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聲音道:“其實,當初我曾去牢中見過韓相爺,他…早就猜出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接近韓家的目的。”

    “哦?”

    蕭承逸有些意外:“沒想到韓相倒是深藏不露,他跟你說什麼了?”

    沈知許自嘲一笑:“還能說什麼?無非就是一些自責的話,說當初不該爲了韓相的府的臉面,將我拒之門外,更不該縱容韓夫人對我處以極刑。”

    蕭承逸道:“然後呢?”

    沈知許接着道:“他希望我能放下仇恨,好好的生活,我本以爲韓家這一次必將萬劫不復,沒想到韓相也是有本事,竟保全了韓氏一脈。”

    蕭承逸不置可否,韓家之所以能保全定是手中握着元昊的祕密,其實這樣也好,留着韓家,他才能爲自己的父母平.反。

    他沉聲道:“人生苦短,實在沒必要活在仇恨之中,既然韓家已經沒落,過往仇怨便也如煙消雲散,沈公子只需憑着自己的心行事便可,無需太多顧慮。”

    沈知許聞言點了點頭,問道:“不知蕭公子來此所謂何事?”

    蕭承逸道:“來跟你們談樁生意,想讓你們幫我送五十萬兩銀子去南境交給沐將軍。”

    一直沒有開口的葉修塵聽着這話,有些狐疑的問道:“你不是已經找了鏢局運送嗎?再者我們絕殺門做的是殺人的勾當,又不是鏢師。”

    蕭承逸道:“這五十萬兩太顯眼,而這一路上多山匪,我怕鏢局難以應付所以打算來個狡兔三窟。”

    說着他掃了葉修塵一眼道:“你們絕殺門不是有錢就能辦事嗎?”

    葉修塵哼了一聲:“十萬兩,少一分都不行。”

    話音方落就見蕭承逸從懷中拿出一沓銀票擱在了桌上:“這是十萬兩的定金,事成後我再送你們十萬兩,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葉修塵皺了皺眉問道:“什麼?”

    蕭承逸道:“等到了南境見了沐將軍你們自然知曉是什麼事情。”說着,他好奇的問道:“我之前讓你問的事情,你可是問了?”

    葉修塵眸色一沉,心境有些複雜,他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只怕......”

    他一直以爲自己的父親是已故的鎮國公府世子葉瑾寧,誰曾想他其實是當今陛下同永寧候夫人私生的野種。

    而他的母親一直以來打算利用他,去幫她的兒子奪皇位。

    知道真相後,他一度不肯接受,他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他不姓葉也不是他母親蘇新月的兒子。

    他只是一顆棋子。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母親竟把真相告訴了他,在大事還未成之前,而這一切都是因爲蕭承逸的緣故。

    蕭承逸挑了挑眉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還算蘇新月尚有良心,我只問你一個問題,這天下你想要嗎?”

    葉修塵眸色沉沉看着他道:“我說過,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我的母親,完成她的心願。”

    這麼多年來他的母親蘇新月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他,她待他就跟親生兒子沒有任何區別。

    他知道,她是把對言景宣的愛都給了他。

    所以哪怕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曾被當做一枚棋子,但他的初衷始終沒變。

    她養了他,便一直都是他的母親,只要她不拋棄他,他就不會拋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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