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禾道:“我這輩子可能得不到幸福了,其實我不想回京是因爲父皇要把我送去漠北和親,我是公主這是我逃不掉的命運。

    玄渡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替我去江南看看,一個人挺孤獨的,你以後一定要找個心儀的姑娘成家,再生一個乖巧可愛的孩子,這樣我也會爲你感到高興的。”

    玄渡聽着她的這番話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他閉着眼睛壓下心頭的衝動,低低的聲音道:“莫要胡說,快睡吧。”

    元嘉禾撇了撇嘴也不在多想,靠在他懷中閉上了眼睛。

    很快她就睡了過去,玄渡聽到她均勻的呼吸,小心的將她放下爲她蓋好了被子,只是念及同牀共枕到底不妥,便要起身,誰料元嘉禾突然抱住了他的胳膊不撒手。

    玄渡無奈只得順勢躺了下去,他望着元嘉禾那張近在咫尺的小臉,不由的伸手輕輕的摸了摸,低低的聲音道:“你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去和親。”

    元嘉禾嚶嚀一聲,抱着他的胳膊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窗外月光如水。

    蕭承逸站在涼亭裏,望着頭頂一輪皎潔的明月,他用冷水勉強降了自己一身的火氣卻是不敢再回去了。

    於是他便站在這裏吹着風,賞着月色。

    不多時,蕭承逸就聽身後傳來吱呀的聲響,他好奇的回頭望去就見玄渡從房中走了出來。

    玄渡看見蕭承逸沒有過多的意外,踏着月色朝着他走了過來。

    蕭承逸打量着玄渡,笑着問道:“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出來做什麼?”

    玄渡擡了擡眸子:“你呢?”

    蕭承逸揚了揚眉,有些惆悵道:“我是溫香軟玉在懷,太過折磨睡不着所以跑出來吹吹風。”

    玄渡脣角一抖,他想說他也是溫香軟玉在懷太過折磨睡不着,只是事關阿鸞的清譽他自是不能說的。

    他輕咳了一聲道:“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惠和縣主尚未及笄,便是你們兩情相悅也該有所顧忌,莫要毀了人家的清譽。”

    蕭承逸嘖嘖兩聲:“這話你怎麼好意思說的?在醫館的這幾日.你和嘉禾公主不也是天天共處一室,怎麼就不擔心毀了人家的清譽?”

    玄渡一噎,竟無從辯解,最後只能道:“我可是個和尚,清心寡慾。”

    蕭承逸輕嗤一聲,懶得再跟他計較,而是問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玄渡道:“如果我說,我想帶走阿鸞,你可能幫我?”

    蕭承逸眉梢一動,看着他道:“你也太天真了,她是北辰的公主你能帶她去哪裏?

    就算你們能逃走,你一個還了俗的和尚拿什麼養活她?我知道你想改變嘉禾公主的宿命,但也並非只有逃跑這一條路。”

    玄渡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激動的問道:“你有辦法幫她?”

    蕭承逸聳了聳肩:“辦法自然是有的,只要在京城尋個好兒郎讓嘉禾公主早早的嫁出去,自然就能避免去和親。”

    玄渡一愣,他擰着眉道:“會不會太草率了?”

    蕭承逸道:“這有什麼草率的?自古以來這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在京城尋個品行出色的兒郎總比和親漠北嫁給一個老頭子要好吧?”

    玄渡聽着他的話心頭突然竄出一股無名的怒火來,他想也未想厲聲拒絕道:“不行,阿鸞就算要嫁人,也該嫁給她喜歡的也喜歡她的,若是隨隨便便就嫁了那和和親又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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