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日蕭承逸抱着渾身是血的沐雲安前來求見,那一刻他彷彿看見了自己,他告訴蕭承逸這世上有一種輪迴叫做重生。

    他信了,葬了她心愛的姑娘在梵聖寺內出了家。

    蕭承逸曾問過他,如果重活一次他想做什麼?他說:“救一個姑娘。”

    “玄渡,你想什麼呢?”

    元嘉禾見玄渡垂着眸子好像在想什麼事情,便開口喚了他一聲。

    玄渡從過往的記憶裏清醒過來,這短短的一瞬間就如同做了一場夢一樣,但他知道他夢中的那個姑娘回來了。

    她是活的,不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這一世他要改變她的宿命,救她於水火。

    救她,便是救自己。

    玄渡朝着她搖了搖頭,然後笑着問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

    元嘉禾本想告訴他自己的名字,但嘉禾這兩個字許多人都知道,如果他知道他是公主,一定不會像尋常人一般待她。

    於是她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名字,而是道:“你叫我阿鸞吧。”

    阿鸞是她的小名,只是長大之後便無人在叫過了。

    “阿鸞。”

    玄渡念着這個名字,思緒又漸漸的飄遠,前世她也曾讓他這麼叫她,不是公主而是她的小名阿鸞,可是他卻從未這麼叫過。

    而今,他終於可以無所顧忌的叫她的名字。

    阿鸞。

    鳴女牀之鸞鳥,舞丹穴之鳳凰。

    “是個好名字。”

    玄渡說着從懷中掏出一方乾淨的帕子撕扯成兩塊,然後將她上了藥的手包紮了起來,問道:“還有其它地方傷到嗎?”

    元嘉禾指了指自己左腳的腳踝道:“逃跑的時候扭到了腳,有些疼。”

    玄渡聞言握着她的左腳去查看,就見腳踝處已經腫了起來,好在沒有傷到骨頭,他幫她輕輕揉.捏着,問她:“疼嗎?”

    元嘉禾看着他溫柔的動作,臉頰不由的紅了起來,就連心跳好像都快了一些,她有些倉惶的搖了搖頭問他:“你長的這麼好看爲什麼會出家啊?”

    玄渡眉梢一動,溫聲回道:“我是個孤兒從小被梵聖寺的高僧收養,從我有記憶起我就住在寺內。”

    元嘉禾哦了一聲又問:“那你爲什麼又還俗了呢?”

    玄渡道:“爲了弄明白情爲何物。”

    元嘉禾:“......”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樣子:“你是動了凡心?喜歡上了哪家的姑娘?所以爲她還了俗?”

    玄渡脣角一動,有些不知該怎麼解釋,當日在梵聖寺的後山,他不知蕭承逸爲何會成功?沐雲安說因爲他不懂情爲何物?

    因爲這話,他果斷的還了俗離開了梵聖寺,想去尋找人人趨之若鶩的情究竟爲何物?

    又或者說,他的心其實早已不在了佛祖那裏。

    只是,他一直都不願去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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