問題,遇到任何關於感情的事情就急忙把頭縮起來。

    現在的顧溫暖撫摸着這座屬於自己的冰雕,雖然冰涼至極,但是顧溫暖卻覺得很溫暖,大概因爲自己的內心吧,內心像一團火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

    顧溫暖的眼淚忍不住的流下來。

    “謝淮,這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謝謝你。”

    顧溫暖一把抱住謝淮,摟着謝淮的脖子,不肯從謝淮身上下來。

    這是顧溫暖第一次這麼主動抱着謝淮,謝淮心想自己的追妻之路難道是要結束了嗎,心裏面樂開了花,沒曾想自家小可愛卻說了這番話。

    “謝淮,作爲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朋友,還是你最瞭解我。”

    額,好吧,朋友。

    不過,顧溫暖好像是明白了了。

    “暖暖,這件婚紗…”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的,謝淮,我明白的,這件婚紗本來就是我自己設計了我自己來穿的,只不過我在經歷過趙奶奶的感情之後總覺得她纔是最適合的人,現在我明白了,是我自己不敢面對,也不敢跨過趙奶奶的陰影。。

    這麼久的心理治療我也明白你苦心,如果我再不去面對,怎麼對得起你呢,我要大聲的講出來,乞力馬紮羅的雪是屬於我的,趙奶奶不是因爲我纔去世的,趙奶奶現在在天堂應該過的很幸福吧,我全都好了,我不會再拿那件事來傷害自己了。

    還有,我顧溫暖以後一定不會再那麼脆弱的,沈樂之拿我的作品還誣陷我,壞人總會得到懲罰的,那件珍珠的眼淚是我顧溫暖設計的,我要讓她面向全世界準備結婚的情侶們,我要回設計部工作,我要勇敢地生活在這個世界裏。”

    “暖暖。”

    謝淮從未想過自己的努力成效這麼明顯,雖然顧溫暖沒有談及他們的愛情,但是自家小可愛能徹底的打開心裏的那道圍牆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自己幹嘛還要逼迫她呢。。

    “暖暖,你能好起來我真得很開心,如果早知道這座冰雕纔是你心裏的那道檻,我早就把她送給你了。”

    顧溫暖“撲哧”一聲笑了,沒想到謝淮也有犯傻的時候呀。。

    “喂,你真得很傻耶,怎麼會是因爲一座冰雕呢。”

    謝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確實不是因爲這座冰雕治好了顧溫暖的病,只不過是這座冰雕正是時候,讓顧溫暖有了一個可以面對的勇氣而已。

    這座和顧溫暖差不多高的冰雕在燈光下閃着光芒,顧溫暖依偎在謝淮的懷裏,就這樣看着自己穿着婚紗的樣子,想象着有一天自己和謝淮走近教堂,在神父下宣讀誓言。

    呸呸呸,怎麼會是謝淮呢,我爲什麼會想到他呢,顧溫暖擡起頭來看看謝淮的側臉,這會兒他笑得嫵媚極了,心裏估計也在想和自家小可愛的事情吧。。

    顧溫暖的生日謝淮陪着,就這樣他們兩個今天晚上在外面玩了一個晚上,自家小可愛覺得冷了,謝淮就打開自己的棉服把自家小可愛塞進去,自家小可愛是暖和了,可是謝淮卻有些感冒了。

    第二天一大早謝淮就不想起牀,倒在牀上,蓋了兩牀被子還一直喊冷。

    “謝淮,謝淮,你醒醒呀,你不要嚇我好不好呀,”

    謝淮大概昨天晚上着了涼,都說很健康的不容易生病,但是隻要生了病就會是大病了,這次看來謝淮是生了大病了。。

    謝淮蜷縮在被窩裏,一直打冷顫,嘴裏還在說着胡話。

    顧溫暖一摸謝淮的額頭,燙的顧溫暖立刻縮回了手。

    “謝淮,你可不要嚇我呀,這到底要怎麼辦,怎麼辦。”

    顧溫暖特別害怕,隔着被子一把抱住了謝淮,謝淮好像感受到了自家小可愛的體溫一樣,臉靠近了顧溫暖,大概顧溫暖可以給他降溫吧。

    “暖暖。”

    雖然謝淮一直在講胡話,但是卻把顧溫暖的名字叫得清清楚楚的。

    但是顧溫暖卻聽得膽戰心驚的,謝淮要是再這樣燒下去,不知道會不會燒成肺炎。

    不行,不能這樣,顧溫暖站起來,幫謝淮拿來衣服。

    “謝淮,快起來,我們要去醫院,不能這樣下去的,快點兒起來。”

    謝淮燒的腦子模模糊糊,但是意識好像是清醒的,聽得到顧溫暖在說什麼,不過,謝淮卻是把頭都埋到了被子裏面了,迷迷糊糊的說着什麼,嗓子都啞了。

    “我不想去,不要去。”

    謝淮生起病來像個孩子一樣,比平時總裁範兒可愛多了,不過,發燒可不是鬧着完的,這次顧溫暖說什麼都要把謝淮拽到醫院裏來的。

    可是謝淮不聽顧溫暖的,沒辦法,顧溫暖只好用謝淮的損招了。

    “謝淮,如果你不起來的的話,我就一掀你被子了。”

    謝淮哪裏會怕了,更何況他現在根本動不了的。顧溫暖無奈,只好把謝淮的被子掀開,然後慢慢地給他穿衣服。

    衣服穿好後,顧溫暖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把謝淮背起來。

    “謝淮,你再堅持堅持,我們這就去醫院。”

    謝淮跟一座山一樣,把自己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顧溫暖身上,顧溫暖很無奈,只能硬撐着,眼看剛剛把謝淮背下樓,自己就已經累的不行了。

    因爲身高的原因,顧溫暖揹着謝淮的時候,謝淮的兩條腿都還是着地的,所以最累的不是顧溫暖,是我們謝淮呀。

    迷迷糊糊中,謝淮讓顧溫暖放開他。

    “暖暖,你放開我好嗎,我自己可以走的。”

    顧溫暖纔不會聽他的。

    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輛出租車,謝淮艱難地坐在裏面,謝淮躺在顧溫暖的腿上,顧溫暖都被謝淮的樣子嚇壞了。

    除了那一次謝淮出車禍不省人事,這還是顧溫暖第一次在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帶着謝淮去看病,她內心其實特別害怕,一個剛剛心理疾病還沒有完全好的病人看到自己最依賴的人倒了下去,顧溫暖其實是非常恐懼的。

    “謝淮,你可千萬不能有事的,不然我一個人要怎麼辦呀?”

    謝淮突然的生病確實讓顧溫暖失去了安全感,不知所措地着急。

    到了醫院,顧溫暖手忙腳亂的帶着謝淮看病,終於給謝淮掛上了點滴,謝淮安靜的躺在牀上,臉色慘白慘白的,那樣子看起來像極了當初謝淮出車禍躺在監護室裏一樣。

    顧溫暖真得很害怕,她恐慌極了,不自覺得眼淚落了下來。

    其實謝淮也並沒有那麼嚴重,只是昨天晚上凍的發了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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