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個中年婦女還不肯罷休,翻出手機裏的照片給周圍的人看。

    “你們看,就是她,這是她出入人家哥哥公寓的照片。”

    這些照片確實是真的,可是這是顧溫暖在生謝淮氣的時候,跑去找謝逸哥哥訴苦纔會進出謝逸哥哥的公寓的,根本就不是新聞報道的那樣的。

    可是這又要讓顧溫暖怎麼去解釋呢?中年大媽是最愛八卦的,她手上拿的照片也只不過是從哪個網站上截取下來的,就要拿這張照片去質問顧溫暖嗎?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中年大媽還喋喋不休的指責着顧溫暖,一雙雙異樣的眼光像針一樣鋒利刺進顧溫暖的心裏。

    “我沒有。”

    顧溫暖委屈的聲音都變了,像個孩子一樣的哭腔,在向大家辯解。

    “就是你,好好的大小姐不當,竟然還跟人家簽訂什麼協議婚姻,真是沒有家教。”

    “是啊,千金大小姐就可以胡來嗎?”

    顧溫暖突然間面對這樣的指責,被圍觀的人包圍着,突然間感覺呼吸困難,一陣噁心,幸好有謝淮陪着,一把扶住了要倒下來的顧溫暖。

    “夠了。”

    謝淮幾乎是應嗓子喊出來的,纔剛好鎮住這些七嘴八舌的人,面對這些圍觀羣衆,謝淮不想再去解釋什麼,扶着自家小可愛走出了人羣。

    “暖暖,對不起。”

    顧溫暖還沒有從剛纔的事情中反應過來,謝淮突如其來的道歉讓顧溫暖有些不知所措。

    “啊?”

    “我是說協議婚姻的事情對不起,還有因爲我你纔會被新聞報道那麼寫,而我現在能做得只有向你道歉,對不起。”

    謝淮心疼地望着自家小可愛,顧溫暖擡頭剛好和謝淮溫柔的眼眸對上,隨即自己也清醒了過來。

    “謝淮,不用向我道歉,我們都沒有做錯,如果說協議婚姻的話,那也是我的錯,是我非要跟你結婚的,是我要籤協議婚姻的,你沒有錯。”

    顧溫暖越是這樣,謝淮越是好害怕她會再一次因爲自己陷入雙相障礙症的圍牆裏。

    按理說這些照片謝淮在還是天美集團總裁的時候就已經找人儘量刪除了,怎麼現在還會再出現,難道是沈樂之非要魚死網破嗎?

    沈樂之是一定要顧溫暖身敗名裂的,哪怕是在新聞輿論上,哪怕是在謝淮前途上,哪怕是在公司利益上,她都有任何一種理由讓顧溫暖消失的,所以不管謝淮怎樣做,她都會重新上傳照片,重現攢寫新聞報道的。

    “暖暖,如果沒有我,你不會一次又一次被輿論攻擊,不會現在去買個東西都會被人說三道四的,暖暖,離開我吧,好嗎?不要在這裏了,爲什麼不走呢?”

    “謝淮,你在說什麼呀?”

    兩個人在房門外連鑰匙都沒有拿出來,就吵了起來,謝淮耍着小孩子的脾氣,要趕顧溫暖走,讓她離開這座城市。

    可是顧溫暖偏不。

    “謝淮,如果我的生活裏沒有你,我不會變成現在的我,或許我還是那個處處得罪人,處處被人取笑的顧溫暖,可是正因爲我的生活中有了你,纔會讓我經歷那麼多,讓我有機會改變,我應該謝謝你的陪伴纔對,而不是後悔遇見你。”

    謝淮蹲在地上,抱頭痛哭,顧溫暖從未見過謝淮這麼失態,顧溫暖不忍心,上前去走上前去,把謝淮抱在自己懷裏。

    “謝淮,不要趕我走了好嗎?這次就讓我們一起面對好嗎?”

    顧溫暖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謝淮聽着顧溫暖的話語,竟有一絲安全感,是小時候顧溫暖帶給謝淮的那種安全感。

    這些天言論鋪天蓋地,可是顧溫暖學會了不聽不看,家裏面的電視機永遠都是關着的,手機的網絡永遠是關着的,顧溫暖知道,只要一打開,肯定會有鋪天蓋地的新聞。

    可能顧溫暖並沒有成熟得那麼快,只是她在假裝長大而已,在謝淮面前,她要維護謝淮的尊嚴,在外人面前,她要假裝堅強,這些報道纔不會把她打倒,或許顧溫暖是對的,因爲對於一個雙相障礙症隨時都有可能復發的人來說,這些網絡暴力會把顧溫暖的內心給摧殘掉的。

    謝淮這些天好多了,不再讓顧溫暖走了,只不過每天忙進忙出的,也不告訴顧溫暖他去幹嘛了,顧溫暖以爲他是去找工作了,所以也沒有多問。

    其實謝淮是去找沈樂之了。

    謝淮戴着帽子,戴着黑口罩,來到自己的辦公大樓下,眼看着自己的大樓卻沒有辦法面對它,高聳的大樓像是一座山一樣壓在了謝淮的背上。

    謝淮跟着早上的上班族混了進去,誰都沒有認出這個穿着黑衣黑褲的人到底是誰?只見他熟悉地避開人羣,穿梭在大樓裏面。

    爲了避免碰上這裏的員工,謝淮選擇走樓梯,在樓梯口,聽見上面有連連的嘆息聲。謝淮悄悄走上前去,看到是公司的一個老員工,趙師傅。

    “趙師傅,您怎麼在這兒?”

    “你是?”

    趙師傅已經年過半百了,眼神有時候不是太好,看着謝淮這幅樣子,沒有認出來,等到,謝淮把口罩帽子拿掉,趙師傅纔看清楚。

    “是謝總啊,謝總,您好。”

    “趙師傅,我已經不是這家公司的總裁了,沒必要再這麼叫我了,您叫我小淮就好了。”

    “那怎麼能成了,您即便是不在這裏了,您也是我們這些老員工的領頭人呀,你們謝家永遠都是。”

    “謝謝您,趙師傅,對了,趙師傅,剛纔我聽到你唉聲嘆氣的,是有什麼事情嗎?”

    “唉,說來話長了,新上任的董事長要辭掉我們這些老員工,說什麼我們已經沒有工作能力,沒有市場價值可言了,所以要辭退我們,您說我這一家老小可都指望着我養活呢,我要是沒有工作了該怎麼辦呀!”

    “趙師傅,您先彆着急,您是公司元老級的技術員工了,辭退您,公司大部分員工都會對這個公司體系有所不滿的,所以您再等等好吧。”

    “唉,希望是這樣吧。”

    “趙師傅,您先忙,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在這兒多逗留了。”

    “好,您慢走啊。”

    這天美集團,也就只有這些老員工會記得謝淮,會這麼稱呼謝淮,而這些老員工都是集團創始之初,跟隨謝家一起把天美集團撐起來的技術骨幹了,沒有功勞也也有苦勞。這些年他們都老了,力不從心,所以謝淮纔會把他們調到後勤部,讓他們頤養天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選擇辭退掉沒有勞動力的老員工。

    謝淮一邊走,一邊想,這些天天美集團如果再這麼走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成爲一個空殼子的。

    雖然自己已經不在這個公司了,但是這裏是謝家百年的基業,自己的父親因爲公司落如入他人之手,氣得現在還在病牀上,所以謝淮絕對不允許謝家的公司成爲空殼的。

    謝淮來到總裁辦公室。

    “請進。”

    奇怪,從裏面傳來的竟然是女人的聲音。

    謝淮打開門才發現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不是韓冷而是沈樂之。

    “謝總裁,好久不見。哦,不對,現在我應該可以直接叫你名字了,謝淮。”

    沈樂之得意地向謝淮炫耀,炫耀自己現在的位置。

    謝淮有些納悶,爲什麼在總裁辦公室裏的不是韓冷,而是沈樂之。

    “怎麼會是你?韓冷呢?”

    “韓董事長現在不在國內,怎麼?覺得我不應該在這個辦公室裏嗎?”

    謝淮早就知道會是這種局面了,韓冷是一個男模,走秀,參加時裝週纔是他的本領,管理公司這種事情他不是在行的,所以現在公司所有的決定都是沈樂之一個人在做。

    謝淮不想跟沈樂之多說一句話,但是卻要解決問題,只好言簡意賅,把自己的事情用冰冷的語言說出來。

    “我來是找現任總裁的,既然你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就把兩件事講給你好了。

    第一,公司的老員工不能辭退。第二,請立刻馬上運營公關,讓他們去解決掉網上的有關顧溫暖的輿論導向。”

    沈樂之冷笑一聲,眼底劃過一絲冷漠。

    “哼,我憑什麼聽你的?謝淮,你現在已經跟天美集團沒有關係了,還想命令我嗎?”

    “沈樂之,公司那些老員工不能辭退,天美集團一直秉承着不忘初心的理念,就是因爲有這些老員工在,纔會讓天美集團成爲一個更加團結的集體,天美集團不應該辭退他們,反而更應該提高他們的工作福利,這樣會讓公司其它員工,包括客戶對天美集團的形象產生好感。”

    “謝淮,不用你來教我怎麼做,我知道該做。”

    沈樂之眼神鋒利,站起來,再也不像是之前那個在謝淮身邊可以幻想着怎麼與謝淮偶遇的那個女人了,變得比以前更加狠毒了。

    “公司現在股價大跌,我們需要裁剪員工來縮減開支,自然會從那麼沒有勞動力的員工身上下手,不然你讓我去開除一個高學歷,高工作能力的員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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